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應當的,咱們姐妹哪個遷了院子獨居,母親不都給我們準備一新,哪個缺了咱們姐妹什麼呢!」要她說,四妹妹因著那些莫須有的傳言委屈了那麼多年,再多些補償也不為過,她們這些年用的穿的,加起來,哪個不比四妹妹多!
就這點兒東西也值得眼紅?二妹妹什麼時候那樣短視了?從前還沒看出來,現在有了四妹妹,倒是把她那些小心性給激了出來。無外乎母親對她的評價,還沒有沖動易怒,表在明處的三妹妹高。
要說王姨娘也算是老實的,怎麼二妹妹就是不知悔改?這兩年自她懂了些事以來的那些小動作,若不是母親看在王姨娘老實的面子上,真要和她計較起來,她真以為能落得到什麼好處?芳華微微蹙了蹙眉,不該在這樣放縱了。
不過,今天是四妹妹回遷的喜事,就不與她計較了。就這點兒手段,還想挑撥她—無—錯—小說和四妹妹的關系,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不說她和四妹妹本就是一母同生的滴親姐妹,本就該守望相助,就是她和四妹妹,還有媛姐兒之間相差的年歲,也注定她和四妹妹不存在競爭,又怎麼會能讓她挑撥成功?
芳華不受挑撥,芳年無動于衷,沈芳蓉正在艷羨芳年房中簇新精致的擺設,沈芳芸自討沒趣,也就不再多言。至于她內心的想法不甘,這時候也無人搭理。上午,石氏吩咐廚房給芳年院子里擺了一席桌面,上了些花蜜,讓芳華幫忙招呼著,算是給芳年暖了房。
用完午飯後,芳年一一送走了沈芳芸沈芳蓉兩姐妹,最後又送走了芳華。帶著采薇寶笙回了客廳後,洪媽媽卷碧帶著幾個丫頭進了正廳,其中一個十三四歲白絹內裙淺藍扣身比甲,這是二等丫鬟打扮,三個青衣十二三歲的三等粗使小丫鬟。
「姑娘,這是夫人指到蘅蕪苑的珠雲,原在夫人身邊伺候,現在補了姑娘這邊二等丫鬟的缺,其他的三個小丫鬟,也都是咱們府里當差跑腿,夫人使了她們補姑娘這邊三等丫鬟的缺,在院子里做些活計!」
那些怠慢姑娘的丫鬟被懲處趕走了,姑娘這邊的缺就空了出來,原先在老夫人那邊,也就先將就著,現在回了自己的院子,人手也就不夠,夫人向來周到,自然不會沒有考慮到這些,蘅蕪苑一修整好,就尋了妥貼的人指了進來。
她今天倒是觀察打量了一番,倒都是手腳麻利,目光清正,不是那偷奸耍滑的。特別是其中的珠雲,明顯是夫人身邊還算得力的,有讓姑娘多家培養,以後在卷碧出了門子,能夠接卷碧的擔子的,是以,她特意點了出來。
「都給姑娘說說,自己原先做什麼的,老子娘又都是哪家的!」洪媽媽一一對著芳年細說分明後,又對著後面的幾個小丫鬟吩咐道。在這些小丫鬟面前,洪媽媽沒有放一絲當家做主的意味,儼然把芳年當做大人一般對待,以身作則,讓這些小丫鬟看清楚,誰才是主子,無論姑娘再小,也不容忽視!
「見過姑娘,奴婢珠雲,原先在夫人院子里跟著雙燕姐姐跑腿的!」珠雲打前,蹲身行禮道。雙燕姐姐告誡過她,如今四姑娘正是得府里主子們看重的緊要時候,來蘅蕪苑必當謹言慎行,務必盡力當差,不可拿大。
「奴婢大丫,奴婢荷香,奴婢青芽,見過姑娘!」
「奴婢大丫在廚房幫工,會燒火,做些小點心,熬些簡單地粥品,還請姑娘賜名!奴婢是前些年的時候家里遭了災,夫人心善,給了家里賣身錢活命進府里的!」大丫面相微憨,略顯木訥,動作都很謹慎老實。
能夠有機會從廚房燒火幫工的粗使丫頭,一步進了姑娘院子里,廚房大娘說是她的機緣,趕到了好缺,姑娘院子里,哪怕是做三等粗使,也比廚房里幫工輕巧,一個月還有五百個大錢的月錢,她很珍惜這個機會,不敢妄動,期待被姑娘留下來!
「奴婢荷香原先跟著李媽媽在院子里照看花木的,奴婢是家生子,奴婢爹在門房上工,娘在針線房做活,奴婢會照看花木,也跟著奴婢娘學了些針線,請姑娘賜名!」青芽七八歲就開始在院子里跑腿,十歲開始上工,家里姐姐跟著娘進了針線房,已經不便安排她,就先讓她在院子里伺候,等機會看看能不能進入那個主子院子里。
這一次,一听到夫人有給四姑娘院子里添人的消息,他們家就知道機會來了,爹娘咬牙打點兒了管事媽媽,讓她進入了夫人擇選人的名額,她謹言慎行,不敢逾越,倒是有幸被夫人看重,將她選中,順利進了四姑娘的蘅蕪苑。
四姑娘可是夫人嫡出,身邊侍候的姐姐比她們年紀要大一些,還有上升的空間,若是她好好盡職盡責,得了姑娘看中,也能幫到家里面。
「奴婢青芽在院子里做些灑掃伙計,奴婢也是家生子,爹是車馬房照看車馬的,奴婢娘是院子里做粗使的,奴婢手粗,會些粗陋拳腳功夫。」青芽縮了縮腳,捏了捏粗糙骨節有些大的手,她不像前面兩個姐姐那樣手巧,若不是突然間要給四姑娘院子里添人,被她趕上了缺,也輪不到她進姑娘的院子。
她看著比不像一般女孩身子縴細,看著有些健壯,以前沒少被人取笑,倒是怕被姑娘嫌棄,特別是剛才抬首間看見那端坐在那邊,錦衣繡裳,精致的仿佛玉人兒,她更是忍不住沮喪自卑。
在這幾個小丫鬟自我介紹的時候,芳年也一一輕輕打量著面前的幾個丫頭,珠雲伶俐,大丫老實,荷香靈活,青芽謙卑,手上的活計,也都各有作用,各有作用,人也都在本分之內,倒都是可用之人,母親倒也是為她費了心思。
「荷香青芽的名字都很好,就不用改了,倒是大丫若是願意,叫雪盞好嗎?」。芳年輕輕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