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總說我絕情,我調撥了你們,又狠狠的丟棄。可我何曾對你們有半分撩撥的意思,我自問這些年對你們並不曾有任何那方面的心思!是你們一個個只會逼著我選擇!可為什麼要選擇?為什麼非要與其中一人老死不相往來?就連最基本的朋友都做不成?不,不是。好像你們的想法也是正常的,你們的身份多高啊!怎麼可能會跟其他人共同瓜分一件物品?」古畫扇嘴角輕揚,明亮的笑意乍然開放,卻吐出銳利的話語。
「我從沒有把你看做物品——」純淵藍栩輕聲道。
「好了!七殿下,我在這只想奉勸你一句,且行且珍惜。雖然你的身份想要什麼都只是一句話的事。可唯有一樣是再至高無上的權力也買不到換不來的。那就是真心!」古畫扇緊抿薄唇,緩緩轉身,隨即腳步頓了頓說道︰「輕九公主是七殿下最好的選擇。她的身份可以是你最大的助力,她的真心也是不可多得。于公于私,對于七殿下都是有利無害。」說完抬步便要離去,卻被一股大力拉扯,驀地撞進一個清冷的懷抱之中。
「古畫扇,再仔仔細細的看看我。我是他,我一直都是他……」純淵藍栩語無倫次的說著,雙臂猶如鐵箍一般看看鎖著古畫扇。不肯放松。
不知是忘記了掙扎,還是已經無力掙扎,古畫扇靜靜地抵著純淵藍栩的肩膀,感受著他微微顫抖的身子,心中劃過悵惘。
這個懷抱已經有多久不曾為她敞開,這熟悉的氣息一如曾經,只是曾經的感覺已經不復存在。古畫扇闔上雙目,臉色蒼白如紙,胸口驀地悶疼,止不住的咳嗽起來。
純淵藍栩倏地松開手臂,剛要開口詢問,便見古畫扇眉頭緊皺,硬生生吐出一口鮮血來。
古畫扇只覺得眸子朦朧無比,眼前是陌生又熟悉的輪廓,牽了牽嘴角,卻在下一刻失去意識。
純淵藍栩眉頭緊皺,一把抱起古畫扇便向院外大步走去,剛好踫上迎面走來的流玉。
流玉本奉了古唯空的話前來請古畫扇,卻沒想到見到這樣的場景,當即一把拔起長劍,利劍出鞘的聲音傳出,殺氣乍現。口中喝道︰「放開她!」
純淵藍栩眯了眯眼,一言不發,抱著古畫扇的手更是不曾放松半分。
流玉輕挪腳步,握著利劍的手緩緩收緊,眸子暗沉,一觸即發。
「流玉。」
驀地,一聲清雅的聲音傳來,流玉當即收回了劍回頭恭敬的道︰「公子!」
一襲青衣,俊雅飄逸,不是古唯空又是誰?
古唯空緩步走到純淵藍栩面前,垂首看了眼古畫扇,隨即將雙手伸出,擺出接手的動作。
純淵藍栩抿唇,抱著古畫扇的手緊了緊,腦子驀地想起古畫扇對自己恨恨的話語,與被迫相逼之意,心中苦笑。隨即將古畫扇的身子緩緩遞給古唯空。
古唯空輕柔的接過,看也不看純淵藍栩一眼便兀自的向自己的小院中去。純淵藍栩抬步要跟,便被流玉持劍攔截,驀地,刀光劍影聲響起。
古唯空卻是看也不看,兀自向前走去。路上剛好踫到商談完畢的二位大師。
一雲大師和止空大師正眉飛色舞爭吵的厲害,見狀,便倏地住了口。只見一雲大師衣袍一甩瞬間便來到古唯空面前。
「這臭丫頭又怎的了!」一雲大師嚷嚷著。
一旁的止空大師卻突的望向古唯空來時的方向,道︰「那臭小子來了!」
古唯空的手緊了緊,輕聲道︰「小妹便拜托二位大師了。」
說著便將古畫扇交給一雲大師,一雲大師哼哼唧唧的,卻立刻伸手接下。
隨即,便見古唯空大步向來時的方向折返。
一雲大師嘟囔著什麼,卻大步抱著古畫扇向就近的古唯空院中走去。
止空大師卻是大步跟著古唯空而去。
還未見人,便听到錚錚的刀劍相擊聲越發的清晰凌厲。
緊走幾步,便見到一襲黑衣的純淵藍栩與一襲青衣的古唯空正打的激烈,變幻莫測的招式,犀利無比。
一旁的流玉卻是捂著胸口靠在牆邊,嘴角滲著絲絲血跡。
止空大師連忙上前為流玉輸送真氣,一直咳嗽不止的流玉這才緩緩平靜下來。
見那二人依舊在凌厲的打斗,止空大師雙手輕捻,指尖兩股氣流倏地飛向純淵藍栩與古唯空手中向抗衡的利劍。只听「錚」的一聲,二人齊齊被這股大力擊的後退兩步。
「都住手!你們一個是響譽九州的將軍殿下,一個是溫文爾雅的翩翩佳公子,可看看你們現在,成什麼樣子!」止空大師沉聲道。
純淵藍栩與古唯空二人依舊直直的注視著,眸子暗沉如海。
古唯空冷眸看著純淵藍栩,道︰「七殿下,小妹已經與你,與皇宮沒有任何關系,為何還要苦苦相逼!」
純淵藍栩緊抿薄唇一言不發,眸子卻是轉向了止空大師,道︰「此次前來,是要勞煩止空大師隨我去皇宮一趟的。」
「發生了何事?」止空大師直覺不好,隨即捻指掐算。
「父皇近日身體一日不如一日,總是會一個人在寢宮里待上許久。有宮人听到,皇上時常會念叨著一雲大師和您。所以我才自作主張,想請您和一雲大師入宮。」純淵藍栩沉聲道。
與此同時,止空大師捻指動作一頓,像是算到了什麼,臉色突變。
听聞他如此說,古唯空驀地收起手中利劍,大步走向止空大師和流玉。
「止空大師,流玉便交于我來照顧吧。」
止空大師皺著眉頭,聞言點了點頭。
古唯空扶著流玉,頭也不回的離去。
純淵藍栩見到止空大師的神情也是微微皺眉,輕聲道︰「何事讓止空大師如此?」
止空大師卻是一嘆,喃喃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何必當初——」
「也罷!一雲大師在為畫扇療傷,此事老朽一人便可。老朽這便去一趟皇宮,你小子倒是想的周到!」止空大師自顧自,沒頭沒尾的說著,便大步離開。
純淵藍栩聞言眸子望向不知名的虛空,仿佛憶起了什麼,眉頭緊皺。
——
清心殿。
純淵帝的寢宮外,李修文緊皺眉頭,來回的走動著,鬢角須發不知何時已經全部花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