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前一分鐘,有人告訴江海川四個凶手有眉目了,他一定比誰都高興,但現在,他只能朝進來報告的警員擺擺手,吩咐道︰「下去告訴各部門,今晚上發生的所有案子都不用查了,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啊?」警員一臉的驚訝和不解,「江局,大家都辛苦一晚上了,剛有點眉目就……,這……。」
「別嗦,服從命令。」江海川臉色一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散發出來,使得那警員只好閉上了嘴巴。
「是,江局。」警員一個挺身敬禮,無奈轉身離去。
「等等,既然案子不用查了,從聖泉高中帶來的那幾個保安和醫生都放了吧,免得他們家人擔心。」
江海川對聖泉高中的那幾個保安和醫生是有愧疚的,本來也沒證據證明他們跟這件事有關,可是慕家授意,李建安親自下令,硬是將&}.{}那幾個人當犯人給扣押起來了,他也很無奈。
現在事情不用查了,第一時間就應該把他們放走。
那警員听到這個命令,轉過身來,臉露為難之色,「這個,江局,恐怕咱們做不到啊。」
「什麼屁話,人是我們警局扣的,放人有什麼做不到的?」江海川怒問。
「不是,現在他們人不在我們警局啊。」
江海川眉毛一豎,「你說什麼?不在我們警局在哪里?」
「我們也不知道,早在幾個小時前,他們就被幾個陌生人帶走了。」
「什麼?」江海川的聲音猛地提高,厲聲質問︰「是誰下的命令,帶走他們的人又是什麼人?為什麼這事一直沒人告訴我?」
「江局,這事,這事是李書記親自的下的命令,而且他還再三囑咐我們,不準告訴您,所以我們就……。」
「砰!」一聲巨響,江海川拍案而起,嘴里發出怒吼︰「胡鬧,你們這是瀆職,這是犯罪。如果我要是不問起,你們是不是還要瞞著我,簡直是豈有此理!」
那警員被罵得噤若寒蟬,苦著臉道︰「江局,我們也沒辦法啊,李書記他畢竟……。」
「他的官比我大,所以你們听他的是不是?」江海川氣得腦冒青煙,「你們,你們配當一個警察嗎,對得起身上穿的這身衣服,對得起頭頂上的國徽嗎?你們簡直是……,算了,回頭老子再收拾你們。現在馬上給我召集人手去查,一定要找到他們的下落,否則,出了問題我唯你是問!」
「是。」那警員嚇得火急火燎地沖出局長辦公室,不一會後,樓下便傳來緊急集合的尖銳哨聲。
江海川此刻感到很不安,李建安瞞著他提走那幾個人要干什麼,是他自己的行為還是受他的主子慕家人的指使。
如果是他自己的行為,事情倒還沒那麼嚴重,可如果是慕家的指使,按照慕家人的行事作風,那幾個人是凶多吉少。
六個保安加兩個醫生,一共八人,如果八人出了事就是八條人命,在這和平年代,八條人命可不是件小事啊,如果真的發生了,他這個局長的帽子也該摘了。
帽子摘了事小,八條人命才是大事啊。
不知為什麼,越想下去,他越覺得這事可能是慕家人指使的多,因為如果是李建安自己的行為,沒必要瞞著他這個局長,除非是想對那八個人不利,而要對八個人不利,李建安雖然是市委書記,但也不敢一下干掉八條人命,只有慕家才有那種膽子,對這種恐怖的家族而言,區區八條人命就如八只螞蟻。
「不行,我得親自帶隊去查。」這樣決定後,江海川立即戴上帽子,正要出去,桌上的電話又響了起來。
「喂,誰?」江海川太急,電話號碼不看就直接接通了。
「喋喋,江局長啊,你好。」電話筒里傳來一個怪怪的聲音,好像是人故意憋著嗓子說出來的話。
江海川從警幾十年的經驗,立即敏銳地感覺出,對方用的是假音,這個電話有名堂,于是,他冷靜下來,悄悄地按下錄音鍵,然後才沉著的聲音道︰「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一條重大的線索要告訴你。你是不是正在找聖泉高中那八個人,我知道他們在什麼地方,他們現在就在……。」
電話里說了一個地址,然後就掛了。
「喂,喂,喂喂。」江海川本想多錄一下聲音,然後好拿去技術部門處理,從而找出聲音背後的人。
這個人太神秘了,竟然知道警方要找什麼人,還給他提供了線索。
可惜,對方已經掛機,現在情況又緊急,他也沒時間再去考慮電話背後的人,當務之急是救人要緊。
