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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羅身穿湖藍底兒滿繡連枝花大琵琶襟直袖長衫,梳著墮馬髻,插著碧玉簪。瑩潤的羊脂白玉雙魚珮,壓在紫紅色撒花襦裙上。懷里抱著個大紅的襁褓,襁褓中兩只粉女敕的胳膊時而揮舞著。瞪著一雙烏黑圓潤的大眼楮,正打量著屋里笑談中的眾人。
黛玉過來時,身邊兒沒帶多的人,錦兒被她安排去收拾一會子上山的物品,只令小丫頭寄春跟著。
一路上很是安靜的寄春,剛過了穿堂便兩步趕到黛玉跟前兒,還嚇了黛玉一跳。只見寄春從懷里掏出一條面紗,看著比自己高出許多的黛玉,躊躇著不知如何時()候。黛玉見此噗嗤一下笑出聲兒問道︰「這讓你把這個拿來的?」
寄春抿著嘴像是在思考要不要出賣林德家的,抬眼偷偷打量了黛玉,見黛玉嘴角微翹,眼中含著笑意,不像是生氣的樣子,遂輕聲答道︰「錦兒姐姐說姑娘去前院兒,好歹蒙上面紗,省的人說三道四的,壞了姑娘閨譽。」
黛玉挑眉笑問道︰「那你可知前院兒都是什麼人?」寄春低頭小聲答道︰「都是外男……」四個字,寄春這丫頭便已經紅了臉,而黛玉卻是徹底的懵了,「外男」多少年沒人提起的詞語?當初自己還用這個做借口將賈寶玉拒于千里之外呢。
寄春見黛玉久不回答,抬頭一瞧卻見黛玉走神,心思又不知飄向了哪里,遂拉了拉黛玉的手輕聲試探地喚道︰「姑娘?姑娘?」
黛玉回過神見寄春那小心翼翼的樣子,不由得笑了,伸手自己接過面紗,順帶的點了點寄春的額頭道︰「在姑娘跟前兒這麼些年,怎麼卻見你越發的膽兒小了呢?」寄春低著頭有些委屈地說道︰「他們說姑娘不要咱們了,要將咱們都送去江南。」
說著寄春抬起頭,滿是委屈和忐忑的望著黛玉問道︰「姑娘可是當真不要我們了?要將我們送走嗎?」。
黛玉一愣故意板著臉道︰「做得不好,學得不好,那些個不認字兒的,自然得送江南學習去。」說完黛玉一邊兒戴上面紗一邊兒問道︰「怎麼,你們都不想去?」寄春急忙保證道︰「姑娘別送奴婢去,奴婢一定好好識字兒,如今千字文百家姓都學完了。」
黛玉一笑也不在與她糾纏此事兒,只點頭道︰「嗯,那你便用心學,姑娘我總是虧不了你的。」說完便抬步往前院兒而去,但心底仍是留了分心思。
剛進院門,便听屋內傳來陣陣笑聲,更听綺羅那極富特色穿透力的聲音傳來。間或還有她爽朗的笑聲兒。黛玉的眼角眉梢不自覺的便染上了一層笑意。
見黛玉進來,屋內眾人先是一愣,而後均是站了起來。宋時是面帶微笑的看著黛玉,這個自己看著長大的女孩兒。好不容易才長大這麼大啊,每每看著黛玉,宋時都忍不住想起許多的往事。而趙秉卻是急忙抱拳低下頭去。
莫軒則是一臉詫異的望著黛玉,怎地這會子想著蒙山面紗了?雖說心底疑惑,可到底是歡喜的,畢竟趙秉在莫軒看來,那可是徹底的外男!
只有綺羅不曾有那許多心思,此刻站起身,愣愣地望著門邊兒上,逆著光仙姿卓約的身影。一向爽朗勇敢的綺羅,竟是紅了眼圈,躊躇著不敢上前半步。多少年沒見了?三年還是四年?當年還需要自己護著的小姑娘,已經長大了!
