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有媒體爆出嚴晶嵐深夜出入紀阡逸公寓以及沒拉窗簾被拍到相擁的照片,甚至分析起了這兩人的地下戀是從何時開始的,讓這兩人眾多的CP粉奔走歡呼,他們的夙願終于成為了現實。
紀阡逸看到這些報道,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楮,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究竟是誰爆出來的,他吩咐阿明請人把這些消息全部刪掉,卻遲遲不見效果,讓這場緋聞鬧得愈加熱烈,就連段磊都親自囑咐他,不可以否認這段戀情,也就是說以後他跟嚴晶嵐真是綁到了一起。
然而最糟糕的卻還是廖佳碧那邊,紀阡逸去找她想要解釋,卻得知她申請了國外的學校,一個月之後出發,這段戀情想當然地要畫上終止符。紀阡逸簡直要瘋了,此前廖佳碧一點消息都未透露過,以前他們還說等廖佳碧畢業之後,他們就一起出去旅行慶祝。
紀阡逸有些不管不顧地闖到她的家,十分生氣地問道︰「你究竟怎麼了?為什麼出國這麼大的事都不跟我商量一下?」
廖佳碧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淡淡地說道︰「你跟別的女人上^床,也沒跟我商量過不是嗎?」。
紀阡逸一下子沒了脾氣,他沒想到廖佳碧終是知道了這件事,從背後抱住廖佳碧,懇求道︰「這一次我真的做錯了,但只有那一次,真的只有一次,我求你原諒!我跟她已經說清楚了,不會再有下次。」
廖佳碧掙開他的懷抱,笑得很淺很無情︰「我果然是天真了。娛樂圈的男人身邊花紅柳綠,我算哪根蔥呢。我只是看明白了,嚴晶嵐很好。跟你同一個圈子,很適合你。」
紀阡逸不可思議地看著她︰「你怎麼知道嚴……」
廖佳碧噙著淚笑道︰「那晚我有去找你,可惜遲嚴晶嵐一步,真遺憾,你不該把房子的鑰匙給我的,讓我站在玄關听到那樣的事實。我的家人都在國外,他們一直催著我過去團聚,我一直很猶豫,本想過去跟你商量商量。是你們讓我下定了決心,其實我也該感謝你們的。」
紀阡逸握著廖佳碧的手,緊緊的不願放開,他不能為了一個錯誤而放棄所愛的人,可如今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他一向不是個能言善辯之人,如今面對這樣的局面,就更說不出話來了。
廖佳碧看著他,擦去眼眶中的淚水。勉強道︰「不管如何,跟你在一起這段時間,我過得很愉快。但我對男人的要求一向是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所以我們之間的事沒得任何回環余地。」
離開廖佳碧的家之後。紀阡逸將車開得飛快,簡直到了飆車的速度。他卻不知道他離開後,廖佳碧哭得有多傷心。並不是她主動過去找她的,而是海美帶了她過去。並且在這之前她就已經被告知紀阡逸與嚴晶嵐的事情,過去只不過是為了心中那一點點的希冀。沒想到徹底毀滅。
她哭了一夜,面對第二天鋪天蓋地的報道,她倒是接受了,因為愛,所以不想給他帶來麻煩。娛樂圈的是是非非,她看過一些,她也做不到不要臉地歇斯底里將事情鬧大,這樣對誰都沒有好處,她能做的只有默默結束這段戀情,然後消失得無影無蹤,不給他們帶來麻煩,而自己也會開始新的生活。
那晚海美送自己回來之後,給了張20萬的支票,她收下了,不過第二天就捐給了福利院,她沒那麼矯情,貞潔烈女般撕毀支票表明自己的決心,至少福利院的孩子們獲益了,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紀阡逸一路飆車回到了家,徐荷嫵也剛出院被阿明送了回來,正躺在床上休息,便听見客廳的門被大力開合,在車上的時候,阿明已經將紀阡逸與嚴晶嵐的新聞告訴了她,並且轉達了段磊的意思,讓她不要插手這件事,好好休養就好。
所以她知道紀阡逸此時肯定很不爽,但她並未起身,而是直接給阿明打了個電話,讓他來處理,她自己則需要好好休息,不想紀阡逸被打擾。這件事說到底她也是無能為力,感情糾紛,再理智的人都會被逼瘋。
