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最後一章……古井快不行了……哈哈哈
————————————————————
皇帝為何壓下大皇子的事兒,黛玉沒有去打听,黃季雲與七王爺也一直沒有露面,黛玉卻自從那天晚上打探過後,便再也沒有打探過。
正在宮里大肆操辦甄太妃的喪禮,王熙鳳作為又封命的外命婦自然也是要陪著賈老太太每日進宮哭靈的,可誰也沒有想到,這時候王子騰返京途中病重的消息,卻傳了過來,令王熙鳳頓時慌了神。
黛玉在宮中踫見臉色蒼白神情渙散的王熙鳳,不由皺起眉頭關切的問道︰「嫂嫂這是怎麼了?可是哪兒不舒服?」
王熙鳳看著黛玉,紅著眼眶不住地掉著眼淚道︰「收到消息說父親返京途中偶然風寒,帶病趕路至通州城外病重,如今就在通州城外暫時停留了下來。」
黛玉一听,心里就「咯 」一下,一直擔心的事兒,到底還是發生了。可此時說什麼好呢?看著王熙鳳那哀傷的神情和不住掉落的眼淚,好在此時正是太妃喪期,沒人注意到,可黛玉還是覺得很是心慌,尤其是大皇子的隕落,師傅和七王爺的失蹤。
黛玉不得不聯想到當初王子騰的站位,以及王子騰的反戈一擊……黛玉閉了閉眼,顫抖著握著王熙鳳與自己一樣冰涼的手,言不由衷地道︰「嫂嫂莫要如此傷心,想來風寒也不是大病,許是在通州休息幾日罷了。」
說著黛玉像是說服王熙鳳,更像是說服自己又道︰「通州很近,得過兩日這邊兒不必進宮哭靈了,讓哥哥陪著嫂嫂往通州走一趟就是。叔父定會無恙的,說不定這邊兒還沒結束,叔父就好了呢?」
這些日子,賈老太太也好,邢夫人也罷,甚至是賈璉,都忙著每日進宮哭靈的事兒,也沒誰得空這般寬慰她。如今黛玉如此一說,王熙鳳又向來是個要強的,好歹是穩住心神。
王熙鳳擦了擦眼淚,勉強笑道︰「瞧我,說不定就是自己個兒嚇唬自己個兒。」黛玉深吸口氣點了點頭,算是揭過了此事。
宮里剛剛停止哭靈的第二天,王熙鳳正與賈璉商議道︰「父親在通州養病多日,也沒得空閑去瞧瞧,爺看什麼時候咱們過去坐坐,也好讓父親母親知道咱們心里孝順。」
賈璉听王熙鳳這話兒,不由笑道︰「要去坐坐何時不能?女乃女乃瞧著什麼時候合適,反正國子監已經歇了課,女乃女乃將東西收拾收拾,爺陪你走一趟就是。」
听說國子監已經歇了課,賈璉進來都有時間,王熙鳳心里正高興,盤算著這幾日因著宮里太妃的事兒,大家都很疲憊,再加上是國孝期間,也沒得誰家兒這時候走親訪友的,笑道︰「既如此爺不如明兒便陪我去一趟,我也好些年沒見過父親了。」
賈璉剛點頭應下,王熙鳳心里正歡喜,便見有小丫頭在門口探頭探腦的,不等王熙鳳詢問,小紅就從茶水隔間出來,正好也瞧見了,笑道︰「這是作甚?女乃女乃跟前兒也沒個體統了。」
說完小紅又跟王熙鳳解釋道︰「這些日子家里人都忙著進宮,也沒尋得機會回稟女乃女乃,司棋她娘見司棋跟著大姑娘嫁得好,這不就想法子走了吳登新家的關系,將她妹子送了進來,我一時也不知該怎麼辦,便放在咱們屋里做個灑掃丫頭。」
王熙鳳此時心情很好,才不計較這些個瑣碎,挑眉笑道︰「多大點兒事兒,你只管看著辦就是。去問問發生什麼事兒了,在哪兒探頭探腦的,若沒事兒,好歹你也教教她規矩。」
得了王熙鳳的話兒,小紅便撩了簾子詢問那丫頭去,王熙鳳原也沒在意,誰知那丫鬟聲音不僅清脆而且明亮,王熙鳳與賈璉在屋里正商議著,帶些什麼東西去探望王子騰,便听那小丫頭在院子里回道︰「說是親家老爺去了,讓我來稟一聲。」
賈璉跟王熙鳳,在屋里那是听得清清楚楚,賈璉口中的話,剛說了一半兒便被硬生生的打斷了,王熙鳳嘴角邊兒的笑也僵在了臉上。
一時間別說王熙鳳,就是賈璉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見王熙鳳臉色瞬間煞白煞白的,神色更是僵硬無比,賈璉心頭一痛,斂了方才嬉笑的神情,將王熙鳳摟進懷里,輕聲寬慰道︰「鳳兒別急,我這就去打探打探,許是小丫頭沒說清。」
賈璉這話兒,猶如最後的救命稻草,王熙鳳一邊兒擦著眼淚一邊兒點頭道︰「爺快去,快去。」
