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畫扇想,這個人天生便是做上位者的。
「畫扇見過傾王子!」古畫扇俯了俯身。
初之原輕笑,微微彎腰,右手放置在胸膛,輕聲道︰「即是師弟的妹妹,便不是外人,不必如此客氣。」
古畫扇聞言微微頷首,算是听進了。雖然對這位王子印象不錯,可那麼不代表就可以毫無顧忌。至于以後見面還要不要這麼客氣,以後再說。
一雲大師在一旁被晾著,立刻吹胡子瞪眼︰「沒良心的臭丫頭,這麼快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古畫扇嘴角抽了抽,卻是閉上了嘴一言不發。
初之原輕笑,道︰「一雲大師遠道而來,之原未曾遠迎,失禮了!」
一雲大師哼了哼,道︰「自然失禮!不過你要是舍了這個臭老道,跟了老朽,那老朽就不在意你的失禮了!」
「休想!跟你還需要講什麼禮數!笑死我老道了!」悠遠道長嚷嚷道。
「你個臭老道多什麼話!」
「你個臭和尚費什麼話!」
「說誰呢!」
「說你呢!」
「找打!」
「找打!」
……
驀地,古畫扇覺得手腕一送,眼前兩道身影閃過,再定楮看去,面前哪里還有二人的影子,只見遠處兩道神影正上下翻飛,戰的熱鬧!
古畫扇驀地看向一旁的幾人,眼神詢問要不要前去救場。卻見那幾人皆是神色淡淡,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古畫扇倏地看向初之原,那可是他師傅,他能不管?
初之原見古畫扇如此,隨即輕笑道︰「古姑娘不必擔憂,他們二人這樣打鬧慣了,無礙的!」
古畫扇嘴角抽了抽,同情的看向遠處正打的熱鬧的二人。你們的形象已經受到無情碾壓與無視,你們知道嗎?
一旁早已經等的著急的純淵藍卿大步上前,直直的盯著古畫扇。
古畫扇皺眉看他,不知道這個十六殿下又要做什麼!
驀地,手腕被一把抓住,只听純淵藍卿平平的聲音道說著︰「跟我走!」說著便拉著古畫扇的手腕向山包下走去。
「十六殿下,你帶我去哪?放手!」古畫扇被他拖拽,立即伸手去掰他猶如鐵鉗一般的大手。
可純淵藍卿哪里听的下,依舊拉著古畫扇的手大步的向前走去。
硬是被拖拽著走了幾步,驀地兩道身影上前幾步擋在了純淵藍卿的面前。
「十六,放開她。」一聲猶如玉碎般悅耳的話語自純淵藍慕口中傳出。
古畫扇驀地停下正在掰純淵藍卿的動作,怔怔的抬頭看去。
那人依舊長身玉立,卻顯得有些單薄消瘦,那面龐依舊溫潤如玉,卻給人一種冷若冰霜的感覺。不知何時,那雙眸子的光澤變得更加平淡,猶如一潭再也激不起漣漪的死水。
古畫扇只覺得心中一跳,有種想要掩面痛哭的感覺。心中如此想著,她也如此這般做了。
驀地伸手捂住雙眸,強迫自己不要再去看他,那一柄利劍劃破的不僅是他的脖頸,更劃破了她的心,劃破了一切。
試想,若她守護呵護了幾年的男子,這般狠心對她,只為能夠逃離他的身邊,她又會是如何神傷?
深深的低下頭去,掩去嘴角那般苦澀的弧度。
「六哥七哥!這件事你們不要管,她能夠如此狠心決意,哪里還需要我們的憐惜!」純淵藍卿恨恨的道,回頭看向古畫扇,卻見她用手掩面,肩膀微微顫抖,大手的驀地一顫,冷哼道︰「哭什麼!你還有理哭了是嗎!」
手腕被緊緊撰著,古畫扇只覺得一瞬間所有的情緒無處可逃,只能用力的擰著手腕,試圖掙月兌開來,顫著聲音悶悶的道︰「放手,你放手——」
听她氣悶的憋屈聲,純淵藍卿又哼了哼,只不過不復方才的強硬,開口道︰「不放,又想一走了之,沒門!」
古畫扇依舊如同囈語一般不停地說著放手。純淵藍卿也依舊緊緊拉著不放手,不知何時嘴角竟微微翹起,眸子也不復方才的陰沉。
純淵藍栩與純淵藍慕看到這一幕,心中嗟嘆,讓兩個長不大的孩子在一起胡鬧,著實是讓人無語。
純淵藍栩上前一步,伸手將二人的手掰開,無奈的看了眼純淵藍卿,卻見他哼了哼,一副心情大好的模樣。
而古畫扇的手得到自由,立刻雙手捂著臉,哼哼唧唧的蹲去,口中嘟囔著︰「都走開,都走開——」
純淵藍卿驀地也蹲去,拍了拍古畫扇的腦袋,哼哼的道︰「怎麼,兩三個月不見,長本事了,都學會做潑皮狀了!」
古畫扇揉著眼楮,哼了一聲,把手腕上的衣袖一把掀開,聲討道︰「你看!我的胳膊都被你捏成這樣了!誰才是潑皮!」
衣袖被掀開,縴細的皓腕上已經紅通通的一大片手指印,尤為刺目,但上方一刻殷紅的朱砂痣卻也同時吸引著眾人的注意。
純淵藍卿乍看到潔白無瑕的皓腕上斑斑紅印心中正暗罵自己魯莽,可當看到那皓腕上一顆殷紅的朱砂印記時,青澀的臉龐驀地紅了一紅,吭哧吭哧半天,也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見他這模樣,又緊緊盯著那抹朱砂,古畫扇驀地一個念頭在心中滋生,臉色紅了又青,青了又紫,紫了又黑。一把拉下衣袖將胳膊蓋個嚴實,倏地站起身抬起腳就踢了純淵藍卿的膝蓋一腳。
純淵藍卿正吶吶的神色恍惚,猛的被襲擊,竟一下子蹲坐在地上,臉龐紅暈依擴散。
見他這般,其他三位人精也都不自然的別開眸子,努力的將自己腦中的那顆朱砂的形狀粉碎。
純淵藍栩沉著臉,一把拽起純淵藍卿,拉著他就往山包下方的帳篷方向走去。
純淵藍卿撓著頭,又在吭哧癟肚。
純淵藍栩走了幾步,向一旁淡笑著靜靜觀看的初之原微微頷首,又駐足回頭看了一眼古畫扇,抿了抿唇道了聲︰「保重!」
有一雲大師在她身旁,他也不必擔心,她獨自一人在這陌生的地方會出什麼事。那日之後,他想了許多,既然那個皇宮讓她如此感覺到受困,既然她想遠離,那他也無話可說,如今只希望她能過上自己喜歡的生活,重新成為剛剛相遇時,那個活潑開朗的女孩吧!
思及此,純淵藍栩的嘴角綻開一抹透心的笑意,仿若冰山初融,乍露光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