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我們還是走其他的道路吧!」止空大師驀地開口。
此話一出純淵封璽卻是倏地停下腳步,側頭道︰「怎麼?難道如今朕的大內侍衛也都不可信了嗎——」
此路直通山下,李修文也說前方自有儀仗隊會迎接純淵封璽,如今二位大師如此反常,難道又是出了什麼變故!
「出家人不打誑語,也不會枉自定論,但前方著實不太平,一雲已經前去查探。且如今正值多事之秋,朝中眾人群龍無首,從這里到達皇城快馬加鞭也需幾日才能趕到,只怕不宜再行耽擱!」止空大師輕聲道。
純淵封璽眉頭緊皺,手指倏地捏的咯咯作響,非是他如今膽怯,如今他雙眸不能視物,又身為一國之君,他不能毫無負擔的便隨心所欲,他要保住性命,他必須要保住性命,這無關生死這是他天生的責任!
其實多年—無—錯—小說以後他仍舊在想,若這時候他能夠堅持一下,任性而為一次,會不會還能再見她一面,會不會有不同的結局?可他又自問,若時間重返那一刻,他真的能夠毫無負擔的就這樣選擇嗎?
他,不能!
「退!」純淵封璽沉聲道。
待他恢復視力,擺駕回宮,他定讓謀逆之人死無葬身之地!
眾人回身瞬間皆直視著前方,那看不見的硝煙彌漫。
一雲大師飛身而來,待看到滿地的尸體時當即道了聲︰「阿彌陀佛!」
這里方才究竟是何人在激斗?
驀地,一雲大師的眸光積聚在一處地面上,那里安安穩穩的躺著一把染血的紫玉流蘇寶劍。
大步向前,伸手拾起不用細細觀看他也知道了這正是那臭丫頭的不離身的寶劍!
只是如今卻被遺棄在了這里,看著滿地的尸身他慶幸沒有看到那一襲紫衣。他對那臭丫頭的功力倒挺放心,只是那丫頭天生便耳膜有些問題,听力不行,若遇到行如風的對手,恐怕會吃虧。不過想想也是,方才江默尊已經追尋她而去,江默尊的功力他也是放心的,二人在一起應當沒有問題!
止空那老頭想必已經帶著純淵帝撤退,如今他最重要的是前去探路,如今朝中這趟水有些混了!
思及此,一雲大師將寶劍歸鞘,擦拭掉血跡掩入外袍,飛身向著前方追去。
——
「你不要再跟著我了!」
「這路又不是你的,我只是順路罷了!」
「我拐彎你也拐彎,我停下你也停下,這是順路嗎?這是跟蹤!」
「跟蹤有我這麼明目張膽的嗎?這叫巧合!」
「滾!」
「不會滾!」
「死!」
「沒活夠!」
「……」
紫衣女子倏地素手揚起,水袖翻飛直直的向著江默尊擊去,江默尊輕笑,一把用劍柄擋下,又伸手一把緊緊的抓住水袖,不放手。
紫衣女子扯了扯,硬是沒扯動,心中直冒煙。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張嘴閉嘴說瞎話,武功還把你碾壓!
天氣又開始烏雲密布,紫衣女子覺得自己的心也開始烏雲密布。
拉不出來水袖,她不要了還不行嗎!一把將手中水袖扔掉,瞪了一眼依舊輕笑的江默尊,大步轉身向前走。
江默尊倏地素手輕揚,將紫色水袖抓在手中挑了挑眉,再次緊緊的跟著紫衣女子。
紫衣女子已經沒有脾氣,就這樣直直的有些,江默尊也就這樣直直的跟著。
著實無聊!
「若你執意跟著,那待會兒可不要貪生怕死的喊救命!」紫衣女子腳步不停地清聲道。
「我江默尊有何懼怕?倒是你,若沒有我跟著,恐怕早就成了你口中的人彘了!」江默尊挑眉。
「就是變成人彘也比你好看!」紫衣女子哼了哼!
江默尊輕笑,又深深的看了一眼紫衣女子,隨即輕聲道︰「這是自然,這是自然!」
不听他反駁,紫衣女子狐疑的轉頭看他,卻見到他倏地身影一閃便快步來到他的身邊,紫衣女子尚未回神,便听得背後一聲悶哼,接著是重物落地的聲音。
耳邊只听得江默尊輕聲道︰「這一路皆是幻法高手,你這個小聾子便不要再亂竄了!免費耳朵不保!」
接著便響起一聲悶響,江默尊揉了揉發疼的胸口,直叫道最毒婦人心,最毒婦人心!
紫衣女子收回拳頭,一把推開江默尊,伸手拉過他手中的水袖。水袖立刻如利刃一般射向江默尊身後來襲之人。
只听得一聲悶哼,便看到紫色水袖穿月復而出,黑衣人已然被薄薄的一層水袖穿透。
紫衣女子眼楮不眨,手腕翻動,手中水袖立刻短成兩截,收回沒有染血的一半,而另一半赫然依舊掛在黑衣人身體中。
「不是都已經完事了嗎!哪還來這麼多不要命的!那個臭男人到底是挖了誰家祖墳,偷了誰家女人!人家這麼鍥而不舍的殺他!這埋伏一個接一個,都演變成屠山了!能不能看清楚一點!姑女乃女乃一個女人又不是那個臭男人,怎麼也會被針對!早知道就不救他了!哪來這麼多麻煩!」紫衣女子冷哼!
江默尊卻是莫名的笑了笑,看著紫衣女子的目光有些奇異。
「連你也說著!笑什麼笑!你一開始不是挺冰山臉的嗎!怎麼現在動不動就這幅火山的樣子!你畫風能不能轉換的慢點!」紫衣女子雙手叉腰,瞪著江默尊。
她發現,她這幾天的脾氣越發暴躁!絲毫不能忍,且又遇到這麼多的麻煩,她是更加的欲罷不能。
歸根結底,她總結為,這是大姨媽要來造訪的緣故!
江默尊依舊唇角微勾,看著生龍活虎的紫衣女子,他只覺得這才是她的原本天性!雖然與她清塵的容貌不相匹配,卻絲毫不損飄逸的感覺。
他看慣太多虛心,他已經不想再看!
紫衣女子見他也不反駁,實在覺得無趣,遂又大步向前走去。可剛走出不遠又停下,拿起一個分叉的樹枝往空中隨意的一拋,樹枝落地,兩個叉指向左右兩條小路。紫衣女子一腳把樹叉踢開,大步向著正前方沒有路的密林中走去。
江默尊見狀輕笑,卻是依舊大步跟了上去。
「此路有毒!走死概不負責!」紫衣女子揚了揚手,清聲道。
江默尊輕聲應著,腳步卻絲毫未停,更有越走越快的趨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