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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時頗有興致的一大早跟著林德,去了通州碼頭接回了林忠林義兄弟,以及隨行的林氏族人。但林家眾人的到來,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即便大大小小三四十輛長長的車隊,即便是一直關注著黛玉動向的皇帝。
唯有林府眾人,相見時激動不已,羅姑姑也特地從黃府趕了過來,黛玉更是與楊嬤嬤相擁而泣。
楊嬤嬤拉著黛玉哭了一場,方才上上下下仔細打量黛玉,滿眼慈愛地笑道︰「玉兒長大了!」說著便紅了眼眶。羅姑姑見此急忙笑著勸慰道︰「相見本事,可莫要弄得如此傷感。」
楊嬤嬤點了點頭,一邊兒擦著眼淚一邊兒看著黛玉一身的素服感嘆道︰「玉兒怎地就如此命運多舛呢……」說到這兒,別說陪著黛玉守完了母孝守父孝的楊嬤嬤,便是半路來到林府的唐嬤嬤也是不由神色黯然。
而此時南海沿子戰敗,諸縣被茜香佔了的事兒,已經傳得沸沸揚揚,南安郡王太妃更是頻頻出行,到處尋求救回南安郡王的法子。承恩公府也已經布置好了靈堂,祭奠承恩公。
待眾人安頓妥當,錦兒來報道︰「姑娘,林大管家說是有事兒想見您,您看在哪兒見比較合適?」
黛玉想著自己也是要問問祖宅的情況,遂笑道︰「就在前院兒花廳吧,我換身兒衣裳就過去了。」錦兒點了點頭前去安排,黛玉則進了內室更衣。
當黛玉來到花廳時,只有林忠林義倆兄弟候在花廳里,林平跟林德兩兄弟,如同侍衛般的守在門口,遠遠見黛玉一來,林平便笑著行禮道︰「多少年不見姑娘了,姑娘可好?」
這樣的林平,黛玉是不曾見過的。在黛玉記憶力,林平是很安靜沉默的人,不似林安開朗,此時見林平臉上洋溢著陽光的笑容,黛玉不由也露出了笑意,點頭道︰「是好多年不見林平大哥了,怎不見林安大哥,他們一家可還好?」
黛玉的和善,令林平心中很是開心,笑道︰「弟妹有了身子,爹留了他們兩口子守宅子。」說完林平便輕輕側了一步道︰「姑娘快進去吧,爹和叔叔正等著您呢。」
黛玉點了點頭,又看了眼林德笑道︰「可準備了洗塵宴?咱們今晚一大家子總算是聚在了一起,總要熱鬧熱鬧。」林德笑道︰「姑娘放心吧,孫嬤嬤跟我們家那位已經在收拾。」黛玉听後很是滿意的笑了笑,又交代了幾句,方跨入花廳。
見黛玉進來,林忠林義倆兄弟便站了起來,黛玉急忙上前笑道︰「林伯可不興多禮,咱們可是一家人。」
黛玉剛說完,卻見林忠看了林義一眼,林義點點頭便默不作聲的去推開了所有的門窗,並對林德叮囑道︰「你小子給我守好了。誰也不許靠近這屋子。」
黛玉一愣,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兒,心中總覺得揣揣難安,卻也不急著詢問,待林義返回來,黛玉親手給林忠林義續了茶水才笑道︰「林伯叫玉兒過來,可是祖宅那邊兒……」
黛玉尚未說完,林忠打斷道︰「祖宅那邊兒跟族地那邊兒姑娘都莫要擔心,我這把老骨頭,守個宅子還是沒問題的。」
听林忠如此說,黛玉點了點頭,正欲說什麼,便听林忠壓低了聲兒道︰「收到聖上爺給姑娘賜婚的消息,咱們就連日收拾家里的物什兒趕過來。誰知剛過滄州就听到承恩公陣亡的消息……」
林忠說到這兒,看了看黛玉,卻看不出什麼神色。林義見此不由安撫道︰「姑娘要是難過,哭出來也是好的。」
林義剛說完便被林忠一瞪,閉上了嘴,訕訕地笑道︰「我這不也是怕姑娘傷心麼?」林忠卻是沒有理會他,直接向黛玉問道︰「姑娘如今不小了,可是耽擱不起。」說完頓了頓道︰「雖說是聖上賜婚,可到底咱們還沒交換庚帖,也沒過定,姑娘看……」
黛玉明白林忠的意思,心中暖暖的,知道這些人都是為著自己,遂笑道︰「林伯就別想這事兒了,聖上的賜婚,不能按照常理來論,是不可能更改的。」
听黛玉如此說,林忠皺著眉頭嘆了口氣道︰「既如此,咱們明兒就給承恩公府送去祭禮,不能讓人說咱們書香傳世的翰墨之族不懂禮數,丟了老爺的臉面。」
說完林忠又問道︰「姑娘看誰去合適?咱們去又送些什麼東西?這可得拿出個章程來。」
黛玉想了想道︰「這事兒倒也不打緊,咱們翻翻往年的賬冊,看看過去父親,母親在世時是怎麼做的,還有就是父親過世時,旁人家兒都送了些什麼,咱們按著單子添加一二便是。」
林忠見黛玉有了主張,點了點頭不再說起此事,又壓低了聲兒笑道︰「這次咱們過來,一來姑娘出閣需要的物件兒多,二來祖宅人手不夠。」