這樣彷徨的王熙鳳,賈璉已多年不曾見到,卻一時不知說什麼話寬慰,點了點頭轉身掀簾子出了門。賈璉低聲詢問了那小丫頭幾句,賈璉回頭看了看屋里,交代小紅照顧好王熙鳳,賈璉便又出了院子。
剛出院子,便見邢夫人帶著巧姐兒匆匆走了過來,一問之下才知道,此時別說東大院子這邊兒得了信兒,就是老太太跟王夫人那邊兒也收到消息。賈璉猶豫片刻蹲對巧姐兒輕聲道︰「你姥爺去了,母親正傷心,巧姐兒去寬慰寬慰可好?」
巧姐兒仰頭看了看邢夫人,又回頭看了看淺淺,方輕輕地對賈璉點了點頭。
邢夫人見此,嘆息道︰「璉兒有事兒就去,我這就去瞧瞧鳳兒,你快去快回。」听邢夫人如此說,賈璉方站起身感激地對邢夫人點了點頭道︰「勞煩母親。」邢夫人揮揮手道︰「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有什麼煩不煩的。」說著帶著巧姐兒進了院子。
此時王夫人一邊兒抹著眼淚,一邊兒跟賈老太太商議道︰「老太太也知道,老爺是個不管事兒的,我大哥又是在通州,如今人沒了,我也一時沒了主張,這可如何是好?」
賈老太太听了也是皺著眉頭,金陵四大家——賈史王薛,賈家自從老國公去了,又被老聖人換了匾額,就早已不復當年的聲威,更是一年不如一年。
史家瞧著一門倆候爺,可人口眾多,幾代人分下來,如今也早失去開國時的風光,不過是顧著先人的面子強繃著。再說自己倆佷子雖說是都得了侯爵,但一個是襲爵,一個是軍功掙來的,如今卻並沒有在軍中任職,在朝堂上官職也並不高。
薛家就更不用說,原就是商賈之家,不過是出了個紫薇舍人,早兩年更是差點丟了內務府的差事,也就這一二年瞧著光鮮些,前幾年還寄居自己家,尋求庇護。
廟堂上也好,還是元春在宮里也罷,能依靠的也不過王子騰一人,如今突然就去了,賈老太太也很是頭痛,沉吟許久也不理會王夫人,只對鴛鴦吩咐道︰「去讓賴大家的來見我。」
賈老太太令賴大親自前去通州,一則打探打探王子騰究竟如何了,畢竟王家如今尚未遣人送來訃告,若傳言屬實,也具體打探一下因何暴病身亡。再就是準備祭拜的事兒。
消息很快被證實,賴大家的來回話,見王夫人已經不再賈老太太屋里,上前低聲對賈老太太道︰「說是大夫開錯了藥,原只是著了涼,誰知竟弄成了風寒。人一下子就沒了,如今還停在通州城外呢。」
賈璉也得了消息,雖說自己從未儀仗過這個岳父什麼,但好歹也是自己妻子娘家依仗,不由皺著眉頭低聲將打探來的消息,跟王熙鳳學了一遍。
王夫人也得了琥珀送來的消息,心里正琢磨著自己能拉攏了誰,往後給元春做廟堂上的依靠。王子騰死了,眾人是心思各異,只王熙鳳是真的病倒了。黛玉不便前來,只得遣了孫嬤嬤帶著鈴蘭石楠倆送了藥材過來探望。
王夫人得知後,忽然想到若不能在廟堂上給元春尋得依靠,那便拉攏黛玉,元春當年就一直有這個打算,只是自己身邊兒這些人沒把事情辦好。
王夫人還在計劃著如何拉攏黛玉,王子騰的靈柩被運回了京城。滿月復心事的王夫人也好,病懨懨的王熙鳳也罷,都趕了回去。
正在此時,宮里的內侍再次來到賈府,傳出消息——賢德妃娘娘病重!
王夫人得知後,幾次遞牌子要求見賢德妃,但都被皇後以賢德妃病重需要靜養為由,拒絕了王夫人進宮探望的要求。
王夫人萬般無奈,心中又氣又急之時,有人給她提議找黛玉幫忙,王夫人之前是不願意的,可多次遞牌子無果之下,王夫人只得求到永定侯府,卻被門房告知黛玉不再府中!
王夫人頓時覺得又氣又羞,從車簾縫隙看著門楣上,鎏金的《敕造永定侯府》六個大字時,更是恨得是牙癢癢的。
周瑞家的正在此時,忽然上了她的馬車,小聲兒奉承道︰「太太,奴婢去打听清楚了,說是玉林縣主去了外祖母家。」說完還對王夫人諂媚地笑了笑。
王夫人一愣,暗自點頭道︰這林丫頭還有幾分眼色,若非命不好,與我寶玉乃是良配。如今倒是我急切了些,原該她上門拜望舅舅舅母才是。
想到這兒,王夫人的眉心少了一份焦灼,嘴角更是添了一絲笑意,隨即對車夫吩咐道︰「打道回府!」
然而王夫人沒有想到的是,剛回到府中,便有小丫鬟來稟︰「老太太請太太過去說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