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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璉听說薛蟠要為柳湘蓮購宅子說親,很是好笑的看著薛蟠道︰「你自己個兒還是光棍,倒是想著替別人說親了?」薛蟠很有些尷尬的笑道︰「呵呵,這不是沒遇上嗎?」。賈璉沒好氣的橫了他一眼,自顧自的吃著茶。
薛蟠見此也不敢再說別的,不知為何,薛蟠就是有些害怕賈璉,雖然賈璉瞧著臉上長長掛著笑,不似柳二弟整個人都冷冰冰的,可薛蟠心里就是有些害怕他。
待酒菜上齊,賈璉才一邊兒數著花生米一邊兒慢條斯理的道︰「你既有心,回頭讓鳳兒幫你留意著,只一點兒,盡早將那些個惡習給收起來。」薛蟠听著賈璉的訓話,心底()有些無奈,也有些不耐,但面上去世訕訕的不知說什麼才好。
賈璉見此,低頭一想,又吃了杯酒,才說道︰「你們既然結拜成兄弟,他又是你二弟,總不能哥哥還排到做兄弟的後面去了吧?你沒得耽擱人家!」
賈璉這話倒是讓薛蟠听了進去,不由有些著急地皺眉問道︰「果真如此,可是如何是好?」賈璉見這話對了薛蟠的心思,遂也不再繼續刺激他,只淡淡地道︰「行了,你好好請哥哥吃了這頓酒,回頭我讓你鳳姐姐,替你兄弟倆,好好張羅張羅。」
這話,薛蟠愛听啊,對于王熙鳳,薛蟠一直是佩服得緊的,于是趕緊的又讓人送了兩碟子好菜上來,賈璉沒好氣的道︰「果然是不給你辦事兒,連酒菜都舍不得了?」薛蟠傻笑道︰「那能吶!」說著又給賈璉滿了酒道︰「姐夫你吃,你吃」
賈璉回府後,將這事兒與王熙鳳一說,王熙鳳便擰了賈璉的耳朵道︰「爺如今,可是越發會使喚人了!盡給女乃女乃我找事兒!」說完才沒好氣的松了手。
賈璉一邊兒揉著耳朵,一邊兒討好的笑道︰「爺這不也是在關心你娘家兄弟嗎?」。誰知王熙鳳並不買賬,挑眉冷笑道︰「爺可別這麼說,要說什麼我娘家兄弟,那我兄弟也姓王,不姓薛。」賈璉沒想到王熙鳳有此一說,不由得一愣。
隨即賈璉便想起來王熙鳳那哥哥,自己的內兄王仁,不由得皺起眉,很是頭痛的揉了揉眉心道︰「得空兒,女乃女乃也該尋個機會好好規勸規勸內兄才是。」說起王仁,王熙鳳也沉默下來,一時不知說什麼才好,要說也是被父母給驕縱壞了。
以前也不知道,如今王熙鳳自己也做了母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听說明年,春哥兒五歲後賈璉就要送他去姑蘇林家書院求學,王熙鳳心底雖很是心疼,卻也明白是為了春哥兒好。可想想王仁,父母皆是那般寵溺,便知道是成不了氣候的。
雖說如此,王熙鳳卻到底是將賈璉的話,放在了心上,不過二三日,王熙鳳便開始四處的走動,雖說大多是賈璉的同窗,賈赦的同僚,以及在婉瑜定親時認識的極少的幾家宗親,但目的卻很是明確,那便是替薛蟠相看。
可一圈子下來,王熙鳳便再也不去了。這日眼瞧著林如海周年將至,王熙鳳早早的帶了探春,惜春前來幫襯籌備,閑聊時便說起此事。
黛玉听聞,薛蟠與柳湘蓮果真還是結義了,不由得吃驚的問道︰「哥哥可曾保媒?」王熙鳳沒想到黛玉會突然有此一問,不由很是詫異的愣在當場,便是黛玉自己也愣住了。一時間大眼瞪小眼,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惜春與妙玉很是相合,探春對妙玉卻是既不感冒,見二人相談甚歡,遂悄悄離開,往黛玉這邊兒來,誰知還未走近,便見王熙鳳與黛玉二人愣愣地看著對方,也不說話,心下很是奇怪。
說到底探春也不過是個十二三歲的孩子,放在黛玉前世,那就是個剛剛小學畢業,正在讀初中的小丫頭,別看平日里裝著穩重,實則玩心還是很重的。
探春見王熙鳳與黛玉二人雖說神情略有不同,卻都是一副呆愣的模樣,不由得笑道︰「鳳姐姐與林姐姐這又是玩兒的什麼新鮮的?說來讓我也跟著玩兒玩兒唄。」
自從王熙鳳帶著她理家以來,她便不再叫王熙鳳「璉二嫂子」了,而改叫「鳳姐姐」,可見確實是個有心計的丫頭。
雖說探春這話很有打趣的成分,卻讓黛玉與王熙鳳都緩過神,岔開了話題。但王熙鳳仍舊對之前的事,心中極為好奇。
黛玉笑道︰「哪里就玩兒什麼了?不過是嫂嫂說起寶姐姐家的薛大哥要尋親事,這些事兒,也輪不到咱們姑娘家操心,不過是白听一句罷了。」王熙鳳見黛玉如此說,也不再多說什麼,笑問道︰「怎麼你一人兒過來了?惜春那丫頭呢?」
探春笑道︰「可見鳳姐姐偏心,剛一見著我,也不問我哪兒去了,玩兒了什麼用了什麼,竟是先問起四妹妹來了。」
