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紐約某個比較隱秘的地方,有個規模不小的地下拳場,一般地下拳場打的都是黑拳,甚至有時還會出現「生死局」,顧名思義,這種「生死局」拳手都是事先簽定了生死條約的,在場上不死不休,只有一方在擂台上倒下停止呼吸了才算結束。
拳場就設在經過改裝後的地下室二層里,以前這里是個寬大的停車場,可容納一千人的看台此時座無虛席,全都望著中間擂台上那兩個正在拼殺的拳手。
在這里打拳有個規定,任何護體配件都不能配帶,甚至包括拳套,只能赤手空拳上去拼殺。
「好,打死他,打死他!」看台上暴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與尖叫聲。
原來是擂台上那個穿著紅色衣服的白人被那個穿著黑色衣服的黑人一拳打倒在地,掙扎著想爬起來,但是那個黑人似乎沒給他機會,沖上去就是重重的兩腳踢在—無—錯—小說他的身上,一下將他踢到了擂台的邊沿。
那個站在台上的裁判並沒有吹哨犯規,因為在這里沒有正規比賽的那些狗屁規矩,他的職責並不是吹誰犯規,他只需在一方被打到完全不能站起身負責宣布一方贏就行了,過程如何他根本不用管。
穿著紅色衣服的白人吐了一口鮮血,咬著牙掙扎著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顫抖著再次慢慢地向黑人靠過去,他沒有選擇,只要他還能站起來,就算喘著他也得上去再打,他的下場已經注定不是自己走著出去,而是被人抬著出去。
砰!紅衣服的白人被黑人一腳大力飛踹直接飛下了擂台,躺在地上一動也不能動,看來是暈死了過去。那個裁判從一喊到十的時候,見對方還沒有反應,他終于拿起掛在胸前的哨子吹響了尖銳的哨聲,然後大聲宣布黑人贏得了這場比賽。
「耶,好!」人群中再次暴發出一陣雷嗚般的掌聲,但其中也不乏叫罵的聲音,看來是買輸的人。
「我日,就這水平也叫‘坦克’,女乃女乃滴,破坦克,靠,害老子白白輸了2萬美金。」坐在看台上一個滿臉橫肉的華人用漢語罵罵咧咧的臭罵起來,看來他壓了2萬美金壓那個被打倒的紅色衣服的白人贏,沒想到反而輸了。
坐在這個漢子後面的幾個人听到這個漢子喋喋不休的嗦著,剛好他們又听得懂漢語,其中有一個大漢嫌煩的用手拍了拍這個大漢的肩膀,用漢語說道︰「老兄,能不能安靜點,鬼叫什麼!」
「我CAO你……」這個漢子現在輸了錢,心里正不爽,見有人拍自己的肩膀,一轉頭看也不看就先罵開了。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摑到了這個漢子的臉上。
這個漢子剛想發作,但是看到後面幾人都向他投來不友善的目光,嚇得他把想出口的話給吞了回去,他不是傻子,人家有四個,且看上去都不是好惹的主,好漢不吃眼前這個簡易的道理他還是懂的,捂著紅腫火辣的臉頰不敢再多說半句,轉回身,專注地看比賽,後面他還壓了兩場,他把希望都寄托到了後面那兩場上。
「老大,要不要把這煩人的家伙丟出去?」剛打了那大漢一巴掌的暴龍似乎還意猶未盡的問坐在旁邊的邢楓。
那大隱隱听到點什麼,嚇得他忍不住的頭皮一陣發麻,腿腳都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老大?這種稱呼在他的印象里,只存在于黑社會中的稱呼,難道自己踫上黑社會份子了?不過想想在這地方踫上黑社會也正常,本來這種拳賽就是黑社會性質的。
那大漢越想越害怕,總感覺後面看自己的那幾雙眼楮散發著可怕的「殺氣」,如芒刺在背般讓他難受,最後實在受不了這種心理壓力,他站起身想落荒而逃。
「你如果不想死就趕快坐下。」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從這大漢的背後響了起來,嚇得大漢一個激靈,立馬坐了回去。