阿明很及時地趕過來了,還給徐荷嫵帶了外賣過來。不過即使速度很快,紀阡逸還是將自己灌了不少酒,仰躺在沙發上遮住眼。阿明現將外賣放進冰箱,又去徐荷嫵的房間看了下她是否在休息,見她遮著眼罩戴著耳塞,便悄悄留了便條在冰箱上,沒去打擾她。最後就是來伺候紀阡逸,扶他離開了這棟房子,給徐荷嫵一個清靜的地方休息。
嚴晶嵐打開門看著阿明架著醉醺醺的紀阡逸站在自家門口,不由得有些錯愕,對于這兩天的混亂,她還沒理出頭緒,也不敢露面,只好躲在家里享一時半刻的清靜。但沒想到她都躲到這份上了,公司還不願放過她,硬是將喝醉了的紀阡逸送來。
「徐小姐剛出院需要好好休息,他破壞力比較大,我擔心會打擾到徐小姐,就送到你這邊暫時照顧一下。」說著,阿明就將紀阡逸搬進了嚴晶嵐的臥室,將他扔到那張淺藍色大床上之後,就拍了拍手走人了,全程沒有給嚴晶嵐拒絕的理由。
紀阡逸並沒有醉得很厲害,阿明一走,便睜開了眼楮,直直地盯著天花板,啞著聲音問道︰「我會暫時搬到你這邊來住!」
嚴晶嵐眨了眨眼楮,被他的話嚇了一跳︰「你這……這是什麼意思?」
紀阡逸坐起身來靠著床頭直直地看著她,帶著一絲嘲諷︰「情侶住在一起不是很正常嗎?更何況我們都睡過了!」
嚴晶嵐被他這句話著實氣到了︰「又不是我願意跟你睡的,當時我們都不清醒。」說著說著聲音便不自覺地提高了不少,「而且公司的安排又不會听我的。你跟我發什麼脾氣,莫名其妙!」
紀阡逸被她這麼一吼。倒是清醒了一些。看著她轉身大力地關上臥室的門,紀阡逸就有些後悔了。這件事本就是他的錯,公司這麼做,無非是顧全他們倆的名譽,這件事一旦抖出去的話,不光是他自己,就連嚴晶嵐的前途也變得愈加艱險,只要開了這個頭,那些別有用心的人就會想方設法找上她,逼她用身體換取一次次的機會。
他無助地重新躺下去。這一次他毫無辦法,公司選擇了這種方式逼迫他將嚴晶嵐保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從今以後她就是他的責任。
嚴晶嵐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面,看著鏡中的自己,嘴角耷拉,眼含淚水,面色蒼白,整個人三魂去了兩魄,如今還能站著。恐怕只不過是身體的本能反應罷了。低下頭狠狠地洗了把臉,眼淚與面上的水珠融為一體,也不知是不是為了不想承認自己哭了的事實。
要說還有誰為他們之間的戀情感到神傷,那就是龔晨嘉了。這消息太突然。突然到他完全沒料到,他根本沒听說過紀阡逸與女友分手,難道說這只是公司的策略。強行將他們捆綁宣傳?越想越有這種可能,但無論是打給嚴晶嵐還是紀阡逸都是關機的結果。無奈他只能打給洪羽,作為嚴晶嵐的好姐妹以及同一個小區住著。洪羽知道的情況應該更多一些。
但很顯然,洪羽也是被這條新聞嚇了一跳,完全沒有比龔晨嘉知道得更多,不過回想這段時間嚴晶嵐的表現,她的確是為情所困,至于跟紀阡逸綁在一起是不是就意味著他就是令嚴晶嵐困擾的男人,她無法確定。
不過她還是要幫龔晨嘉將這件事弄清楚,否則的話,他不會安心的。所以洪羽叫了披薩外賣帶到嚴晶嵐家里,卻沒想到她剛進門就看到紀阡逸從臥室出來,不由得一愣,難道他真是讓嚴晶嵐困擾的男人?這樣的話,這家伙豈不是一腳踏兩船?
紀阡逸也是看到了她,只是笑著打了個招呼,便去衛生間洗了把臉。嚴晶嵐面無表情地幫洪羽將外賣擺好,又從冰箱里拿了果汁,不咸不淡地對從衛生間出來的紀阡逸說︰「過來一起吃吧,吃完叫阿明把你的東西送來。」
洪羽真是大開了眼界,這倆人這是要同居的節奏嗎?她的眼楮在這兩人之間來回打量︰「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真在一起了?」
紀阡逸沒說話坐到了單人沙發上,而嚴晶嵐則苦笑了幾聲︰「公司的安排,暫時先這樣吧。」
洪羽覺得這事詭異極了,紀阡逸可不是任由人擺布的角色,何況他還有女朋友,怎麼可能乖乖听從公司的安排呢。她微微眯了眯眼,盯著嚴晶嵐︰「我不傻好嗎?你們兩忽然變成這樣,我們做朋友的都很擔心。」
紀阡逸喝光了杯中的果汁,才跟洪羽道︰「我們確實在一起了,你也就別操心了。」
洪羽點了點頭,也不再追問,紀阡逸既然這麼說,那麼說明這倆人真在一塊了,至于他之前的女友廖佳碧,她還是不要在這麼敏感的時刻問了。只不過要是讓龔晨嘉知道了,她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舉動來。
