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子涵是因為她而出手打的沈洛臣,而沈洛臣也是因此而身受重傷,這樣一來,她感激曾子涵仗義的挺身而出,可又為沈洛臣的臉上的傷感到內疚。
沈洛臣到像是對自己的傷不甚在意。他此刻站在陰影中,看不到臉上的表情,看不出情緒。
曾子涵正好站在霓虹燈下,紅紅綠綠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他臉上的表情忽明忽暗,他已經冷靜下來,但他卻並未因自己的欣慰而感到愧意。
若說他此時心中真有後悔,那他就是後悔沒有下手更重一點,他應該讓他橫著出去才對。可讓他惱怒的是,他竟然不還手。
他鎖眉審視著對面的男子,若有所思。
黎千夏此時內心無比糾結,自她長大來她還從來沒有這麼糾結過。她現在是應該先去安撫左邊的曾子涵呢還是該先去向沈洛臣聊表歉意?黎千夏左右看看卻<沒了注意。
正在她猶豫之時,李經理打破了這酒吧中詭異的安靜。
「沈總,小曾年紀輕輕不懂事,今天冒犯了您,真是多有得罪。可我覺得這其中也許有些什麼誤會,不如我們坐下來好好談談?」
黎千夏聞言扭頭看說話的男人。男人是中年男子,說話的樣子不卑不亢,看起來溫和客氣卻又頗具威嚴。
曾子涵望向男子的目光中也具有十分的敬意,看來此人應該是曾子涵他爸身邊德高望重的大臣,老頭子轉門派來輔佐他兒子的。黎千夏得出結論。
「不必,今天這事是因我而起,是我的私事,我自認公私分明,自然不會因為這點兒事就和這位曾公子過意不去,故意找你們的麻煩。」
沈洛臣從黑暗中抬起頭正色地道,雖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卻能听出他的話里並無戲謔。
他看了眼圍在他們周圍的各色工作人員,又補道︰「既然是私事,那就私事私辦,李經理不必搞這麼大排場。」
「曾總您的意思呢?」中年男子聞言後稍稍放松了幾分,抬眼看曾子涵。他剛剛叫曾子涵小曾,是作為長輩的身份,其中自有幾分庇護之意。
盡管曾子涵曾當著眾人的面說他叫他小曾就行,他畢竟是跟了他爸那麼多年的心月復。可李澤民卻不應,他的職位畢竟在曾子涵之下,他怎麼能失了分寸?所以在眾人前他依然叫曾子涵曾總。
「四叔你先叫他們下去吧,這件事我自會處理。」曾子涵抬眼看沈洛臣,他此時臉色依然不好。
任曾子涵平時瀟灑月兌然,放蕩不羈,但他看到沈洛臣懷中抱著黎千夏,看黎千夏那樣子就這道就知道他是想要強吻,在他曾子涵的地盤上敢踫他的女人?他能不生氣嗎。
何況他絕對是一個有些有肉的性情中的男人。
他想到自己竟然還曾經幫這個男人處理過衣服,他更是一陣一陣的後悔。曾子涵不禁質問自己,他的腦袋是什麼時候壞掉的?
黎千夏此時也不知如何是好,自從她認識曾子涵以來,曾子涵就從來都是眉眼帶笑,風流倜儻。她還沒見過現在這樣氣勢凌人的曾子涵。
「好。」李澤民應聲。
諾大的酒吧頓時只剩下他們三個人,三人誰都不肯先開口,就站成這樣奇怪的一個形狀,無聲地對峙。
黎千夏看著旁邊的兩人,心中煞是煎熬。她不知道自己今晚是怎麼了,以前那個果敢無畏的自己呢,怎麼現在變得磨磨唧唧,婆婆媽媽。她為這樣的自己感到十分苦惱。
曾子涵突然淡淡一笑,朝沈洛臣開口道︰「沈總現在倒是干脆,剛才可一點的表現令曾某十分失望呢。」
「我從不隨隨便出手,那與市井刁民又有何區別?」沈洛臣拂了拂身上的灰,看都不看曾子涵一眼。
他言下之意就是曾子涵沒素質,他不能跟著沒素質。
曾子涵聞言並不惱怒,他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是沈總上了年紀,腿腳不方便。」
曾子涵這是在提醒沈洛臣他年紀比他和黎千夏都長,諷刺他輕薄黎千夏是老牛想吃女敕草。
沈洛臣確實比他和黎千夏長出6歲,今年28。但在有他這個成績的人中,他實在是再年輕不過了。
黎千夏也不傻,她自然懂得他們倆言語中的明槍暗箭,感情這倆人是不動粗了開始玩文字游戲了啊?
