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聊。」
黎千夏用手撐著頭坐在一個角落,掃了眼金碧輝煌的大廳內穿著奢華、臉上掛著虛偽笑容的客人們,在心里默默翻了個白眼。
今天是東凌集團成立50周年的日子。
那位坐在角落無聊的擺弄手中杯子的微醺少女正是東凌集團的千金。她向來不喜歡參加應酬類的舞會和party。
參加這次晚會的人為了彰顯自己的地位和滿足自己的虛榮心,打著各自的小算盤,恨不得把能帶在身上的都帶穿戴在身上。那些飾品在燈光的照射下一片金光閃閃,晃的人頭痛。
戴的飾品那麼多,穿的卻一個比一個少。看到某些女人穿了不如不穿,黎千夏更是在心里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比起那些人奢華夸張的打扮,黎千夏便素淨了許多。
她身襲一件白色的長裙,香肩半露,美麗的鎖骨若隱若現。裙子是貼身包臀的,除了腰間的三兩條細帶外,再無其他裝飾,這裙子雖是很簡單的款式卻還是稱出她傲人火辣的身材和如雪的肌膚。
她褐色波浪卷發不作任何修飾,任由它灑落在她的胸前、後腰,更是襯托出她靈動的氣質。她沒有佩戴任何首飾,除了手腕上那個銀白的鐲子。
「你怎麼在這兒?爸爸讓你來,可不是讓你坐著發呆的。」一個細細的聲音向她傳來,來人正是黎千夏的大姐,黎千雨。
「客人有你招呼就好了啊,姐你今晚好美啊。」黎千夏看到來人由衷的贊嘆到,沖著她大姐眨巴眨巴大眼楮以博取可憐,她一想到要和那些虛偽的人客套來客套去,她就頭疼。
黎千雨一襲黑色,加以明亮的裝飾,裙擺上的鏤空蕾絲,面料上暗花的點綴,一條別樣的披肩,立即打破黑暗,給人冷艷、神秘、高貴的感覺,盡顯楚楚動人。脖子上的項鏈和手上飾品都恰到好處,讓人移不開眼。
「怎麼還喝了酒?累了就上去休息吧。」
女子說罷遞給她一張房卡。
「謝謝你啦,姐。」
黎千夏開心的接過房卡。呼,終于可以遠離這些喧鬧了。
黎千夏很小時母親就因病去世了,不久他父親便另娶。他哥哥對父親在母親去世不久就另娶很是不滿,所以便要求去國外讀書,也不怎麼回來,黎千夏對哥哥的記憶也很是模糊。
黎千雨正是繼母帶來的孩子,因母親改嫁也改了名。那時黎千夏七歲,黎千雨十一歲,她從小沒什麼親人在身邊,從此這個姐姐便一直陪伴著她。
她雖不喜歡花枝招展的繼母,但對于黎千雨這個溫柔又懂事的小姐姐卻很是喜歡和依賴。
「6、7、8、9,9!就是這里了。」
黎千夏抬頭用手數著門牌號,終于找到房間了,一想到能躺在床上好好放松放松,心里就美滋滋的。
「咦,怎麼這房不用刷卡就開了?」黎千夏訝異道。她剛拿起手中的卡準備刷,結果誰知門竟被她一踫就開了。「算了,想那麼多干嘛,洗澡睡覺才是正途!」
「哇,大床,我來啦!」
黎千夏開心的甩掉鞋子撲到床上,也懶得開燈,閉上眼楮享受著此刻的放松。她今天踩著10cm的高跟被父親拉著去和別人打招呼,她本就對這些交際不感冒還要強忍著腿腳的酸痛擠出微笑,別提多累了。
她剛才喝了點酒但沒敢多喝,畢竟父親在,她得收斂些,不過現在頭還是有點疼。所幸現在可以好好的休息啦,想到這她便不自覺的嘴角上揚。
「沈總,您好好休息吧。」
意識逐漸模糊的黎千夏听到有人在外面說話又警惕地睜開了眼。
一個略帶沙啞的嗓音響起︰「嗯。」
听罷沒什麼事她又重新閉上了眼。
「誒,不對啊,怎麼回事?怎麼听這腳步聲是在向我這個方向走過來!」她突然又想起剛才蹊蹺的門,「我該不會是走錯房間了吧?!」
已經要睡著的黎千夏突然清醒了一大截,趕緊找出房卡來看,房卡倒過來一看,她瞪大了眼楮,竟然是6號!她去死的心都有了,「天吶,老天,你可真會跟我開玩笑!」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她心中警鈴大響,緊張的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怎麼辦,怎麼辦……這要是讓別人知道了我堂堂黎家三小姐大晚上的在一個男人的房間里,以後還怎麼見人!」黎千夏的眼淚都要急出來了。
