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我……。」李飛張張嘴,一時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恰好這時,外面傳來一個人的聲音解救了他。
「雷老師,早會開始了,就等你一個人了。」外面,一個男老師走過八班教室門口時,看到雷老虎在里面,招呼了一聲。
「哦,好,馬上來。」雷老虎扭頭回應一聲,然後轉過頭來,虎目俯視這下面的學生,威嚴的聲音訓示道︰「今天的事情下不為例。李飛,寫一個三千字的檢查,上午放學時交到我辦公室。」
威嚴地訓示完,雷老虎這才急匆匆地趕去開會。
「呼。」
雷老虎走了,李飛松出一口氣。現在已經是下課時間,教室里熱鬧起來,很多人議論的話題都是剛才李飛的表現,不少人還不時朝他那個方向張望,好像是第一次認識他一樣。
「飛哥,今天你怎麼了,這麼=.==牛比!」這是李飛身邊的同桌問他的問題。
李飛扭頭望向右邊坐著的同桌,本想友好地打一聲招呼,可當看到這個人時他愣住了,剛才沒有注意看,現在才發現自己身邊坐的是一位很奇特的人。
身高目測絕對不會超過一米五五,坐在他旁邊矮了一大截,而且又瘦又黑,跟一非洲難民似的,嚴重的缺乏營養發育不良。他家這是有多窮啊,估計一年吃不上一回肉吧,長成這樣也是絕了。
可是這里是聖泉高中,堂堂的貴族學校,怎麼可能會窮得吃不起肉去。
也許他是因為學習成績超級優秀才被招收進來的,家里其實很窮。
這也不對,聖泉高中對于優秀的貧困生每個月都有伙食補足的,就算是食堂的伙食也是頓頓見肉啊,要不然那些貴族子弟不砸了食堂才怪。
再說他也不像是成績優秀的學生啊,優秀生會被安排在這個位置?以他的身高,在這個位置連黑板都看不到,優秀個屁,分明是被放棄了的差生遺棄在這里自生自滅。
這麼說他是貴族,貴族有長成這樣的嗎?李飛想不明白了
「飛哥,你,你這麼看我干什麼?」非洲難民發現李飛盯著自己的詭異眼神,心里有些發毛。
「咳咳,沒,沒什麼?」李飛反應過來,干咳兩聲,「額,那個,你叫什麼名字?」
「啊?」非洲難民一副震驚的表情夸張到了極點。
好家伙,同在一個班,同學兩年多,同桌幾個月,竟然不知道對方名字,這尼瑪正常嗎?
李飛尷尬地訕笑了下,「那個,我這幾天有些健忘,所以……,額,不好意思啊。」
「我、我叫侯梓。」侯梓震驚了好一會後,還是回答了李飛的問題。
「猴子?」李飛臉上露出一副有趣的神色。這世上竟有姓「猴」,取名叫「子」的人。不過瞧他這長相這名字倒也很貼切,瘦小得的確像只猴子。
侯梓看到李飛那表情,就知道他想歪了,急忙糾正道︰「飛哥,是侯梓,不是猴子。王侯的侯,梓是木字旁的梓,不是兒子的子。」
侯與猴念同一個音,梓和子也念同一個音,第一次听到他名字的人還真以為他就叫「猴子」,加上他的外形極其類似猴子,于是他本名倒被人忘記了,一直被人叫做猴子。
猴子也很郁悶自己這破名字,但名字是父母取的,他改不了,只有接受被叫「猴子」的命運。
「好吧,猴子。」李飛叫的其實還是猴子,反正讀音都一樣,他才懶得去區分。叫完,他不再說話,現在他還是少說話為妙,否則言多必失,還是看看這小子留下些什麼「遺產」再說。
從課桌里拉出一疊亂糟糟的試卷,隨意瞄了一眼,看著上面鮮紅的十幾分,二十幾分,甚至還有個位數的分數,他差點沒當場暈過去。
自己原來真是那種被放棄了的差生啊?
這樣的差生,是怎麼進的這所貴族學校,難道老子其實是一個貴族世家的子弟?呸,貴族子弟有穿得這麼窮酸,住又遠又破的出租屋,錢包里只有幾十塊毛票的嗎?
既不是貴族子弟,又不是優秀生,為什麼自己會是這所貴族學校的學生?
