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那是暗宵中的非人者的低吼,化作了彷徨的惡鬼,在燈火繁華的城市的黑暗角落悄悄的出現,那充滿怨恨的聲音仿佛將恐怖這個詞活靈活現的戰線了出來。
低吟著的惡鬼在黑暗中移動著,灰黑色的身影就像是被火焰燃盡,只留下了殘渣一般的恨意的集合體。
狂亂,憎惡。
癲狂,狂喜。
以及無法名狀的怨念,悄悄地潛入了名為東京的城市之中,在這黑夜之下吠吠地作吼,昭示這不平凡的夜晚即將來臨。
只是,目前還是待宵明月之時。
「那麼,干杯!」
高舉的酒杯盛滿了鮮紅的葡萄酒,酒液在高腳杯內打著轉,香氣四溢。
「嗯,難得的興致不錯,也是一件好事兒。」
坐在主位的是剛剛官復原職的洛卡特,或者說,稍微提升了一點權力也說不定。
「弘彥先生和加賀小姐也請不要客氣,請盡情的享受吧。」
洛卡特向著兩人招待著,雖然並不是東京的飯店里比較高檔的,不過這樣說來,其實洛卡特本來就不太多的薪水還是會大出血一次,不過接下來的任命書下來之後的話,進入戰備或者警戒狀態的話,靠著金剛船上的那些咖喱和紅茶也能比較快意的度過一段日子吧。
「這是自然,難得也有人請我吃次飯,我是絕對不會客氣的。」
弘彥將一勺麻婆豆腐放入口中,仔細地品嘗著,雖然弘彥本人是和風派,但是也並不妨礙他去品嘗一些自己沒有嘗試過的食物。
「唔……和女乃女乃做的有點區別啊。」
在桌子另一旁發言的則是隼人,當然和弘彥比較文藝的吃法,隼人就顯得比較隨意了,而在他認為,大口的吃才是對廚師廚藝以及宴請者的最大褒獎吧。
「與其說些沒用的話,不如還是多吃幾口,能麻煩再來一份嗎?」。
雖然吃相很文藝,但是吃飯的速度還是比較驚人的,以一身傳統的日式禮服登場的長門也沒有丟**為武家之後的威嚴,其結果就是仿佛**大姐頭用膳一般,導致服務生都是一愣一愣的。
「當然可以,只要大家能夠高興就可以了。」
洛卡特嘴上說著,其實心里早就開始打起了小算盤。
當然,這種小心思也就只有大鳳能夠明白了,而我們的金剛則已經是進入了宴會的狀態,負責炒熱宴會的氣氛,毫無顧忌,開開心心的樣子確實比較討人喜歡。
「那麼今宵百無禁忌,盡情的吃喝歡唱就好。」
洛卡特也舉起了酒杯,注視著那鮮紅色的葡萄酒,之後一飲而盡。
今夜的月色,就如同青白色的面紗,將大地與高樓妝點。
以迎接一場夜晚中才會出現的舞劇。
「第一小隊接近,突入準備,隊長,里面還有民間人,要想辦法支開嗎?」。
身著黑色潛行服的獵手們悄悄地融入了會場的一角,當然,相比外行的家伙們來講,這群家伙是絕對沒有被發現的可能性的。
「那就稍等一下吧,不要節外生枝了就好,準將的命令要嚴格遵守。」
作為隊長的黑影看著那宴會中的場景,稍微嘆息了一下。
「上層,真是黑暗吶。」
意外,總是會發生,巧合總是在不經意之間出現。
明亮的燈光毫無預兆的熄滅,之前歡快的就餐氣氛被打亂,民眾的叫聲打亂了原本的秩序。
「第一隊,怎麼回事!不是沒有叫你們動手嗎!」
隊長當機立斷詢問著,但是對講機里只有開槍和隊員驚慌失措的聲音。
「怪物!隊長!怪物啊啊啊啊啊!」
充滿野獸,不,是惡獸意味的咆哮在對講機內回響了起來。
對于洛卡特一行人而言,作為軍人的素質馬上被體現了出來,將宴會桌踢翻,作為掩體先保護自己,不過手無寸鐵的他們可不是任何襲擊者的對手。
「看起來有些人是不想讓我們好好吃飯啊……不過如果是意外停電的話,我覺得我把全部家當壓上也付不起這桌飯菜的錢了。」
洛卡特一邊吐槽著,一邊撇了撇嘴。
「你覺得可能有這麼湊巧的事情嗎?」。
大鳳一邊還嘴這,一邊確認著周圍的情況。
「雖然軍部分裂的事情早就有所耳聞了,不過他們不會真的下手吧,現在這里還可以有民間人呢。」
一副淡然姿態的弘彥眯了眯眼,只有身邊的加賀顯得深色有些緊張嚴肅。
「不過這樣下去也不是一回事兒,先想辦法離開這里吧。」
隼人抿了抿嘴唇說著,長門則是已經做好了隨時快速離開的準備。
「看樣子應該沒什麼問題,先走!」
宴會場內的混亂還未停歇,趁著這個時間隼人當機立斷的開始率先突襲,沿著混亂的場內順利的跟隨著人群混了出去。
「第一隊?!算了,不要去管,現在立刻執行任務。」
裝好了消聲器的槍械第一時間被架設完成。
是全自動型的突擊步槍,作為暗殺武器,精準程度上堪稱上乘,配合夜視用瞄準鏡,恐怕沒有什麼東西能逃過這槍口所射出的子彈吧。
「有什麼辦法的話……」
洛卡特想了想,不過在面對這種情況也是沒辦法。
自己並沒有在這邊遇到過這種事情,這也是頭一遭了。
「哎,真是沒辦法,小子你還是太年輕啊。」
弘彥嘆了口氣,從褲腿里抽出了一把銀白色的手槍,握在了手里。
「這觸感還真是不想去懷念啊……上次用這個是什麼時候了?」
自顧自的說著,毫無干勁地看了看身旁的加賀。
「大概是上次官復原職之後上層大佬不滿的時候吧,也是至少兩年前的事情了呢。」
加賀想了一下,繼續說著。
「上層真是一如既往的沒變啊,真是腐爛……不過這也是軍部的一環呢,小子你還很女敕呢。」
但是所謂的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吼!!!!!!!!」
融入黑夜的野獸忘情地咆哮著,黑色的血液與鮮紅色的血液在身體上肆意流淌,作出了最為符合野獸的化妝,就這樣闖入了暗殺者與洛卡特等人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