但已經來不及了,她只好咬牙捂進被子里自求多福。
沈洛臣拖著疲憊的身子緩緩走進房間。剛準備休息的時候,隔壁的張總說是有事找他商量,卻是盛情難卻,他竟忘記了鎖門。
自從他接手沈氏以來就從來不曾懈怠過,每天都有一大堆的事情在等著他,還有忙不完的應酬,所有人都等著看他的笑話,他怎麼能輕易的讓那些老狐狸得逞。他冷哼一聲,眼楮里閃過一絲狡黠的光。
「完蛋了,忘了鞋子!怎麼辦啊」黎千夏捂在被子里絕望的想。就在她以為要被發現了的時候,沈洛臣轉身進了洗手間,直到听到嘩嘩的水聲,她那顆懸在嗓子眼的心終于放下來。
「呼,就是現在,趕緊溜!」黎千夏心里默默道。只見她貓著腰從床上翻下來正要撿起鞋子逃,但怎麼突然感覺氣氛那里不對呢……
「你在干什麼。」沈洛臣面帶慍色,冷冷的看著眼前這個舉止奇怪莫名出現在他房間里的女孩兒。
黎千夏本來就心慌的不知如何是好,突然背後響起一個冷冷的聲音,被嚇得呆坐在地上。
是了,就是剛才嘩嘩的水聲突然停了。
黎千夏心中嘀咕道︰「這才洗了幾分鐘你就出來了!當自己的是閃電俠嗎?!」
「說話。」沈洛臣看著眼前女子不說話也沒有要動的意思,從牙縫擠出幾個字。
「我……我走錯……房間了」黎千夏背對著他,顫顫巍巍的說。
「哦?」沈洛臣聞言皺眉,看向黎千夏懷中,「你懷里抱的是什麼東西?」
「我……」
黎千夏正欲回答時,她已被人從地上拽起,一個重心不穩差點摔倒。
「你使這麼大勁兒干什麼?」黎千夏因為被扯疼了胳膊,所以條件反射的抬頭怒視這個男人,隨即想起什麼似的又趕緊把臉低下,去生怕被人看到。
雖說房間沒開燈,但也難免這男人記住她的長相,要是被人發現了可就不好了。俗話說,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忍了。
此刻黎千夏正好正對著沈洛臣,沈洛臣斜眼向她懷里瞥去,竟然是抱著高跟鞋。他突然不明白道,這女的闖進他的房到底準備干什麼?
沈洛臣上前握住黎千夏的下巴,逼她與他直視。
「怎麼,剛剛那般厲害,現在低著頭不說話了?」擅闖了他的房,他沒有直接把她丟出去都夠客氣了,竟敢大聲對他嚷嚷?沈洛臣眯起眼楮。
黎千夏就這樣對上他的眸子。他深邃的瞳孔里沒有一絲溫度。
她剛只是匆匆一瞥,房間又暗,所以並未看清男子的面容。現在一張被放大的俊朗絕美的面孔出現在她的眼前,黎千夏被他的面容驚的說不出話。
他頭發濕漉漉的,有水珠滾落在他的臉上,身上,說到身上,他……沒穿上衣,只是裹了條浴巾!她的臉頓時滾燙滾燙
「啊,變態啊!」她反應過來後迅速用胳膊遮上眼楮,難以置信的顫抖著說,「你自以為長的好看,就就可以不穿衣」話還未說完就感到胳膊上傳來陣痛,「放開我,疼」
沈洛臣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染上了慍色,將黎千夏的胳膊從她眼前掰下來捉住,瞪視著她咬著牙,一字一字的吐道︰「你大半夜闖入我房里,你就不變態了嗎?」。他將變態二字咬的極重。
他倒真是小瞧了眼前這小女子,不過短短數十分鐘,她就已將他惹怒三次,剛闖他的房,剛對他吼,還敢,罵他是變態?很好。
黎千夏聞言沒了剛才的氣勢,但這人依然討厭,竟對她用這麼大的力氣,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想到此,她儼然忘了要掩飾自己以免被人記住長相,她抬起臉狠狠地瞪視變態男。
沈洛臣看到女孩兒用水汪汪的大眼楮倔 的瞪著他,隨後不小心瞥到他胸膛後,眼神又觸電似的慌亂的躲逃,像一頭受驚的小鹿。當然,她臉上那粉紅的兩朵,也沒能逃出他的眼楮。
房間里沒開燈,只有絲絲月光投進來,給這房間添了幾抹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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