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黑下來了,院子里梅姑一邊將做好的飯菜端到室內,而張姑則罵罵咧咧的去請林著雨用膳了。
「花容這個小賤蹄子,一個下午不見人影,不知又躲到哪里偷懶去了……花容……」
張姑邊走邊罵,進了內室嘴巴還沒來的及停下,可不巧林著雨听了個音尾,似乎是說花容?
「張姑,花容怎麼了?」
「小姐,你是不知道花容那個小賤蹄子,一個下午都沒有見到人影了,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偷懶了,回來我是一定要好好教訓她一頓的!」張姑說起話來吐沫飛揚,恨不得將花容給撕了。後面還隱隱地有拿喬的作態。
「這事自有花淺來管!張姑你還是做好你分內之事。」林著雨見張姑這番作態,不由出口。打心底覺得花容這個丫鬟不能當做普通丫鬟來對待,雖然自己不敢重用她,但也不會因&}.{}此打壓,同時心底還有隱隱的維護。
花容看起來瀟瀟灑灑,絕非普通小丫鬟,只是不知是不是二姨娘的臥底?若不是二姨娘的人,花容還可以收為已用,若是二姨娘的人,那倒是可惜了!
張姑怔怔的望著林著雨,沒想到這二小姐三番兩次打壓自己,竟然是一點顏面不留,面上更是委屈的不得了。
「不說膳食好了麼?」林著雨也不理睬張姑,徑自起身出了內室。
「嗯,味道還不錯!」室內林著雨心情看起來還不錯,饒有興致的品味著眼前的菜品。
「小姐…小姐…不好了…」只見初雲急沖沖的沖了進來,雙丫發髻也散了,一邊的頭花不知落在了何處。小臉兒通紅,上氣不接下氣,左手捂著自己的半彎著的腰,再往下看一只腳上鞋子也不知去了何處,看起來狼狽極了!
「你先說下氣…」見初雲就這麼回來了,林著雨料想估計是信筏出了問題,只是初雲這般一時也說不出來,只能讓她先歇息。
半響,初雲才回過氣來,這時林著雨已經摒退了左右。
「小姐,信筏被人調包了!」初雲跪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了,小姐這麼相信自己,自己卻弄丟了信筏,萬一小姐在懷疑是自己偷換了這信筏,那自己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調包了?怎麼回事?」林著雨想不通好好的信筏怎麼會被調包?若是說被二姨娘的人偷了去自己都信!
「小姐,奴婢送信筏時已經十分注意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在走到二姨娘梧桐院後面時突然的腳底下就歪了,摔倒在院里的花叢邊,信筏當時是摔出去了,只是踫巧三小姐院里的秋菊姑娘跟秋桑姑娘路過,就過來扶了奴婢一把,把信撿給奴婢的,奴婢看了是信筏沒錯,也就沒有多想。誰曾想後來交給春月姑娘,奴婢便往回回了。沒過一會春月姑娘便追上奴婢說這信筏不對,奴婢打開一看,果然不是小姐,下午所寫的那封信,竟然是空紙一張,因為小姐說這信筏至關重要,于是奴婢就急匆匆的回來了。」
初雲不敢有所隱瞞,只一口氣將自己出去時路上所發生的一切,全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自家小姐,等著小姐判奪。
听初雲這般說,那麼現在嫌疑人有三個了!一個是三小姐房里的秋菊和秋桑姑娘,這大晚上的出現在二姨娘院子後面也十分可疑!另一個則就是那春月即景雲,也可能是拿了信筏之後發現景色祥雲,起了歹心!在一個就是二姨娘了,好端端的偏偏發生在二姨娘院子附近,讓林著雨不由生出一絲疑惑!
突然的不知為何林著雨又自然地想到了一個人,那便是消失了一個下午不見的花容,不知為何,心底有一種自己也說不上來的感覺,就覺得這個花容這一下午消失的有幾分可疑!
「初雲,你確信當時只有三小姐房里的兩個小丫鬟,並無旁人在場?」林著雨不禁出聲問道。
「奴婢的確沒有看到旁人,只是在摔倒在地上之後,覺得身邊似有一陣清風拂過,當時還覺得心神一陣舒暢,然後就看到三小姐房里的秋菊姑娘率先走過來了,這期間並沒有見到旁人。」
這麼看來,那三小姐屋里的兩個丫鬟和春月都有嫌疑!當然若是不急,拿了這方子的人遲早要現出身來,只是現在該怎麼辦?
「那春月姑娘現在何處?」林著雨像是找到了突破口。
「小姐,春月姑娘見信筏出了問題,便主動跟我一起過來了,現在正在院外等候著。小姐要見春月姑娘嗎?」。
信筏丟了,初雲倒沒有慌,還知道將春月帶了過來。
「讓她進來。」與其自己在這里胡亂猜測,也不是個辦法,不如讓景雲進來也好好的問個清楚。「二小姐!」春月姑娘即景雲,進來之後並沒有多余的話,規規矩矩的請了安,之後便站在一邊等林著雨發話。
「你說那信筏被人換了,只是我怎麼知道這信筏並不是被你所偷換的?」林著雨見景雲不像要開口的樣子,因此明人不說暗話,開口便直接問道。
「二小姐你要怎麼樣才相信信筏不是我所偷換的?」景雲直接反問林著雨。
這麼一問倒是把林著雨問懵了,好半天反應過來,「你沒有絕對不會偷換的理由,要知道你可是芙蓉院的人,我沒有理由相信你。」林著雨針鋒相對。」
「我有!我將自己活下來的希望都寄托在二小姐您身上!」對面的景雲姑娘斬釘截鐵的說。
「我听不懂你說什麼!到底是誰叫你過來的?」
「二小姐,你不用再懷疑我是大小姐,二姨娘身邊的人,那樣的人還不值得我為她們效勞!」見林著雨繞開了話題,景雲索性自己說出了林著雨心里的懷疑。
「那你希望我做什麼?」見景雲如此坦誠相待,林著雨也不在繞彎,直接問道。
「幫我報殺父母之仇!」景雲的回話就如她的性子一樣干淨利索。
「你為何肯定我會幫你報這殺父母之仇?你會武功都報不了,又如何肯定我一個弱質女流有這能力?」林著雨饒有興致的盯著景雲,但是似乎覺得看不透眼前這個姑娘。
「二小姐能救林白,二小姐並不是一個鐵心腸的人!」
「你有商業頭腦,我要的並不是那狗男女的性命,殺父母之仇一刀殺死她們?想的美!」
景雲連說了兩句。
「我心善是不錯,但不代表我什麼人都救!」雖同情這景雲姑娘,但現在說的可是兩碼事!
「二小姐若願意,那便是我再世之父母,我一輩子供二小姐差遣,為牛做馬,刀山火海絕無半句怨言!」景雲見二小姐似乎並不願意,心底也涼了半截。
「我可以暫且相信你所說的,既然你說這信筏不是你偷換的,那我現在便再寫一封,你將這信交與林白他自然會懂!」林著雨了一個妥協折中的辦法。
若那信封真是這景雲姑娘所拿的,現在自己不過在寫了一封而已于她而言並無益處的信,若是景雲真的能將這封安全送到林白手上自己再信她也不遲!
「二小姐放心,定然不會在出了差錯。」
「我暫且相信你說的話,只是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否則……」林著雨沒有接著說下去,但意思已經明了。
待景雲姑娘走後,淋住雨又煩惱起來了,究竟誰才是臥底?
一個不受寵的庶妹?詭計多端的二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