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影夜總會
宋刀坐在三樓自己的辦公室里,身體靠在辦公桌後的老板椅上,閉目養神,意態甚是逍遙。
在宋刀身後背光的角落里,一個穿著黑色襯衫的年輕人面無表情的站在那里,仿佛與黑暗融為了一體,如果不是他那雙眼楮時不時的散發出兩道寒芒,說不定會被人誤以為那是一尊木雕。
此人正是方天浩身邊的第一號保鏢,狂狼,方天浩為了宋刀的人身安全,不惜把自己身邊的金牌保鏢派過來保護他,足見他對宋刀的重視程度非同一般,從這幾天的情況來看,也證明方天浩的未雨綢繆是對的,如果沒有狂狼在宋刀的身邊保護著,說不定經過幾次暗殺的宋刀,就算不死也要受重傷。
「狂狼,喝不喝酒?」宋刀終于睜開眼楮,輕聲問站在身後的狂狼。
「不喝!」狂狼一點面子也不給宋刀,冷冷的拒絕道,語氣簡潔明了。
宋刀無所謂的聳了一下肩膀,嘴角泛起一絲無奈的笑容,狂狼的拒絕在他的意料之中,如果答應了,反而不是狂狼了,經過這幾天的接觸,宋刀給狂狼的評價就是︰對敵人冷酷無情,對戰友惜字如金。他更多的表現在做,而不是說。
宋刀拿起桌子上的電話,叫人從樓下送一瓶XO上來,然後重新斜靠上椅子上,靜靜地等待酒的到來。
兩人誰也沒有說話,房間里一時陷入極度的安靜中。
三樓的走廓上,一個服務生模樣的人手里拿著一個托盤,盤里放著一瓶XO,正是宋刀所要的酒,慢慢地向宋刀的辦公室走去。
「站住,你是干什麼的?」在走廓上兩個宋刀的手下擋住了那個服務生的去路,冷冷地盯著這個服務生的眼楮,只要服務生眼里出現任何驚慌失措的神色,他們就會第一時間把他給擊斃。
「送宋刀上路的。」那個服務生抬起頭,語氣冰冷的道。
「你……」听到這個服務生的話,那兩個宋刀的手下立時反應過來,這幾天不斷有人試圖刺殺宋刀,不會這人也是刺客吧,所以其中一個正想出聲喝問的時候,突然那個本來還站著不動的服務生閃電般出手了,先是一腳踢在一人的脖頸之間,另外一只強有力的手掐住另外一個的喉嚨,五指間一用力,喀嚓一聲,活生生的捏斷了這人的頸椎骨,等他松開手腳的時候,那兩人已然倒在了地上,斃命當場。
另外一個人看到前一刻還跟自己有說有笑的同伴,眨眼間就已經成了一具死尸,他此時的內心恐怖簡直難以用文字來形容。
「大哥,求你別殺我,我家里還有老少等著我去養,沒了我他們活不下去的,求求你別殺我。」如果不是此時被人用腳死死地壓在牆上不能動彈,說不定他會給這個服務生跪下求情。
「只要我的問題你能給出讓我滿意的答案,我可以答應不用手殺你。」這個服務生嘴角泛著一絲促狹的冷笑。
「嗯嗯!」那個人忍不住的狂點頭,只要能保住性命,他什麼都可以答應,哪怕要他月兌光衣服繞著龍崗的馬路跑幾圈此時他也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此時急于求命的他似乎忽略了這個服務生話里的某些露洞。
「宋刀在哪個房間?」
「在那邊,最里那間就是。」那人心下暗松一口氣,還好是問這種簡單的問題,如果問自己不知道的就慘了,看來自己這條命保住了,想到這里,他不由把提到喉嚨口的心也放回去少少。
「里面有幾個人?」
「兩個,我們大哥跟他的保鏢。」那人心里再次暗贊自己答對了,他對自己的活命希望越來越高。
「行了,你可去了。」那個服務生嘴角揚起一抹冷酷的笑容,腳下用力,喀嚓一聲輕響。
「你……」那人只來得及說出這個字,就已經步了同伴的後期。
「忘了提醒你,我只答應你不會用手殺你,其實我的腳也可以用來殺人的。」那個服務生冷冷瞥了眼倒在地上口嘴溢血,死不冥目的宋刀手下。
「宋刀,你的死期到了,干爹,你等著,我一定親手殺了宋刀為你報仇。那個服務生在心里暗暗的發誓道。
這個服務生不是別人,正是邢楓,經過多方打听後,得知宋刀今晚會在魅影夜總會例行財務報表檢查,與葉飛和石頭兩人一商量,決定就今晚前來暗殺宋刀,以免夜長夢多。
