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體諒,互相著想,又沒有外人的干預,這夫妻的感情,也不由就更加的蜜里調油,親近交心。坐在炕上封著夫君的衣服,若不是眉眼容色未變,卻是和出閣前前期少不更事的傲氣艷麗,還是後面因著沈芳芸的事,嚇破了膽,戰戰兢兢地鵪鶉模樣判若兩人。生活過的舒心,又是清江地方數得著的,居移體,養移氣,如今卸去曾經稍顯戾氣的嫉妒,哪怕是眉眼一如偏向些微艷麗的方向,卻因為眉目間行事大氣心態沉穩的大氣,多了端莊的意味,卻是生生將那份天生的艷麗壓制,也有了端莊大氣的模樣。
想著前兩天夫君說的,聖人攜中宮巡游江南,前面是在杭城,下一站,聖駕就會駕臨杭城,也不知道,有沒有機緣見四妹一面,雖然是姐妹,但是因著那些年的不懂事,看不清,卻是生生破壞了姐妹之間的親情。如今留在她印象最深的就是,四妹不管什麼時候,似乎都那樣沉靜自持的模樣,似乎天塌下來都不動搖的模樣,從小就有些不一般呢!
一想著從前的是是非非,沈芳蓉一個走神,手中的針尖不由就挑到了自己手上,她不由輕輕啊了一聲,反射性的要尋找帕子將手指上的血珠拭去,免得污了手中的布料,卻不料是正聞見幾個快步上前的王明遠,心疼的一個探手,執起她的手指送入唇邊,輕輕地含了含,將上面的血珠吮去,確定不再出血,才放回去。
「不是由針線丫鬟婆子,怎麼自己動手了,你這才剛出月子沒多少日子,身子最重要,我哪里就就少了那一件兩件的衣服!去年的衣服都還好好的,今年的還有兩件沒有上身,就是再過一段時間,我也不缺衣服穿得!」妻子不賢惠,是一個男人最煩心的事,但是妻子太賢惠了,做丈夫的不由就心疼了。「怎麼不多睡一會兒,昨日杰哥兒沒少鬧你,趁著這小子終于安生,你多歇著,養好身子才是最重要的!璐姐兒睡了嗎?」。
「睡了一上午,身子都睡懶了,我也就是隨意動了兩針線,還是之前生產前打得底子,哪里做什麼了,夫君忙完了?累不累,我讓秋眉給你端盞茶水。璐姐兒方才還在,我見她困了,就讓女乃娘帶她回去休息了!」
沈芳蓉擱下手中的衣料,急急起身,就像去招呼外面的丫鬟給丈夫奉茶。新婚三載,婚後有孕,先有了璐姐兒,丈夫並沒有嫌棄女兒是個姑娘,當做眼珠子一樣疼愛,事事關心到位,初為人父的驕傲讓所有人都感受到。杰哥兒是她剛有的第二個孩子,也是他們的長子,如今還差些時日,沒有過白天。正月里的孩子,因著這兩個孩子,他們也有兩年沒有回京了,不過,到底是給夫君生了生子後繼有人,她也更加的舒心。雖然是女兒她也一樣疼愛,他們都還年輕,但是因為未能一居得男,擔心有人看清夫君,婆家有什麼意見,她到底還是有些壓力的。
「蓉兒無需忙活,坐下歇著,我就是來看看你們,晚些時間我還要去前面!」王明遠攔住忙活的妻子牽引著她在大炕上坐下,他們都是北方人,自然更習慣炕。來到這里,他們有些不習慣這邊的羅漢床,就尋人盤了這大炕。後來有了兩個小的,更是炕上更加暖和。
「怎麼這麼大意,在想什麼呢?還把手給扎著了,這兩日先不要踫水••••!」細心的絮叨著沈芳蓉注意事項,王明遠滿心關懷。妻子這一切都是為了他,如何不讓他新生歡喜。妻子娘家興盛不說,有這樣的賢惠,讓他如何不更加愛她。
「就是想著你上次說得事,一個不留意,就扎了一下,又不是什麼大事,也沒有做過太多。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已經好了!」生長子的時候不算難產,不過生產後也是有些元氣大傷,但是養了兩個月,也早就和往常無異樣了。雖然是,沒有長輩在身邊,但是丈夫精心,一早安排好了穩妥的人伺候她,精心照料,月子里恢復的好,後面又補了補,又是正好的年歲,恢復的也不由就快了。
「都是哪個牌面上的老黃歷,夫君,你就莫要再提了,讓我都不好意思了呢!」沈芳蓉眉目間劃過一絲羞紅,看看他們的之間的相處,那樣的濃情蜜意,若不是真心在意,又怎麼會隔了這麼久的時間,依然還在記掛著,一看到她忙些事情,就連忙的關注關心。
「我就是想給你說你,聖駕已經從杭城啟程了,下一站既定的是蘇州,這兩日你安排下,有需要我帶你去一趟蘇州!」妻子出閣之後就隨著他來了江南,這一呆就是三年,也足足有三年的時間沒有見過家人,他也是很是心疼。只是,到底是不湊巧。第一年,他們有了璐姐兒不方便上路,第二年璐姐兒太小,第三年又有了杰哥兒。這樣已經是足足三年,沒有機會讓妻子回過娘家,更別提見親人了。
「還是夫君公務要緊,沒事的,如今四妹位居中宮,哪能給她添麻煩。從前在家里,我不懂事,也沒和四妹打好關系,我只希望,不會連累到夫君!」沈芳蓉眉宇間劃過一絲清愁,越發的為曾經的那些無腦,那些過往後悔,她不知道,當時怎麼就漿糊糊了心,成日里倒是和沈芳芸為伍,對嫡出的姐妹看不過眼,整日里,眼紅不已。但是,說真的,她卻是從來沒有動過任何的害人的心思,真的不知道,當時沈芳芸居然敢下那樣的狠手算計。
「為夫知道,就是做著準備,若是有緣,也是讓蓉兒見一見親人,到底是跟著我委屈了你三年不得回娘家。誰沒有年少輕狂過,為夫曾經也不是沒有做過錯事,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我相信,以岳父的為人,所教養出來的姑娘都不是小氣之人,蓉兒的誠心,遲早都會被看到!」妻子曾經的處境,曾經的過往,都不曾瞞過他,他也能理解,那個環境之下,羨慕的嫉妒也不是什麼大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