李飛迷糊了,呆呆地看著試卷,滿腦子的問號在空中飛舞。
「飛哥,飛哥,你、你怎麼了?」旁邊的猴子看見李飛發呆的樣子,連喊了兩聲。
「怎,怎麼了?」李飛回應過來,將手中的試卷塞進課桌里,嘴里嘀咕道︰「靠,這爛成績真丟人,老子閉著眼楮也不會考這麼差?」
這嘀咕聲被猴子听到,滿月復的疑惑,心說︰這就是你自己考的啊,而且還是你睜著眼楮考的。
猴子覺得今天的李飛很不正常。
「飛哥,听說你被杜輝請了社會混子黑皮打了,是不是腦袋被打到,有些事情記不清楚了?」
「額,啊。」李飛頓了一下,急忙反應過來,「對對,我的頭是被打了,所以暫時想不起很多事情來了。」
「是嗎?」。猴子狐疑的眼神朝李飛的腦袋上看了又看,道︰「飛哥,你腦袋沒傷啊?」
如果真被打了,起碼得留有傷口或者傷疤吧,他的腦袋很完整啊。
「啊?」李飛模了模腦袋,腦袋的表面的確沒什麼問題,不過這難不倒李飛,以前討女孩子歡心的時候,謊話是信口拈來,他很快做出反應,立即道︰「內傷,內傷。外面是看不出來的。」
「是……嗎?」。猴子雖然懷疑這種說法,但也沒有比這更好的解釋了。
「對了猴子,杜輝為什麼要找人打我?」李飛急于想知道他跟杜輝到底有什麼恩怨。
猴子有些無語,他也想知道杜輝為什麼打李飛,這個問題李飛自己應該最清楚才是,結果反過來他還問別人,看來這失憶還的確像是真的。
「這個我也不知道。」猴子搖頭,表示無能為力。
「這樣啊。」李飛一臉的失望之色,突然,他嘴里冒出一個讓猴子嚇怕膽的問題︰「猴子,剛才進來的那個男人婆叫什麼名字?」他問的是雷老虎。
猴子還沒反應過來,反問一句,「哪個男人婆?」
「就是剛才進來那個,體型跟一大狗熊似的老師。」李飛補充道。
「噓,噓……。」猴子嚇得面色慘白,接連不斷地朝李飛做出噤聲的動作。
李飛的聲音雖然不大,但這句話還是被前面座位的人听到了,當即,一個嘴巴上有一層青色絨須的男生轉過身來,古怪地看了後面兩人一眼後又迅速轉了回去,臉上露出一絲陰陰的笑。
「搞得這麼緊張,至于嗎?」。李飛不屑地瞪了猴子一眼。
猴子那表情這回跟哭喪似的,「飛哥,你的失憶很嚴重啊,連雷老師的忌諱都不記得了。你可以說她是男人,但絕對不可以在後面加那個婆字。你難道忘了,前不久,有一位新來的體育老師不知道雷老師這個忌諱,跟雷老師開玩笑似的說了一句男人婆,結果被雷老師一大腳踹進醫院,現在還沒出院呢。」
李飛心里一顫,沒想到後果這麼嚴重,如果真被她踹一腳,就那條巨腿的威力,把人踹進醫院很正常。
「你竟然還敢形容他長得似狗熊,這後果就更嚴重了,這話要是傳到雷老師的耳朵里,那可就,可就……。」猴子不敢想象那會是什麼後果。
看到猴子那緊張的樣子,李飛很是淡定地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沒事,是我說的,又不是你說的,你怕什麼。」
「我……。」猴子差點沒崩潰,他還不是怕連累嗎。
「哼哼……。」前面座位那位留著青色絨須的男生听到李飛的話,心里陰險的哼唧幾聲,隨即便起身朝前面的杜輝等人走去。
看到這家伙走向杜輝,猴子臉色大變,惶恐不安地急道︰「飛哥,不好,吳仁義肯定是去向杜輝告密去了,這家伙平時最愛拍杜輝的馬屁。」
李飛抬頭看了吳仁義一眼,嘴里發出一聲不屑的冷笑。告密,他會怕嗎,還以為他是以前那個懦弱,任人欺負的李飛嗎?
前面,杜輝和他的兩個狗腿馬文財、譚雄正在密謀等下放學後,怎樣在放學路上收拾李飛,這時吳仁義湊了過去,將剛才他听到李飛說的話一字不漏地復述了一遍。
幾個人听後,都怪異地朝李飛的方向看了一眼。
「嘶,杜少,我覺得今天這個李飛有些問題。」說話的是馬文財。
「何止是有問題,簡直他媽太詭異了。」滿臉青春痘的譚雄插進話︰「剛才他做的事和說的話,要是以前,給他一百個膽子都不敢。特麼的怎麼突然變得怎麼牛比了。」
「會不會真像吳仁義說的那樣,那家伙被黑皮打成腦內傷,完全忘記他是誰了?」馬文財不確定的口吻分析道。
杜輝可沒那耐心去分析這些,咬著牙低吼道︰「管那雜碎忘沒忘記他是誰,今天中午老子不廢了他,我跟他姓。敢動我的妞,老子要廢了那雜碎踫了雲香菱的那只手。」
幾個人看到杜輝猙獰的面孔,心里都是一寒,惹到這家伙真不是明智之舉,他太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