邢楓今天也是第一次來看這種地下黑拳比賽,以前這地方只听馬超說起過,他當時雖然好奇,但卻從來沒有來過。早上跟華青幫、潮州幫、大圈幫談判並不順利,可以說是以破裂結束,華青幫與潮州幫、大圈幫畢竟存在于這里已經有一定的時間,勢力已經根深蒂固,關系網也盤根錯結,並不是邢楓說幾句話就能讓他們同意加入天鷹會,當他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三大幫派的大佬都狂笑出聲,用看白痴一樣的眼光看著他,甚至當時梁巍還譏諷邢楓是瘋子,要也是天鷹會並入他們之中。
邢楓對于他們會有這種表現心里早有準備,所以也不覺得意外,但是他會有辦法讓他們三個自以為是的幫派答應的,只是時間上的問題而已。
當談判僵持不下的時候,邢楓選擇了離開,出到外面已是中午十二點多,吃過中飯後,無意間想起了馬超曾經跟他說過的這種地下黑拳比賽,而他們剛好就處在這附近,所以決定來看看到底是不是如馬超所說的那樣血腥殘暴。
在門口被守門的盤查了一番,每人交了五十美元的入場費後他們才能順利的進入到這里面來,進來的時候,他們已了解了今天下午的比賽場次,一共有六場比賽,最引人注目的應該就是最後那場最精彩的「生死局」比賽了。
第二場比賽已經開始,上場的這對拳手組合很「惹眼」,說他們惹眼是因為他們倆的比例真的很懸殊,一個又高又瘦,另外一個又矮又胖,高的有將近兩米,瘦得跟一根竹竿似的,矮的差不多只有一米五,胖得跟個冬瓜似的。高的瘦得讓人感覺一陣三級風就能將他吹上天,胖的讓人擔心他一不小心倒下去就很難爬得起來,特別是那個胖的還頂著一個光頭,遠看還真跟冬瓜沒啥差別,只不過比正常冬瓜大了那麼一點。
別看兩人形成滑稽的對比,其實他們兩人的實力並不跟他們的長相一樣滑稽,一上擂台就開始吹胡子瞪眼。
胖子做了個奇怪的動作,將自己那雙胖乎乎的手臂平舉撐開,然後雙腳並攏,一扭,嘿,他的身體竟成螺旋般旋轉了起來,以他雙腳為中心,像龍卷風般形成一個漩渦向竹竿卷了過去,而且是越轉越快,到臨近竹竿的時候,他的身體已經變得模糊起來。
竹竿沒有像人們所想像中的那樣向周圍躲避逃竄,只見他右腳著地,左腳閃電般踢出,迎上了胖子向他卷動過來的身體,半空中響起了竹竿與胖子兩人拳腳交接的啪啪聲。
「好!竹竿好樣的,踩死那胖冬瓜。」看台上那些壓竹竿贏的買家開始扯開嗓門為竹竿搖旗吶喊起來。
「胖子,撞死那個瘦猴子,撞死他!」那些壓胖子贏的買家也不甘示弱的為胖子打氣起來,個個都喊得臉紅脖子粗。
最後拼了一下,兩人分了開來,各據著擂台的一角,虎視眈眈地盯著對方,竟是平分秋色,誰也沒有從對方手底下討得了好處。
呵,竹竿大喝一聲,竄飛而上,長腳橫掃而出,攻的路線是胖子的下路,他可不笨,知道胖子受條件限制,不可能像其他人那樣彈跳自如,自己攻他下盤,才是他的弱點所在。
胖子見躲避不了,索性不躲,兩手抱住頭部,護住重點部位,干脆蹲到了地上被竹竿打。
他的這一絕招出呼所有的意料之外,竹竿似乎也想不到胖子會做出這種挨打的動作,他那踢出的腳在半空中頓了頓,慢了那麼一點點。
也就這一點點間隙,胖子就抓住竹竿這一點點的失誤,他本來蹲在地上準備挨打的身體,突然像一顆炸彈般從地上彈射了起來,直直撞向了竹竿的胸膛。
啊!全場的人都被胖子這突如其來的絕招嚇得驚呼出聲,過後才是爆棚的喝彩聲。
砰,胖子狠狠的撞進了竹竿的胸膛里,連帶的倆人一起跌到了擂台上,胖子壓住竹竿,揮起他那胖乎乎的手臂,擊向了竹竿頭部,都說胖子多虛,後力不繼,但是胖子那擊在竹竿頭部上帶起的那一縷鮮血,任誰也不敢看輕胖子那凶狠的暴發力。
當胖子從竹竿身上爬起來的時候,竹竿已經躺在那里出氣多過進氣,滿臉都是鮮血,被揍得面目全非,當真慘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