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听到「江局長」三個字,身子一震,急忙轉身。
只見後面走來兩個人,前面那個人正是分管他的黃隊長。黃隊長的後面跟著一個氣勢不凡的精壯年輕人,一看就給人一種很強烈的軍人氣質,正是江海川的司機蔣羽濤。
蔣羽濤是跟著黃隊長來提李飛去給他的局長大人審問的。
「黃隊,江、江局長來了?」小周急忙迎上去道。
「廢話,快開門。」黃隊長催促道。
「好好。」小周不敢怠慢,急忙打開鐵門。
鐵門一開,黃隊長便朝著蔣羽濤客客氣氣地道︰「蔣兄弟,李飛就在里面,稍等,我這就叫他出來。」
蔣羽濤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司機,無官無職的,但局長身邊的司機有時候比官還大啊,所以必須伺候好。
蔣羽濤點了下頭,沒說什麼∼。
黃隊長走到鐵門的門口,正要呼喊李飛,卻驚奇地發現了牢房里不可思議的一幕,一幫惡名在外的暴力犯們,跟整齊的士兵似的,靠著牆做著倒立,有的人明顯體力不支了,但依然咬牙堅持著,硬是沒有從牆上掉下來。
這幫家伙在搞什麼?
黃隊長疑惑地望向小周,「小周,怎麼回事?」
小周苦著臉道︰「黃隊,我、我也不太清楚。他們都這樣做好久了,喊都喊不下來,就昨天來的那個李飛一個人在睡覺。」說著話,他指了指還在呼呼大睡的李飛。
黃隊長望向正在睡覺的李飛,發現李飛睡的地方是牢霸麻五的位置,不禁眉頭猛地一皺,「麻五呢?」
「他,他在那呢?」小周有些心虛地指了指牢房最深處的糞槽,「他好像,昏,昏死了。」
黃隊長朝那里一看,當即破口大罵,「麻痹,你傻了啊,還不快叫人送醫院!」
「哦,是,我這就去叫人。」小周正要去叫人,被後面的蔣羽濤攔住。
「等等,先把李飛提出來再去叫人送醫院也不遲。」蔣羽濤可不管麻五是死是活,他要做的是盡快將李飛提去給他的局長大人。
黃隊長醒悟過來,急忙道︰「對對對,先提李飛,江局長等著呢。李飛,出來!」
李飛其實早醒了,外面這麼大的吵鬧聲,別說是內家高手,就是一個普通人,都不可能還沒被吵醒,除非是跟麻五那樣昏死過去還差不多。
其實李飛剛才並沒有真的在睡覺,而是利用空隙時間在修煉,而且是魂力的修煉。
九劫神相功,經歷了生死劫後,現在他可以步入第六劫「魂劫」的修煉,要渡「魂劫」,就必須煉魂。靈魂的修煉相對肉身的修煉來說,那是一個全新的領域,一個不同的概念,以致他現在仍然模不著頭緒,加上有人又在大吵大叫影響他,只好無奈的輕嘆一聲站了起來。
「警官,找我嗎?」。李飛一邊朝門口走去,一邊懶洋洋地問。
一幫正在做倒立的牢犯們,看到李飛走出大門,激動得當場熱淚盈眶,心里在朝著東方的菩薩西方的上帝一起虔誠祈禱,快讓這尊煞神走吧。
「小周,將他銬上。」黃隊長很不爽李飛那懶洋洋的態度,朝著小周大聲喝令道。
小周猶豫了一下,這家伙連暴力犯們都被他整得不成人樣,他敢銬嗎。
「愣著干什麼,傻了嗎?」。黃隊長大罵。
小周反應過來,只好硬著頭皮拿出手銬,好在李飛不但沒反抗,反倒很配合地伸出手,這讓他很順利地上了手銬。
「蔣兄弟,他就是江局長要的人,李飛。」黃隊長見李飛被銬上後,轉身朝蔣羽濤客氣地道。
蔣羽濤銳利的目光落在李飛身上掃了幾眼。感受到對方銳利的目光,李飛的目光也煞有興趣地掃在蔣羽濤的身上。
前世的李飛好歹也是一方人物,看人的本事還是有那麼點的。
如果沒看錯的話,蔣羽濤是個軍人,而且是一個外家功夫高手,甚至接觸到了內家高手的起步階段——聚氣。
一個接觸到了內家高手起步階段的軍人,絕對不是普通軍人,最起碼也是一個特種兵,還不是一般的特種兵。
只是可惜,就算懂得了聚氣,沒有跨入化氣階段,始終只能算是一名外家高手,跟內家高手有著天壤之別,但比之一般的外家功夫高手來說,卻是厲害了很多。
「有意思。」李飛心里暗道,對著蔣羽濤,嘴角露出一絲奇怪的笑。
蔣羽濤畢竟也不是一般人,他能感覺出李飛似乎有些特別,但具體特別在什麼地方,他半天也看不透,只好道︰「走吧。」
「好。」李飛爽快地跟在他的後面,很快消失在牢房走廊的拐角處。
看到李飛走遠,暴力牢房的牢犯們一個個從牆壁上翻下來,有的實在堅持不住了,雙手直接一軟,就那麼滾下來的。
菩薩啊,上帝啊,你們終于顯靈了,那個煞神終于走了。
一幫牢房們激動得抱頭痛哭,一時間,整個暴力犯牢房哭聲一片。一些連死了老爹都沒掉一滴眼淚的牲口們,這會哭得熱淚滾滾,跟尿崩似的停也停不下來。
附近牢房的人听到暴力牢房傳出的「悲壯」痛哭聲,都是大惑不解,腦頂上冒出一堆一堆的問號?