探春話雖如此說,卻並非真心介意,遂又解釋道︰「我方才瞧著四丫頭與妙玉姐姐在蓮池那邊兒聊天,我也插不上話,遂過來找你們玩耍。」說著探春一笑道︰「你們可有什麼好玩兒的?」
王熙鳳沒好氣的道︰「我只說一句,你便說出這許多來。」說完橫了探春一眼,接著道︰「如今你林姐姐守孝,哪里就好玩耍了?不過是坐著閑聊兩句,你要愛听也坐下來便是。沒得說那些有的沒的。」
黛玉見此掩口一笑道︰「你若喜歡,我倒是有個玩兒的。」說著便吩咐道︰「安兒,去將我書房里的琉璃盒子拿來。」探春听黛玉管那轉身離去的丫鬟叫「安兒」遂笑道︰「我記得鳳姐姐屋里原也有個‘安兒’呢。」
黛玉自然也是知道的,看了王熙鳳一眼後,便不以為意的笑道︰「這足以說明,我不僅與春哥兒巧姐兒有緣,便是與嫂嫂,也是極為有緣的。」
王熙鳳不知怎地就接話道︰「既然這麼有緣,不如嫁到我們家來,往後與我長長久久在一處才好。」
王熙鳳這話剛說完,黛玉便愣了,王熙鳳自己也愣了,倒是探春笑著拍手道︰「這個好,我瞧著咱們府中,也就寶玉能與林姐姐相配,想來老祖宗也會是極歡喜的。」
之前黛玉只是愣了愣,如今探春的話,卻是令黛玉變了臉色,很是嚴肅地看著探春道︰「這些個話兒,可是咱們姑娘家能說的?」
探春一見黛玉這臉色,便知道黛玉對寶玉是不滿意的,心底不由嘆息道︰果然身份不同,眼界也不同。在咱們家誰不說寶玉是千好萬好的?也就林姐姐,打一開始就沒將寶玉放在眼里。想到這兒探春也不反駁黛玉,只訕訕地笑了。
王熙鳳自己也察覺到失了言,遂笑著轉圜道︰「倒是嫂子我說錯話兒了,說到底如今妹妹的將來,也不是咱們這些個人兒能做主的,少不得等了聖上的旨意,才能行事,再不行,也得等了王妃或是王爺的意才行。」
不得不說王熙鳳這次真相了,別說她們,便是武郡王夫婦對于黛玉的將來也是不好插手的,皇後早已遞過話兒,皇帝那邊兒對黛玉的將來已有了打算。只是黛玉尚未出孝,皇帝也沒有表示,知道的人不多罷了。
黛玉不以為意的笑道︰「瞧嫂嫂說得,都說了這話兒咱姑娘家不說,也不听,嫂嫂還提玉兒可要跟哥哥告狀了。」如此王熙鳳才揭過不再提起。
探春卻在為王熙鳳與黛玉之間的對話暗暗心驚,她從未想過,原來黛玉的婚事將由黃家做主,再不成也有王府儀仗。且黛玉與賈璉夫婦的關系,竟是如此親密……
探春此時才想起,當年賈璉可是在姑蘇去生活了幾年,想來便是那時就相處得極好吧?
想到這些,探春不由得又想起自己。說好听是賈府的三姑娘,可說到底,如今的賈府叫將軍府,乃是大伯的府邸,自己一家也不過是攀附著大伯過活。而自己說到底不過是個五六品小官的女兒,且還是被聖上貶斥,罷了官的五六品小官,還是庶女。
探春是越想越黯然,不由面上便帶出些神色。黛玉見此,心中暗暗一想便明白了探春的思慮,遂笑著對王熙鳳道︰「說來,咱們女孩兒家原不該說這些個話兒,但既然鳳姐姐都說到這兒了,玉兒倒是又想說兩句了。」
王熙鳳自然看到黛玉瞧探春的那一眼,也看見了探春那黯然傷神的模樣,明白黛玉這話,大抵就是說與探春听的,遂也不點破,只似笑非笑的看著黛玉點頭道︰「既如此,你且說來听听。」
能有王熙鳳配合,黛玉還是很開心的,遂對著王熙鳳甜甜一笑道︰「方才嫂嫂說起將來,探春妹妹也說起‘相配’二字,玉兒倒是覺得,什麼配不配的都是假的,女孩子終歸還是得靠自己,多少瞧著相配的,最終是好的?」
說到這兒黛玉冷冷一笑道︰「反倒是那些個瞧著不相配的,大家伙都極為不看好的,卻因著倆人同心協力,相互扶持,越走越遠,越過越好呢!」
這話,王熙鳳倒是極為贊同的,遂點頭笑道︰「這話兒也沒錯,你哥哥便總是將妹妹當初所說的‘夫妻同心其利斷金’掛在嘴邊,這些年來,他倒也是如此做的,便是我心底再多不滿,看著他盡心竭力,也不好再說什麼,只竭力幫扶他罷了。」
王熙鳳說這話兒的時候,臉上是極為甜美的笑容,這樣的笑容,在王熙鳳這兒卻是極為少見的。
探春不由得都看呆了,心底暗暗咀嚼著黛玉與王熙鳳的話兒,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麼,卻又說不出究竟是什麼。
見探春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模樣,黛玉便也不再提起這話岔兒。正好此時安兒也將那琉璃盒子拿了過來,黛玉親手接過,笑問道︰「你們猜猜,這是什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