邢楓邁著沉著的步伐,緩緩地來到宋刀的辦公室門口,伸手輕輕地敲了敲門,發出篤篤篤的聲音。
「進來!」宋刀用手揉了揉兩邊有點酸痛的太陽穴,懶懶的道。
篤篤篤,敲門聲再次響起。
「TMD,死人啊,門沒鎖不會自己推進來,真他媽飯桶。」宋刀一邊煩躁的罵著,一邊起身走向門口,他是不敢指望他身後的狂狼會突然良心大發的去開門。
「你他媽死人啊,不會……」這幾天心情煩悶的宋刀一拉開門還沒看見是誰,當下闢頭蓋臉的就是先一頓臭罵,我管你是誰,現在老子就是龍崗第一號人物。
「小心!」與此同時,宋刀身後感應到門口傳來強大的殺氣的狂狼,突然心知不好的大聲提出警告,他不由暗怪自己,沒有貼身跟在宋刀身邊,想欺身上前把宋刀拉開已經是來不及了,只能大喝一聲先一步提醒宋刀,然後一個飛身撲向了門口。
宋刀對于狂狼的提醒已經听到了,在江湖上經過這麼多年的殺戮生涯,他也預感到了潛在的危險,他已經本能反應的向後急身退了開來,他的速度已經很快了,甚至有些動作連思維都跟不上,只是神經的本能反應所做出來的動作。
邢楓的刀比宋刀動作與狂狼的叫喊聲都要快上那麼幾秒,他藏在袖口的那把鋒利的小刀,已然閃電般刺向了宋刀的月復部,噗,噗,兩刀,兩道血花隨著刀鋒的抽出飛濺了出來,濺了邢楓一身一臉,當邢楓想刺第三刀的時候,時間上已經來不及,宋刀身後的狂狼已經一把將宋刀拉開,一腳閃電般地踢向了邢楓的手腕。
腳未到,勁風先襲而至,邢楓心下暗吃一驚,想不到宋刀身邊竟藏有如此一號人物,看來得小心應付了。
邢楓手中短刀變刺為切,刀刃上還帶著絲絲血紅的短刀在空中劃過一道冷芒切向狂狼的腳跟。
狂狼反應迅速的收回已經踢出去的腳,拉開架式與邢楓冷冷地對恃起來,他可以明顯的感覺到從邢楓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強大氣息,這是這幾天來那前幾批暗殺對手所不能擁有的。
邢楓眼角瞥了一下剛才被狂狼一拉,沒站住腳根倒在地上的宋刀,看著他已經被鮮血染紅的月復部,此時鮮血還忍不住的沽沽往外流出來,邢楓不敢肯定剛才自己兩刀對宋刀所造成的傷害足不足以要了他的命。
啪!啪!邢楓與狂狼兩人的腳在半空中互踫了兩下,狂狼上身略微一搖晃,就定下了身形,卻是紋絲不動。反觀邢楓,腳下一踉蹌,差點摔倒,臉上也隱隱出現了汗珠。
狂狼斜眼瞄到了邢楓剛才那只著地的腳,膝蓋上去往大腿方向八寸高的地方,有一塊地方出現了濕漬,空氣中也充斥著淡淡的血腥味道,有傷在身?這是狂狼的猜想。
邢楓深吸一口氣,強壓下那種錐心的痛感,舊傷並未完全痊愈的傷口,由于剛才的用力過猛,導致傷口再次撕裂開來。
找死,狂狼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和身撲上,對邢楓展開了狂風驟雨般的攻擊,完全不給他任何反擊的機會,而且攻擊的重點就是邢楓那只受傷的腳。
兩人以快打快,空中只看到兩人上下翻飛的拳影,拳與拳之間互撞發出的沉悶聲不斷響起。
篤,兩人的拳頭再次狠狠地撞到了一起,發出像擊打在木頭上的聲音,這次邢楓連續向後退開了三步,那只受傷的腳,出現了輕微的顫抖,但他臉上依舊沉靜如水,兩眼冷冷地看著狂狼。
狂狼也忍不住地向後退開了一步,上身搖了幾搖,心里也暗自吃驚,邢楓有傷在身的情況下,還能跟自己打個平分秋色,這麼多年來,今天還是第一次踫到如此強勁的對手,心底那顆被埋藏多年的好戰的心終于再次被激活了過來,狂狼內心那種想要酣暢淋灕一戰的激情不斷在升高,他眼里閃爍著熾熱的光芒,那是一種遇到對手後渴望一戰的「戰意」。
邢楓身體里的某種激昂戰意也在不斷提升中,他也有種棋逢對手的興奮感。
啊,兩人幾乎同一時間不由自主的大喊一聲,展開身形撲向了對方,一場大戰終于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