黛玉听這話兒,莫明的心跳加速,卻並不出聲打斷,只靜靜地听林忠說下去,誰知林忠說到這兒,卻看了林義一眼,林義點了點頭站到了窗戶邊兒上去。
黛玉很是不解的看了看林忠,便听他以極低的聲兒道︰「姑娘留在祖宅的東西,這次全都帶了過來。」
林忠剛說完,黛玉便臉色大變「噌」地一下站了起來,也用極低的聲兒問道︰「林伯是說那荷塘……」黛玉沒有說完,但林忠已然明白,點了點頭,卻見黛玉神色越加的凝重,不解地道︰「那都是姑娘的嫁妝,知道姑娘出嫁,總得帶過來的。」
黛玉一听,很是無力的坐回了椅子上,閉了閉眼才輕聲問道︰「此時除了林伯還有誰知道?」
林忠見黛玉神色慎重,不由也皺起了眉頭,仔細思索一遍後回道︰「倒是沒有旁人,也就林平林安倆小子,帶著府里的護院趁著夜色,將東西起了出來,咱們來的人多,各人帶的行李卻是不多,倒也不打眼。」
黛玉點了點頭,很是嚴肅地盯著林忠的眼楮,繼續問道︰「柳姨娘……可知道?」
林忠想也沒想地搖頭道︰「柳姨娘也是個可憐的,自從回了姑蘇老宅,便將自己關在屋里禮佛,除了老爺的生辰忌日,去族地祭奠一番外,平日也只有初一十五到歸元寺上柱香。想來是不知道這些的。」
听林忠如此說,黛玉心中稍安,便解釋道︰「倒不是玉兒信不過柳姨娘,只是那些物件兒,除了古籍書畫之物,大多是黃白之物。怕是引起旁人注意,于林府,于爹爹清譽,都是不好的。」
林忠一直以為那箱子里裝的,應該都是當年賈敏給黛玉備得嫁妝,此時一听竟然全是黃白之物,不由驚得站了起來。人也有些顫抖地問道︰「姑娘當年……」說到這兒,林忠才收了聲兒繼續問道︰「這些都是老爺給的?」
林忠自己沒有擦覺,他話語的顫抖,可黛玉卻是看得分明。又想起當年林如海將大筆財務交托到她手上的情形。
黛玉不由紅了眼眶道︰「當初那樣的情形,林伯也不是不知道,我一個小姑娘家,萬一真有什麼事兒,就怕守不住爹爹給的東西,無論是林氏宗族的人,還是我那外祖母家,我都是信不過的,但若僅僅只是保住老宅,我還是有些把握。」
听黛玉如此說,林忠也紅了眼眶點了點頭,寬慰道︰「都過去了,姑娘快別難過,將來成了親,跟姑爺商議著,讓一個孩兒跟老爺姓林,續了老爺這一支的香火,想來也是可以的。」
黛玉听林忠說起這些,不由有些臉紅,岔了話題問道︰「如今這些東西……?」
林忠笑道︰「就是堂堂正正拉回來的箱子里裝著呢。」黛玉听林忠如此說,方才知道林忠等人,將原來的箱子裝在了新箱子里運來京城,不由笑道︰「可得找個地方好生收著。」林忠自是點頭道︰「很該如此,姑娘瞧著怎麼辦就怎麼辦,姑娘打小就聰慧。」
黛玉听林忠如此夸贊自己,搖頭笑了笑,卻是不再多說什麼,到了晚間,內院外院各開五桌,一來為林忠等人洗塵,而來也是招待林氏族長林濤的兒子兒媳,畢竟他們也是為著黛玉千里迢迢趕來的。
林忠等人休整了一日,趕在承恩公府搭建祭棚的第三天,帶著一車祭品,去了承恩公府。而此時,武郡王妃也已經收到消息,在趕回來的路上了。
雖說,黛玉曾交代,按照過去的禮單增添一二即可,但林忠林義等人商議著,覺得這是黛玉的婆家,這祭奠之人又是黛玉的公公,自然是要送得厚些。
可林忠也好,林義也罷,倆人誰也沒想到,永定侯府的馬車在承恩公府門前停下遞了帖子,會見不著管事,反而是承恩公的長子莫安,新任的承恩伯,便一身孝服帶著家丁趕了出來。
莫安看了眼林家眾人,目光冷厲地呵斥道︰「一群喪門星,還有臉上我承恩公府門來?」
說完也不顧林家眾人的神色,莫安一甩衣袖道︰「快給我滾得遠遠的!若非聖上給那天煞孤星賜婚我們家,我父親怎會遭此橫禍!」
說完便對門口的家丁護院兒打了個眼色道︰「以後這種人,都給我趕得遠遠兒的!連門口都不許靠近!」說完莫安便甩袖進了府門,留下錯愕不已林家僕從與滿眼怒火的林忠林義兄弟倆。
沒多時,莫軒也同樣一身孝服的匆匆趕出來,誰知尚未說話,那莫安便去而復返,盯著莫軒冷聲呵斥道︰「你若是還承認是莫家的人,還承認是父親的兒子,就給我滾回去!」
莫軒捏緊了拳頭,深吸了幾口氣道︰「不管你們怎麼想,我生來就是莫家的子弟,父親的兒子。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
說完莫軒頓了頓冷笑道︰「林氏是聖上賜婚與我的妻子!你們若是不滿聖上此次賜婚,大可找聖上理論!而現在,林氏,仍舊是,聖上賜給我的,妻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