綺羅望著黛玉,連懷中的孩子都忘記了,眼淚一滴滴的順著臉頰滑落。懷中的興哥兒似乎感覺到了母親情緒的的激動,不安的扭動起來。
黛玉此時也是微微紅著眼眶,看了綺羅好半晌,在興哥兒不安的哭出聲兒時才回過神來,疾走兩步來到綺羅身前笑道︰「好久不見!」
綺羅也回過神,低頭看了看懷中的興哥兒,一手抹去臉上的眼淚,笑道︰「是啊,都三四年了,姑娘長大了。」說著將興哥兒往黛玉那邊兒湊了湊道︰「這是奴婢的孩兒,爺取名叫趙興。」
黛玉低頭看著白女敕女敕的小家伙,伸手點了點他肉嘟嘟的臉頰笑道︰「很像綺羅姐姐呢!」
黛玉說完才真的回過神,急忙扭頭對身後的寄春吩咐道︰「快去我屋里,讓安兒將我給小家伙準備的見面禮拿來。」寄春急忙蹲身後轉身往回跑去。綺羅此時也是恢復過來笑道︰「姑娘可不能小氣了!」
黛玉沒好氣的憋了綺羅一眼道︰「姑娘我什麼時候小氣了?」說完笑道︰「上次織兒來說你們去了西北,又說你有了身子,我還好一陣擔心呢,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生,也不知道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等你來信,等得脖子都長了!」
宋時見倆人很有站在那兒一直聊下去的勁頭,不由輕咳一聲道︰「姑娘是不是先坐下說話兒?」
黛玉才晃過神笑道︰「瞧我,見了綺羅姐姐,高興地什麼都忘了。」說著才在綺羅之前坐的那位置邊兒上挨著坐下。見宋時等人還站在,遂笑道︰「都坐下說話兒吧,難不成我來了,你們都不能說話兒了?」
說到這兒,黛玉一歪腦袋問道︰「還是說……我不該來?或是有什麼我不能听的?」眾人見此一笑,方一一坐回了位置上。
黛玉沒有注意到莫軒看向她的眼神竟是越發的柔和,笑意更濃。而綺羅忙著與黛玉說話,將興哥兒塞到了趙秉懷里,興哥兒一下子不舒服的哭了起來,趙秉忙著哄興哥兒也沒注意到。但是莫軒看黛玉的眼神,卻沒有逃過宋時的眼楮。
想起往事,尤其是林如海在揚州病重時的往事,宋時知道,若非林如海仙逝,怕是會將黛玉許配給莫軒的,可此時……
宋時看向黛玉的眼中,更添了幾分疼惜,雖然宋時瞧出了莫軒的眼神,但林如海與賈敏都不在了,這將來的事兒,可就不好說了!林如海臨終前求了聖上,托了黃季雲,可到底聖上會是個什麼主意,誰知道呢?尤其是最近各種傳言風風火火的。
在宋時嘆息時,黛玉終于向綺羅問起了西北的事兒,綺羅林林總總說了許多,有些不清楚的,趙秉在伺候懷中的兒子之余又補充了兩句,莫軒也跟著補充了一些。
如此黛玉才算是知道了個全部,又知道皇帝將在兩日後對有功將士進行封賞,而趙秉顯然此次是立了大功的。遂與趙秉綺羅等人分析著聖上接下來對西北可能的安排,尤其是趙秉可能的去處。
黛玉有些不確定地說道︰「趙秉原是在西北立功,按理聖上不可能安排趙秉回去,但此時又有兩點,一則西北現在無人主持,聖上顯然對有的人,尤其是此次事件很是不滿。二則撫遠將軍定然是不能常住西北的,故而我想著趙秉回去的可能還是很大。」
听黛玉如此說,莫軒挑了挑眉沒發言,趙秉卻是眼中露出驚喜的光芒急聲兒問道︰「姑娘可是確定?」
黛玉看了趙秉一眼,沒好氣地道︰「我能確定什麼?沒听古人雲帝心難測嗎?這不過是我的猜測罷了。」
宋時先時听黛玉如此說,心中還有些擔憂,此時卻是大大的松了口氣道︰「姑娘說的不錯,這不過是猜測,當不得真。但若果真如此,倒是要听姑娘好生與你們分析分析。你們也都記在心上,莫要說了出去。」
趙秉向來有點怕宋時,听宋時這般一說也知道自己失言,遂急忙起身抱拳道︰「叔叔教訓得是。」說完又對黛玉抱拳作揖道︰「趙秉乃是粗人,說錯了什麼,還望姑娘見諒,請姑娘再為我們分析分析西北的形勢。」
黛玉笑道︰「我便是不見諒,看在綺羅姐姐跟興哥兒的面兒上,也不能不與你說啊!」趙秉見此憨厚地一笑,對著綺羅道︰「謝夫人情面兒了。」一時倒是都笑了起來。
黛玉卻是不知,她在這里猜測著皇帝安排的時候,皇帝已經將她昨日與五皇子之間的那點兒事兒,了解清楚了,甚至還讓人偷偷地取了黛玉給五皇子的畫冊來看,看過後又悄悄還了回去。
皇帝倒也沒有避著黃季雲,甚至還將黛玉的畫冊給黃季雲看過,黃季雲先是疑惑的問道︰「聖上這是懷疑玉兒她……」
話沒說完,但意思很清楚,皇帝瞧了黃季雲一眼,搖頭笑道︰「虧得朕將季雲引為知己!」說完嘆了口氣道︰「說起來還是那丫頭了解朕的心思啊。」
皇帝這話不明不白的,但黃季雲的心卻落回了肚子里,繼而接著試探道︰「那聖上對玉兒的將來可是有了安排?」黃季雲這話老早就想問了,可到底沒問出口,此時有了機會,話到嘴邊兒不問不快。
皇帝似笑非笑地看著黃季雲,也不說話,看得黃季雲心底直打突,難道傳言是真的?聖上果真對玉兒……黃季雲想到這兒冷汗都冒了出來,抬眼偷偷向皇帝望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