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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的消息,令王熙鳳是大吃一驚,然而王熙鳳卻並沒有放在心上。在王熙鳳看來,這也不過只是個笑話兒而已。黛玉見此自然不好再多說什麼,也是閉口不再提及。二人遂又說起了其他。
王熙鳳正與黛玉說話兒,芷萱進來稟報道︰「二太太屋里的周嫂子來了,說是給姑娘送東西過來。」
黛玉一愣,微微皺起了眉頭,王熙鳳則是冷冷一笑不再說話兒,很快周瑞家的便隨著芷萱走了進來,手上還捧著一個黑漆描金螺絲貼貝盒子。
周瑞家的見王熙鳳也在,遂笑道︰「二女乃女乃也在呢,太太命我給林姑娘送點兒東西過來。」說著將盒子送到黛玉跟前兒,黛玉接過盒子笑道︰「替我謝謝二舅母。原是該我去探望二舅母的,倒是讓周嫂子先過來了。」
周瑞家的倒是不以為意地笑道︰「都是自家人,哪里須得如此多禮了,太太不過是前兒得了這麼個東西,覺得很是適合林姑娘,原是想著過些日子,身子好些了,去莊上瞧瞧林姑娘的,如今林姑娘回來了,可不就省了太太跑著一趟麼?」
黛玉不置可否地笑笑,道︰「既如此,周嫂子替我好好謝謝二舅母,就說我回頭去探望二舅母。」
周瑞家的見黛玉沒有打開盒子的意思,王熙鳳又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站了會兒,不由得訕訕地退了出去。
見周瑞家的走了,王熙鳳才來了興致笑道︰「快打開瞧瞧,都給你這位‘未來的兒媳婦’送什麼好東西了?」黛玉听王熙鳳這樣說,不悅地瞪著王熙鳳道︰「嫂嫂要喜歡,那便拿去!你這個親佷兒媳婦,拿著也是可以的。」
黛玉說著便將盒子往王熙鳳跟前兒一推,王熙鳳順勢打開盒子,便立時變了臉色。
要說王熙鳳那也是見過不少好東西的,眼前盒子里的這條瓔珞,並非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不說別的,就黛玉屋里比這好的東西就不在少數,然而這條瓔珞仍舊令王熙鳳變了臉色。
黛玉見王熙鳳臉色不好,不由好奇地問道︰「嫂嫂怎麼了?可是熱狠了身子不舒服?」
王熙鳳卻像是听也沒听見似得盯著盒子里的那條瓔珞看,黛玉不由揚聲吩咐道︰「芷萱,給我送兩碗果冰進來。」說完也不等外邊兒回應,便探頭朝那盒子里瞧去。
一顆顆紅豆大小的珊瑚珠,以金絲串成了八串,又絞在一起,兩頭是赤金瓖百寶瓔珞扣,中間兒掛著一塊兒雕魚蟲象牙雕。雖然象牙潔白如玉,珊瑚珠色澤如火很是喜人,質地也很是瑩潤,但珠子大小也就這麼大,並非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黛玉不解地看著王熙鳳,直到芷萱領著安兒,寧兒將黛玉方才要的果冰送了進來,王熙鳳方才轉醒過來。
可即便回過神的王熙鳳,神色依舊不是很好。黛玉不由擔心的問道︰「嫂嫂可是這瓔珞有什麼不對的?」
王熙鳳抬頭看著黛玉,想了想嘆了口氣道︰「這瓔珞到沒什麼不對的,不過是想起曾經有一副臂釧,和這個瓔珞瞧著是一套,不過那臂釧後來卻是不知在哪兒丟了。我哪兒如今還有對耳環,也與這個瞧著也像是一套的,回頭我拿來你瞧瞧。」
說著王熙鳳便有些厭厭地,黛玉見此也不追問,只將果冰往王熙鳳跟前兒推了推,將那盒子拿起來令芷萱收了起來。
二人此時也沒了什麼聊天兒的心思,默默地用了果冰,王熙鳳便回了東大院子,黛玉則是更衣後去見了王夫人。
黛玉因著心中有事兒,且與王夫人之間並沒有什麼共同的語言,雖然王夫人極力與黛玉攀談,黛玉也不過微笑靜听,偶爾回應一言半語,只字不提那串兒紅珊瑚瓔珞的事兒。
黛玉只在臨走前留下一串兒刻十八羅漢星月菩提子,那頂珠更是一顆蓮子大小的麒麟眼菩提子。王夫人見此很是高興的收了下來,甚至立時便戴在了手腕兒上。
七王爺回到京城,不及洗漱便匆匆入宮面聖,當皇帝得知如今西北邊城的模樣,不由得很是高興的笑道︰「如此看來,軒哥兒這小子倒是真個兒長大了。」
七王爺听皇帝如此說,不由挑了挑眉頭笑道︰「皇兄這是打算給軒哥兒賜婚不成?不知那家兒千金得此殊榮?」
