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當和田接到白羽風通訊的時候松了一口氣,果斷答應了下來,她覺得待下去也沒意思了,反倒是搞得一團糟。她需要靜一靜來好好想想自己以後的路該怎麼走,躲避和靠男人都沒有用的。
她不希望自己是那種因為一個男人的失去而陷入困苦,又因為一個男人的到來獲得幸福的女人。路應該是自己走的,高興或者快樂都來源于自己的體驗和收獲。
況且,逃避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她已經故作灑月兌逃避了這麼久,問題依然存在,甚至因為牽連了太多的人和事而變得更加復雜。如今這個時代就連死去也無法真正擺月兌麻煩,因為你可能會重生(^_^),心志不長,重來一次又有何用?提出問題、分析並解決才是上策。
莫名振作的和田又笑得陽光了,她開開心心朝瑾瑜告別︰「舅舅讓我過去,謝謝你這些天收留我,以後有什麼事情可以來找我呀!」
瑾瑜皺眉,他也不好說什麼,只得囑咐道︰「萬事小心,保重身體。」
「嗯,那麼再見了。」和田又覺得不甘心,回頭問,「你就沒有其他話對我說了嗎?」。
良久沒有得到答復,她氣沖沖上了車,頓覺自作多情,腦袋旁邊仿佛有小人不斷發出嘲笑的聲音。
關上車門的時候被擋住了,只見對方彎下腰輕聲問到︰「你喜歡什麼樣的花?」
「……」
和田沒有回答,微笑揮手告別,心中甜滋滋,一種從未有過的感受襲上來,這不同于以前的曖昧或者開玩笑那樣的親近,是真的談戀愛了嗎?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車子已經到了目的地,前面的司機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路途怎麼這麼近?不會是司機今天超速了吧?所以扣分了心情不高興。
她拍拍司機的肩膀︰「不要擔心,補分很簡單的,錢我出了,以後別開這麼快,我不趕時間。」
留下的人一臉茫然,這個靈落好奇怪呀!他是幽若的手下,想起上次看到的靈鳶,驚覺女人的心思你別猜。
沒有等到回答的瑾瑜有些懊惱,一定是惹她生氣了。他覺得自己也沒錯,只是對方難得表現出一點兒情義就錯過了有些可惜,男人要心胸寬廣一些,小錯誤就應該當沒有看到。
所以,她到底喜歡什麼花呢?不對,應該是她到底喜不喜歡花?畢竟她經常辣手摧花。
昨晚他和唐林大概也弄出了一個章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們願意做那在黃雀之後拿著槍的獵手,一網打盡一個不留。
還不知道已經被盯上的白羽風調理好心情帶著自己的一干屬下開始建立自己的家族。他要把這玄墨集團里里外外都變成自己的產業,這樣自己內心或許會好受一點兒。
「義父,這些是集團幾大股東的資料。」戴著眼鏡的男子幽息繞過另一邊正打哈欠看數據的幽商將一疊打印好的資料遞給白羽風。
不過短短數月時間,面貌依然俊美非凡,頭上卻添了些花白顏色,他索性染了全白,精神抖擻間卻也不掩歲月痕跡。
他接過隨意瞥了一眼,嗤笑︰「這麼多年都沒有變,還是這麼些德行。」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人都是一樣的。」和田推門進來,跟大家打招呼,「舅舅,您總算來了。」
兩人擁抱,白羽風打量了一番她︰「讓你受累了,以後有大家幫忙,一切都會好的。」
他不由又有些埋怨︰「你跟和家那小子怎麼回事?關系弄得這麼僵,不過咱們也不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我出馬讓他替我們肅清敵人也不錯。」
「你可以去多找些同齡人玩玩,年輕人嘛,不能太死板,這些工作還是交給我們這些老姜來解決。」白羽風不經意道,「我看那位安先生倒是不錯,他幫助葉影良多,很好。」
和田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誰是安先生,听到葉影才想起那個長得跟吸血鬼似的安培生,和成璧同母異父的弟弟。她若有所思,那個人的確幫過葉影不少忙,如果不是他,葉影恐怕早就死去了,在那個罪惡不可言說的地方。
