夜晚在初升的陽光中漸漸退去,在水天交接的水平線漸漸地出現了金色光輝,將天空染上一抹金紅色,將海洋也映照出一水嫣黃。
冰冷的鋼鐵所塑造的威武之物,正在這水天交接的地方停泊著,仿佛等待著醒來的獅子一般。
那鋼鐵的加班之上,一名身著白色海軍服裝的少年正扶著艦船威武的主炮,眺望著空無一物的海平面,那被映照出鈍光的主炮隨時都在等待命令,噴涌出耀眼的火焰與毀滅的彈藥。
「大海,真的很美啊。」
少年低聲說著,仿佛是感嘆,仿佛是贊美。
「司令官,作戰時間已經近了。」
少年的身後出現了一名幼小的少女。
銀白色的長發被微微的海風所吹拂,眼楮仿佛海水一般的清澈而毫無迷惘,只是美中不足的是那幼小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小小的水手服套在身上只能讓人感覺是一個稚氣未月兌的小學生,但是那身上的氣質無疑是最完美的軍人。
「我知道,只是想再看一眼罷了。」
迎著海風,少年與小小的少女只是靜靜地看著,仿佛時間在此刻停止了一般。
大約有著五分鐘左右,就這樣靜靜地凝視這這片美景。
「準備拔錨,機關最大航速,全艦隊復唱命令,進入戰備狀態,響。」
轉眼之間,少年已經坐在了艦橋中央的……板凳上。
雖然非常煞風景,但是對于相對資金比較貧乏的司令部來講已經算是相當上面子的事情了,畢竟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真是一窮二白,連一分錢都沒有。
「有什麼命令嗎,司令官。」
身旁的幼小少女站在了少年的身邊,蒼藍色的眼眸中古井無波,保持著絕對的冷靜。
按照一般的戰爭來講,這個年紀的少女是根本與這種鋼鐵的怪物與火熱的炮彈沒有什麼因緣的。
但是少女的身份十分特別,因為這艘船就相當于她的存在,整艘艦船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事實上少女是以一種奇妙的儀式與艦船進行同調。
用俗語來說就是憑依的方式,使艦船烙印上少女的靈魂,仿佛犬神一樣獻身的存在。
「到達預定交戰海域還有多久?」
事實上少年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听到這種事情的時候,心中也仿佛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地不是滋味。
「半小時左右,實際上敵人也不會坐以待斃,最壞情況是于十分鐘後與我方艦隊展開交戰。」
少女冷靜的聲音從第一次見面起就從未改變,盡管聲音仍然稚女敕,但是已經是非常擁有軍人感覺的聲音了,和少年的性情雖然有些八字不合,但是總是能很好的幫助到少年。
「是嗎,稍微有些令人緊張啊。」
事實上少年自從指揮艦隊離港之後,少年就一直在緊張狀態了。
「司令官在緊張嗎?」。
身旁小小的少女將縴弱的雙手搭在了少年的雙肩之上,冰冷的聲音帶上一點點的感情色彩,仿佛愛斯基摩冰屋中的小小營火一般。
「果然什麼事情都瞞不過響啊,沒想到被你安慰了,本來還打算待會兒組織一下語言給你們打打氣呢。」
少年摘下了透頂的海軍帽,騷著那一頭被梳成男士馬尾的及肩發,苦笑了一下,眼眸中有些羞愧也有些安心的感覺。
「嘛,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這次可是真真正正的戰場了。」
話音未落,艦橋內小小的喇叭就響了起來。
「哎呀,司令官在和響醬說什麼悄悄話呢?說來听听!說來听听!」
稚女敕但是十分充滿元氣的聲音從喇叭里響了起來。
「沒什麼,比起這些我倒是希望你們把眼楮睜大點才是最重要的,雷。」
少年立刻把聲音扳正了過來,向著喇叭的方向說著。
「司令官害羞啦!果然是那種內向型的男人啊。」
喇叭傳來的聲音不光沒有降低,反而傳來了一陣陣如同銀鈴的笑聲。
「不要鬧了,現在是作戰期間好吧。」
少年只好一陣沒好氣地敲著板凳,時不時地站起身來,用著隨身攜帶的望遠鏡確認著海域的情況,雖然知道身為戰艦延伸的少女們擁有比自己更好的感知,但是自己還是不肯放心,也許正是這種多余的溫柔,讓少年在勾心斗角的軍部一直處于下游吧。
「我們一直是相信著司令官的說,就是這樣的說。」
喇叭的聲音被切換成了一個稍微有些怯懦的聲音,但是語氣中帶著堅定,小小的口癖更是讓聲音顯得更加可愛了。
「那我也得盡全力回應你們才可以啊,這個不才的司令官還得依靠你們的奮斗,實在是太慚愧了。」
少年放下了望遠鏡,用著稍微輕佻起來的語氣說著。
「放心地交給我們就可以了!我們也是能夠獨當一面的女士呀。」
帶著小小的驕傲感,新的聲音從喇叭中響了起來。
「想想只能是這樣了,請你們祝我一臂之力吧。」
溫暖的感覺融入了少年的心中,那是被稱為信賴的力量。
「前方發現敵影,初步推測為敵驅逐偵察部隊,司令官,請下令。」
身旁稚女敕而冷徹的聲音再度響起,少年立刻站起了身來,用著望遠鏡觀察著,水平線的盡頭出現的仿佛梭魚一般的黑色艦影在升起的朝陽下格外的顯眼。
「全艦隊听令,進入作戰狀態,以旗艦為首展開單橫陣型,繞襲對方的側翼,第六驅逐隊,出擊!」
少年將手指指向了遠方的黑影。
「了解,第六驅逐隊!出擊!」
嬌小的少女們堅定地回答著,自己所深信的司令官的指示。
「女士們,就讓這些深海安康魚們明白一下誰才是這片海域的主人吧!」
被同伴信任,同時信任著同伴,少年感受著這深厚的羈絆,點燃著沉眠于心中,雄師一般的斗志。」
「在這拂曉的海平線上,刻下只屬于我們的勝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