黎千夏不僅扶額頭疼。
「那個,我說你們能不能別你一句我一句的,你們當我不存在嗎?」。
「夏夏,我今天這麼仗義的挺身而出,你打算怎麼謝我。」
黎千夏聞眼頓時有些心虛,飛快的瞟了眼沈洛臣,她小聲道︰「其實其實他也沒有把我怎樣。」
沈洛臣臉上浮上層笑意。
「那你的意思是我自作多情,多管閑事咯?」
黎千夏不吭聲。
氣氛又突然僵下去。
沈洛臣率先打破僵局,輕笑兩聲,走到黎千夏身邊,看著她淡淡地道︰「今晚多有冒犯,我的司機在外面,我先送你回去。」
正別扭的黎千夏,此時被沈洛臣這麼一說,她被牽回了現實。她定定看著沈洛臣,跟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這時她感到自己的自己的肩膀被人勾住,曾子涵不甘示弱道︰「沈總,夏夏回家的事情就不必你操心了,我們倆知根知底的,但你吧看起來一副正人君子的樣,但實際上心里藏了什麼心思,誰知道呢?」
曾子涵低頭看黎千夏,「你說是吧,夏夏。」
沈洛臣沒注意曾子涵口中的話,他將眼神鎖在曾子涵勾著黎千夏肩膀的手上,他們倆現在這樣子倒還真有幾分小情侶的意思。
想到這兒,他的眸子愈加黑沉,怎麼辦,他此刻有些後悔剛才沒對曾子涵出手了呢。
「是什麼是,說得好像我特別怕他似的。」黎千夏聞言不滿,曾子涵說這話怎麼听怎麼都像是在罵她單蠢,說好听了就是單純,說得不好听了就是傻x。
沈洛臣聞此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這女孩兒真是不叫他失望呢。
曾子涵不僅扶額,他簡直為此女智商感到擔憂,他是在諷刺沈洛臣不懷好意,她瞎鑽什麼牛角尖呢?
「那個,曾公子,你能不能先放開我。」黎千夏看了看肩上的爪子,抬眼看著曾子涵道。
她最不喜歡別人踫她了,尤其還是在這個沈變態面前,她怎麼想怎麼覺得不舒服。
曾子涵悻悻的松開手,聳聳肩,反手抱著腦袋。
沈洛臣此時心中也舒服了許多。
「沈總,您還不走,是打算在此留宿?」曾子涵看著一旁沒有絲毫要離開的意思的沈洛臣。
「我說了要送黎小姐回去,黎小姐不移步,我怎麼好走呢?」
黎千夏此時在心中嘀咕,怎麼她以前沒發現這沈變態臉皮這麼厚呢?人家都下逐客令了,他還能風雲不驚
「我說了」
黎千夏打斷曾子涵︰「那個,子涵,要不今晚就這樣吧,沈洛臣喝了些酒,好像還傷的挺重,我先送他去醫院,你放心,我這麼大個人了,能有什麼事兒。」
曾子涵聞言有些不爽,他卻眼尖的瞥見沈洛臣嘴角勾起的一抹淺笑,他忍下心中不爽,回之以笑。俗話說輸人不輸陣,黎千夏這個死丫頭不給他面子,他也得自己把面子撐足了。
黎千夏本也不想開口,但她見曾子涵和沈洛臣又有打起來的架勢,她不得不開口表態了。
她心里升起了一絲愧疚和罪惡,並不比曾子涵好受多少。在沈洛臣和曾子涵之間她竟然選擇了沈洛臣。
不過她自我安慰道,她就是看沈洛臣受了傷看起來怪可憐的,恩,她只是同情心而已,沒別的。
「子涵,那我先走了,我回頭給你打電話。」黎千夏抬眼,轉移話題,「你就好好在這兒反省,你有這麼大的一間酒吧,若不是我今天發現你是不是還打算一直瞞著我?」
他和沈洛臣一同走出酒吧,離開了曾子涵的視線。
留在原地的曾子涵看著一高一低的背影走出他的視線,他桃花眼中釀起一波深潭,看不出在想什麼。
黎千夏剛一出門就感到一陣寒風向她襲來,她縮了縮身子,她最怕冷了。
「很冷嗎?」。
黎千夏沒理他,用眼神示意︰你說的不是廢話麼。
「家在哪兒?」
沈洛臣帶著黎千夏向停車場走,邊走邊問。
黎千夏聞言心中一驚,對哦!她怎麼把這茬事兒給忘了?要是他送她回家,那他豈不是就知道她的身份了?她今天就是為這事兒跟他鬧翻的,想到此她就想到他把她開了,于是不爽的心情就油然躍上。
靠,她現在竟然跟自己的勁敵這麼和諧?她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嗎?
算了,她大人有大量,不和他一般計較。俗話說得好,敵人就是潛在的朋友,她和必這麼認真呢?
可他不能讓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啊,這樣的話就不好玩了。她轉著眼珠子,在心中想著對策。
「說話。」
「回家的事兒等會兒再說吧,先去醫院吧,看你這張臉都成花貓了。」
剛剛酒吧里面黑她沒看清楚,現在有了光她才看到他臉的一邊烏青中夾雜著紅,一邊眼楮腫,另一邊卻好好的,大小眼分明,一張俊臉變成這樣子,她既覺得心疼又覺得解氣,哼,讓你欺負我。
沈洛臣見黎千夏瞥著他偷笑,臉上笑意漸漸收斂,本就掛彩的臉。臉色更加不妙,正色道︰「你說誰像花貓?」
哼,這男人真是一點都不可愛。翻臉像翻書一樣。黎千夏也不與他爭執,她沒好氣道︰「我像花貓,我像花貓行了吧?真是的,花貓那麼可愛,你有什麼不滿意的。」
沈洛臣這才不再說話。他對她把自己比作花貓的這個比喻十分滿意。
她可不就像只貓嗎?張牙舞爪,還不時撥弄的他心癢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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