隨即,他掛了電話,匆匆直奔樓下而去。
……
市郊外的一塊雜草叢生的荒地上,有人在一個凹陷的地方挖了一個巨大的坑,坑里此時捆著八個人,泥土已經埋了他們半截身子。
在大坑的旁邊,停著一台挖土機,挖土機的鏟斗里裝滿了土,一半已經倒進坑里,還有一半留在里面。
駕駛室內,駕駛窗的玻璃被子彈轟碎,駕駛員躺在方向盤上,血水正從方向盤上緩緩淌下。
一個長著山羊胡須的男子這時從車上跳下來,朝著黑暗中的另外三人道︰「搞定。」
「我們這邊也搞定。」其他地方的人做出了回應。
「你們幾個下手輕一點,咱們這次是來救人的,不是來殺人的。」一個威嚴的男音接著響起。
「這個……,大哥。我還以為這些人也跟慕家的人一樣厲害呢,麻的,太差勁了。我下手很輕的了,誰知道他們這麼不中用,一不小心就……。」一個歪嘴巴男子嘟囔道。
「怎麼了,死了?」
「不知道,送醫院搶救應該還來得及吧。」
「哎,你們,你們讓我說什麼好。飛少再三交待要留活口,你們搞什麼飛機。」
「大哥,我下手輕,這有活口。」一個嗓子跟烏鴉叫似的聲音插了一句。
「有活口就好,我們該走了,飛少已經通知了警察,估計警察很快會到。」
「好勒,走。」
……
坑里的人看到上面的四個人要走,瘋狂地叫起來,但他們的嘴巴被東西堵著,只能拼命發出唔唔聲。
剛才他們要被人活埋的時候,這四個黑影突然從黑暗中殺出來,將活埋他們的人,包括開推土機的人全部用噴著火舌的真家伙干翻。
他們的手段太可怕,嚇得坑里的人大氣都不敢出,這會見他們要走了,可顧不上恐懼和害怕了。
四個人一走,誰來救他們啊,在坑里等死嗎。
所以,縱使害怕四人,他們也得壯著膽子喊他們來救命。
看到坑里人的反應,一個人朝著坑里說道︰「放心,警察很快來救你們的。記住了,到時候別告訴警察我們來過,嘿嘿。」
怪笑聲中,幾個人很快隱沒入黑暗中消失不見。
他們說得沒錯,警察果然很快到了。
江海川親自帶著武警,坐著越野型的快車,一路風馳電掣,終于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了這里。
「快,快,下車,下車。」
武警們在領隊的指揮下,快速有序地跳下車,簡單的集合後立即對周圍展開搜索,車的燈光,強力手電的燈光將四周照得一片雪亮。
「找到了,在這里。」
有人很快發現了那個巨坑。
江海川听到叫聲,急忙風風火火地沖到巨坑的位置,往里面一看,警察們都傻眼了。
只見坑里被泥土埋了半截身子的八個人,正抬著頭,用驚恐的眼神望著他們。
「快救人!」江海川大吼命令,一幫武警們當即沖下土坑,將八個人解開捆綁的繩索救上來。
八個人被救,當場就有人哭得稀里嘩啦,八人中唯一的一個女校醫,哭得暈死過去,被人緊急送往醫院。
人救上來後,一幫人繼續搜索,隨後發現周圍草叢中躺著四個血淋淋的人,加上挖土機駕駛室上的一人,總共是五人。
五個人,三個人死亡,一個人重傷緊急送往醫院,還有一個算是完好。
警察對這些人現場進行了簡單的詢問,將詢問的結果報告了江海川。
「江局,大致情況出來了。幾個小時前,他們被五個人帶到這里,一個人開來挖機挖坑,然後將他們扔進坑里準備活埋。」
「活埋?」江海川眼里射出一道憤怒的寒光,在這個年代用活埋的手段,太凶殘,太慘無人道了,簡直是一幫喪心病狂的禽獸所為。
「幸好有四個人突然出現,將所有的歹徒直接用槍放倒,這才救了他們一命。」報告人繼續報告道。
听完報告,江海川想起了那個神秘電話,救他們的人,肯定就是那個神秘人。他現在很想知道那人是誰,救了人為什麼還要故意隱藏。
當然,更重要的是,這種狠辣的救人手段,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干得出來的。
「那四個人什麼模樣,他們看清楚了嗎?」。江海川追問。
報告的警員搖頭,「我問了,他們說天太黑,又處于驚恐當中,看不清他們長什麼樣,只听到他們的聲音。對了,他們口中提到了‘飛少’,好像這件事就是那個飛少讓他們做的,通知我們線索的人也是那個飛少。」
江海川眉頭皺起,口里念道︰「飛少,這個飛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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