皇帝卻是看了七王爺一眼,搖頭笑道︰「朕瞧著,中秋佳節宗室內這些個適齡的小子,一塊兒賜婚倒是挺好,也省的麻煩。」
義親王府中並沒有適齡男女,遂對此並不在意,轉而問道︰「皇兄瞧著這西北牧場可是能建成?」皇帝卻是搖頭道︰「這都是小事兒,如今朕瞧著倒是那海船要抓緊了。」皇帝說了兩句便不再提起,七王爺也不追問。
皇帝欲要在中秋節給為宗室內適齡男女賜婚的事兒,還需要交代給皇後,畢竟這結親是喜事兒,沒得弄得哪家兒不高興的。總得皇後去探探底兒,各家各府都有些什麼打算。
消息一出,便使得這流火般的七月更加的熱鬧了起來,各種各樣的茶會,詩會,花會……京中的夫人太太們總能找到宴客的理由。
賈府如今雖只有探春一個適齡女孩兒,可也不願錯過這般機會,原本賈老太太八月二十六的生辰,也硬生生地提到了八月初六這一日。依賈赦安排,帶著巧姐兒往回趕的邢夫人,幸而在七月二十八到達京城,不然怕是還要錯過。
賈璉得知邢夫人與巧姐兒返京的消息,是在七月二十六的旁晚,別說王熙鳳,便是黛玉也是激動不已,然而賈璉卻是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邢夫人坐在一輛青帷馬車中,摟在巧姐兒,一路說笑,倒是不顯得格外的疲憊,巧姐兒如今剛滿過三歲,正是貪玩兒淘氣的時候,在馬車里也不安分,不停的趁著邢夫人不注意便掀開車簾子,朝外打量。
賈璉的女乃兄弟帶著家丁騎馬跟在馬車外護持著邢夫人與巧姐兒一路從登州過來,王保善家的和費大娘,領著巧姐兒的女乃娘坐在邢夫人後面的馬車里,再後面還跟著幾輛裝著行李與土儀的馬車。
直到七月二十八日,京城那高大巍峨的城牆在巧姐兒的眼中一點點變大,巧姐兒不由拍手笑道︰「好高好大的房子啊!」
邢夫人順著巧姐兒掀起的那角窗簾子,往外瞧了瞧,不由笑道︰「真真兒成了個傻丫頭了,哪里就是房子了?這是城牆,進了城門,咱們就算是到家了。」
淺淺一听回到京城了,不由得也小心地擠了過來,勾著腰,歪著頭從邢夫人與巧姐兒之間的縫隙去打量。
正在此時,傳來趙天棟的聲音道︰「稟太太,大爺在前邊兒等咱們呢。」不難听出趙天棟聲音里的激動。便是邢夫人也不由得激動了起來,急忙吩咐道︰「快,去個人跟大爺稟一聲兒,咱們到了。」
邢夫人說著將巧姐兒摟在了懷中,不住地笑道︰「終于到家了,咱們巧姐兒能看見父親母親了。」誰知巧姐兒竟是莫明地加了一句︰「還有姑姑!」邢夫人笑道︰「對,還有咱們巧姐兒的姑姑呢。也不知姑姑給巧姐兒生了個弟弟還是妹妹呢。」
巧姐兒听邢夫人這麼說,不由瞪大了一雙烏黑明亮的眼楮問道︰「姑姑生寶寶了嗎?」。
見巧姐兒那樣兒,邢夫人方想起來,巧姐兒口中的這個「姑姑」怕不是指的迎春,乃是黛玉吧,不由笑道︰「你林姑姑還沒出閣呢。咱們巧姐兒自己的姑姑已經給巧姐兒生了個弟弟或是妹妹了,過幾日安頓好了,咱們便去瞧瞧去。」
二人正說著話兒,賈璉已經策馬來到邢夫人馬車邊兒上,朗聲道︰「璉兒給母親請安,母親一路辛苦,咱們這就回府。」
听到賈璉的聲音,邢夫人頓時紅了眼眶,也顧不得什麼規矩不規矩地,抱著巧姐兒就掀開了車窗簾子,指著賈璉對巧姐兒道︰「這就是咱們巧姐兒的父親,巧姐兒還記得不?」邢夫人再說這話兒的時候,眼楮是盯著賈璉的,就連巧姐兒搖頭也沒瞧見。
邢夫人沒有瞧見,但賈璉卻是看見了,心里不由地一酸,吩咐車夫道︰「停下車,讓女乃女乃過來。」
听說王熙鳳也來了,邢夫人眼中的淚,再也忍不住似得就往下掉,賈璉見此笑道︰「回家是好事兒,母親怎地還難過了呢?快別傷心了。」
巧姐兒回頭見邢夫人果然在掉著眼淚,嘟著粉嘟嘟的小嘴,皺著眉頭,一邊兒給邢夫人抹淚一邊兒嘟囔道︰「太太怎地哭了?是想老爺了麼?」雖說是童言童語,但邢夫人還是忍不住紅了臉,賈璉更是差點沒忍住笑了出來。
倒是王熙鳳在小紅的攙扶下,剛上到邢夫人的馬車,便听到這麼一聲兒軟軟糯糯的聲音,連行禮也顧不得便一把將巧姐兒摟在了懷里,嗚嗚地哭了起來,邢夫人見此也是跟著又淌了一回子眼淚。
賈璉見此嘆了口氣,他心中也極為不好受,卻不能說什麼,只沉聲吩咐道︰「走!回府。」賈璉話音一落,趙天梁趙天棟倆兄弟便隨著賈璉身旁護著馬車往城里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