這搞什麼呢,哭喪嗎?
麻痹的,那幫喪心病狂的殺人犯強殲犯,死了親爹都不會哭,怎麼可能會哭喪?可不是哭喪,這尼瑪是哭誰呢,哭得這麼的震撼,整個監獄都是他們的哭聲。
審訊室里,正在等待的江海川也听到了哭聲,他濃密的眉毛微微一抖,轉身問旁邊的陪同人員問道︰「監獄里經常有人一起這樣哭嗎?」。他能听得出來,這哭聲絕對是很多人一起放開嗓門大哭的效果,要不然,靠著監獄里厚實的銅牆鐵壁,哭聲是絕對不會傳出這麼遠的。
陪同人員有些急促,旁邊一個人急忙道︰「這個,江局,我去看下是什麼情況。」
江海川沒有說話,點點頭算是同意。
得到局長大人的同意,那人起身走出審訊室,剛到門口,迎面就看到蔣羽濤和黃隊長帶著李飛過來了。
「黃隊,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黃隊長愣了下,「這個,暫時我也不大清楚,嫌犯交給你們了,我這就去了解情況。蔣兄弟,不好意思,那個,我……。」
「沒事黃隊長,你先忙,這里交給我們了。」蔣羽濤很平靜地道。
「好,那就有勞了。」黃隊長說完,轉身快步離去。
隨後,李飛被帶進審訊室,坐到江海川的面前。
江海川,江雲市警局一把手,電視上經常可以看到他,很多案件,尤其是一些大案重案,都會看到他沖在第一線,成為各大媒體鏡頭關注的焦點和英雄人物,所以李飛一眼就認出他來了。
何況,上一次,江海川的女兒江萌萌被凶犯在天橋上劫持,李飛解救江萌萌後,他們還擦肩而過地見過一面。只是李飛認識他江海川,江海川不認識他李飛而已。
看到前面坐著的李飛真只是一個高中生模樣的十多歲少年,江海川更加堅信之前的猜測了,飛刀不可能是李飛自己的,有可能是從什麼地方撿來的。同時,他也不相信李飛會是蓄意謀殺李帥的凶手。這麼一個人蓄無害的少年,怎麼可能會去搞蓄意謀殺。
「姓名。」
李飛坐好後,一名陪同審訊的人開始按照慣例進行審問。
江海川卻在此時抬手阻止了那人的正常詢問,反倒朝李飛露出一個溫暖的微笑,輕松的口吻道︰「小伙子,不用緊張,我就是找你來隨便問幾個問題。」
李飛見江海川這麼和氣的態度,當即對他有了幾分好感。堂堂局長,對他這麼一個無名小輩有這種態度,並不是那種高高在上的盛氣凌人,這本身就需要氣度的。
「我是江雲市警察局局長江海川,你有什麼問題也可以跟我說。」江海川繼續說道。
李飛點點頭,「那好,江局長,請問一下,我犯了什麼罪,為什麼不經過任何司法程序,哪怕是必要的審訊記錄都沒有做,就將我送到這里,而且還是暴力犯牢房?」
李飛一出口,就是很犀利的問題,問的語氣也同樣犀利,完全沒有面對堂堂大局長的緊張和惶恐。
陪同江海川的人看到李飛這麼犀利的態度,臉上當即表現出了不滿,但江海川自己都沒有說什麼,他們也不敢多嘴,要是換做平時遇到這樣的人,他們早拍桌子喝罵了。
在審訊室里,你一個犯人有資格用這樣的語氣質問領導嗎。
江海川沒有生氣,反倒呵呵一笑,「你這問題問得好。我承認,我們是做錯了。」
他這種當場認錯的態度,不僅讓陪同的人吃驚,李飛自己也是有些吃驚,再怎麼說他也是局長,就算做錯了,為了面子,一般的人也不會當著他人的面承認錯誤的,認錯就更不可能了。
「年輕人,你放心,我們的錯我會竭盡所能地去糾正。不過,請你給我點時間,只要你是清白的,我絕對不會允許一個好人被冤枉的事在眼皮底下發生。」江海川的語氣很堅決。
李飛也明白他的難處,畢竟兩世為人,官場上一些道道他也是懂的,市委一把手親自督辦的案子,他一個警察局長又能如何。他說的這話也就听听而已,李飛心里也不抱多大的希望,要想翻身還得靠自己。不過,他能當著面說這些話已經算不錯了。
「江局,我謝謝你,您有什麼問題盡管問吧,我知道的一定回答。」李飛語氣緩和了一些道。
「好。」江海川也不再嗦,拿過隨身帶的一個皮包,從里面抽出一把飛刀放在面前的桌子上。
看到那把飛刀,李飛的瞳孔一縮,那是他的飛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