「這個,以後再說吧,我……」她正想發表一番單身狗生活都很好的宣言就被人打斷了。
來人氣勢洶洶,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這就是她最近得力助手墨本言了。
他直接質問和田︰「你這樣獨自做決定太草率了!你不要忘記那遺囑里還有一條,你必須在二十五歲之前結婚生子才算真正擁有裁決權,現在不過是代理。」
「嗯,所以我為了防止自己等不到那天就把生意給敗了,請舅舅幫我打理有問題嗎?」。她將人拉到椅子上做好,指著旁邊忙碌的青年道,「他們可都是商業鬼才,您完全不用擔心,現在不過是祛除腐肉的疼痛罷了。」
墨本言沉著臉︰「你們觸動了太多本家的利益,我不得不提醒你不要太過分。」
他見對方並不在意,長嘆一聲︰「你的父親是一個愛護員工的上司,朋友很多,現在許多合作都是看在他的余威下才能順利進行,你們這樣大刀闊斧容易傷筋動骨啊。」
「此言差矣。」白羽風開了口,「商場如戰場,有的只是利益糾葛,只要我們能夠提供更好的產品和服務,誰不願意做雙贏的生意呢?」
和田也贊同︰「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人們追名逐利,人死如燈滅,樹倒猢猻散的下場比比皆是,我們要的是集團更強大繁榮,一些太出格的細枝末節自然要舍去。」
「你跟你父親相差太大了,他不會如此絕情。」墨本言有些悵惘,沒有從小教育果然還是差了些,盡染上了和家的市儈氣息。
「呵呵。」和田听到這句話就笑了,「是啊,他對你們當然不絕情,因為他哪怕多分出一點兒精力給家庭也不會妻離子散家破人亡,他心系企業那就娶企業好了,何必禍害他人!」
「……」墨本言聞言皺眉,他早該想到她心中怨恨頗深,竟然連利益也不能撬動分毫。他想起好兄弟那爛攤子也是扶額,別人雖然也不清白但至少不會牽扯出太多的仇恨和人命,最多不過是你情我願渣男賤女般的牽扯幽怨,出了命案的確是出格了些。
「你不要忘記自己的任務就好。」他留下這句話就連忙去打理自己的事物去了,他每天都很忙,沒那麼多精力來管這些陳年舊事。至于對方所說的把集團搞好,他拭目以待,扶了扶眼鏡掩飾眼角的微茫,誰都有後手。
和田朝對方的背影做了一個鬼臉,這種人應該就是古時候最討人厭的管家老媽子了,特別愚忠,拿著雞毛當令箭。
幽息從數據流里解月兌出來,抬眼看了看和田︰「靈落,你想要什麼樣的孩子,我從基因庫里幫你找。」
「不錯,現在都什麼時代了,結婚要孩子簡單的就好像搭配早餐,營養外觀和口味任憑選擇。」
和田嚇了一跳,原來是遠程視頻里的靈鳶,一頭柔順墨綠色的頭發,碧綠色的眼楮,笑眯眯站在手術台前,旁邊一個骷髏盆栽很是搶鏡,那蔥綠的卷曲葉片從雙眼冒出來……
和田不想跟這些明顯非人類的生物說話,她只是一個普通人,思想很正常,有血有肉,沒有那把一切數據模型化的理性思維。她情願相信所謂的信仰和精神玄學,因為她就是這麼傳統(才怪)。
她覺得這些人中只有自己和幽若稍微正常點兒,其他人包括葉影都……不可言說,一堆奇葩。
奇葩也有奇葩的好處,他們是各個行業的天才,不像她自己那般平庸,每次都只能去拖敵方後退,幽若身手好可惜腦袋不行,于是只能斷後……好像平庸也有平庸的好處呢。
「對了,舅舅,你沒有再跟那個實驗組織聯系吧?」和田說起了正事,「瑾瑜告訴我你也在觀察之列,要小心。」
「那個瑾瑜對你倒是好。」白羽風站在窗前望著遠處高樓大廈,「至于跟上面的交涉,我拿到東西後就摧毀了,資料早就交上去了,不用擔心。」
和田點頭,原來你是上面有人好辦事,那她就不操心了,反正他們又不會嚴重危害社會。
有了專業的團隊來管理,先前的各種爛賬問題都得到了解決,一切都很快上了正軌。
但這顯然讓一些人不高興了。
墨嵐影氣沖沖扒開阿眠的手,推門而入︰「和成璧,你卑鄙無恥,說好的合作,結果我這邊越來越糟糕。」
「呵,不過是你蠢!」和成璧最近也不好受,不知道為什麼家里不支持他也就算了,就連母親那邊都受到了頗多阻礙,他正煩著呢,「滾!」
「好啊,男人果然靠不住,我自己去拿回應得的東西,哼!」她又迅速離開,陰暗的想法一個接一個,順帶把周圍的人都恨上了,為什麼這個世界上只有她如此悲慘,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