吃完披薩,洪羽也沒多待,馬上就走了。紀阡逸幫著收拾了桌上的殘渣垃圾,嚴晶嵐則在浴室洗澡。阿明果然很快就將紀阡逸的行李送了過來,還傳達了徐荷嫵的囑咐,她不反對兩人同居,但要把握好尺度,既然決定在一起,就不能隨隨便便說分手,若想分手請提前半年報備公司。
嚴晶嵐租的這套房子三室兩廳,約150平方米,一間主臥,一間書房,一間衣帽間,書房里有一張單人床,偶爾助理或者海美回過來住一下。所以紀阡逸便將衣服放進了衣帽間,而其他的東西則塞進了主臥。
嚴晶嵐洗完澡出來,發現化妝台上有他的東西,也不意外,做好護膚之後就隨手拿了本書上床看,她有睡前看書的習慣,而且看得很雜,什麼都看,有一段時間她居然將《資治通鑒》看了一遍,連徐荷嫵都心生佩服。
紀阡逸從外間的洗手間洗完澡進來,嚴晶嵐連眼楮都沒抬,自顧看著自己的書,他們倆像是冷戰中的夫妻一樣,各據一半的床,各做各的事,看上去別扭極了。但其實嚴晶嵐內心十分緊張,她統共跟紀阡逸就睡過一回,那也是長大之後第一次跟異性睡在一張床上,所以她也只不過硬撐著賭氣罷了。
紀阡逸沒那心思揣測她的內心想法,他這段時間壓力很大,所以一躺到床上就閉上了眼,但莫名的,眼前總是閃過他與廖佳碧的過往,還有他與嚴晶嵐那個荒唐的夜,昏昏沉沉的睡不踏實也不想醒來。
半夜里他被嚴晶嵐叫醒,朦朦朧朧中听到她說了句︰「你發燒了!」被她掰開嘴喂了藥又喝了水,額頭上貼著涼涼的毛巾,很舒服。
嚴晶嵐被他折騰得一夜沒睡,她月復誹這家伙的身體怎麼這麼差,她在劇組里高強度工作,回來之後依然活蹦亂跳,他倒好,一回來就發燒,還得讓她伺候。
紀阡逸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大亮,身邊已是空空如也,自己這邊的床頭櫃上放著水盆和毛巾,隱隱約約想起了昨晚她的照料,不由得嘆了口氣。
紀阡逸看到嚴晶嵐留的紙條,她已經出發去趕通告了,熬了粥在電飯煲里保溫,讓他起床後自己盛著喝,順便關掉電飯煲的電源。他拿著那張紙條不由得挑了挑眉,沒想到她還听細致的。
紀阡逸剛盛了碗粥坐下,門鈴就響了。紀桐夏獨自一人站在門外,紀阡逸沒料到自家姐姐會這麼快就找上門來。紀桐夏坐在沙發上銳利地盯著他,就好像要把他看出一個洞似的。
「你究竟怎麼回事?」紀桐夏質問道,她真沒想到有一天自家弟弟真干起了這荒唐事,還是以前自己太過相信他了?
「不就是你看到的這樣,我現在跟嚴晶嵐在一起了。」紀阡逸聲音平波無瀾,低頭喝著白粥。
「你之前的女朋友呢?不是說你們很相愛嗎?這才多久就膩了?」紀桐夏看著他,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第一反應打去給徐荷嫵驗證,但電話卻被阿明接到了,說徐荷嫵暫時需要好好休息,不過紀嚴之事倒是給了她答案。
「很多時候不是不愛才分開的,就像你跟周景潤一樣。」紀阡逸看了眼臉色有些難看的紀桐夏,他並不是想揭姐姐的瘡疤,但卻恰恰是個好類比。
「可是現在我真不愛他了,」紀桐夏轉換心情,傳達了父親的意思,「我允許你年輕的時候荒唐胡鬧,但好歹也應該跟我和爸媽商量一下,不管你跟嚴小姐到了什麼程度,同居這種事還是暫時不要做了,嚴小姐怎麼說還是個學生呢。」
紀阡逸想了想,搖了搖頭︰「在她這里蠻自在的,我也不想搬了。」
紀桐夏蹙眉︰「沒做好一輩子在一起的準備就別這麼快同居,說到底這對人家小姑娘不公平,很多男人介意這個。」
紀阡逸吃完碗中最後一點粥,無所謂地道︰「那就準備在一起一輩子吧。」
紀桐夏一下子怒了,霍地站起身來瞪著他︰「我允許你胡鬧,也僅限于你的戀愛自由,你這樣死不死活不活像賭氣似的拉一個女人墊背,真讓我瞧不起你。愛就愛,不愛就不愛,一個大男人婆婆媽媽,你是我弟弟嗎?一個快26歲的男人還這麼不成熟,真讓我失望,我不管你跟嚴晶嵐是這麼走到一起的,又發展到哪個程度,總之,你們現在還不能住在一起。我會讓姚秘書,今天之內把你的東西搬走。」說罷,便踩著高跟鞋離開了,不給他一句反駁的話。
的確,他如今就是在拉嚴晶嵐墊背,跟所有人賭氣也跟自己賭氣。沒人關心他剛失戀的事實,卻一窩蜂地詢問他與嚴晶嵐的種種,作為一名藝人,生活被無限放大在公眾面前,不敢行差踏錯,真讓他憋悶,這也是他第一次對娛樂圈感到厭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