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田看著車子漸漸遠去消失在拐角處,放下窗簾,她拿起手機,上面有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訊息︰
竹海見!
她從瑾瑜那邊知曉了孫叔此時明面上應該是下落不明,但應該有那麼一個地方只有他們知道的地方。她也沒想很多,反正終究是要去的。
為什麼找她?
她又撩開簾子,空氣的對流吹氣了耳邊的頭發,只見外面陽光明媚,眯起眼楮瞧了瞧天上的太陽,無論時空流逝,它永恆不變,月亮是它的反光,秦時明月也如今時照耀大地。
伸手模上自己的臉,不僅僅是因為這張臉,或許還因為牽絆和性格。從小追隨她的夢境在潛意識里改變著她的一言一行,為人處事的方法,如果說這算輪回的話,也未嘗不可。
人的輪回到底是什麼?或靈魂。
靈魂又該如何區分?記憶或意識,行為方式。
她總結和自己相像的霍天心和墨甜,每個人都是獨立的,或許自我意識才是最重要的。倘若很多張白紙同時渲染上同樣的色彩和圖案,但白紙若是活的,它們的思想就會不同。會有很多很多不認同身上的色彩然後改變,哪怕是做出不同的動作,展示不同的區域;當然也不排除一些就認定自己生來該是這樣,那些色彩和圖案就保留在它記憶里,那就是自我,到時候也就根本沒有了原版和復印版的區別,因為從心底認為自己是那就是,無可取代。
這點兒弄清楚,她下定決心,獨自前去,這是一種尊敬,只有這樣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孫叔可不是那些欺軟怕硬的人,他自有風骨。
以往她可謹慎,到哪兒都喜歡呼朋結伴,因為每次單獨的時候就會出事,真的很懸乎。這次,她呼出一口氣,握拳我自己打氣,解決這件事就帶全家出去旅游,去揮霍錢財和生命。
「小田啊,我馬上就過來,說實話,你們年輕人帶孩子我還真不放心。」那邊劉阿姨正高興,這邊的福利院東家又新資助了好些東西,她無聊過來和大家嘮嗑就接到了和田的電話,這些年輕人就喜歡忙工作,整整一年沒個清靜。
「我知道了,但事情開頭就不能放著不管,就幾天時間,那邊催得很,恰好他又去開會了,劉阿姨,麻煩了。」和田收拾出了一個小包,想想不放心,又讓劉阿姨把那邊幫忙的幾個保鏢買些玩具帶過來。父母之愛,若不能長久在孩子身邊那就必須要保障他們的物質、安全保障和精神生活不落人後。
她看著正在熟睡的兩個孩子,將U盤放在了他們枕頭下,里面是各種家庭錄像,單人全家都有。
換身一身碎花長裙,坐在嬰兒床旁邊,不一會兒,她等來了人,站起身跟他們告別。
花園草坪要修剪了,有幾株紅花太過照耀該修建了……她模模自己的頭發,也長了,嗯這次回來就剪個短發,出發!
和田搭上去機場車的時候,那邊行駛到半路的車也開始轉彎朝動車高鐵那邊開去。
「金魚,你真不去上邊兒開會?」唐林豎起大拇指,膽子大,編外人員特權就是多。
瑾瑜靠在座位上淡淡「嗯」了一聲。
「你回家拿的東西跟這件事有關?」唐林轉頭笑,「我就知道你藏著掖著有好東西,是不是比那老太婆研究了這麼久制作出來的東西還厲害?」
「是啊。」聲音幾不可聞。
唐林手一抖,差一點兒就開歪了車,有些驚恐和不可置信︰「金魚,我的好兄弟,你可別開玩笑,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瑾瑜坐起來,冷冷看了他一眼︰「好東西當然要留給自己,那邊的東西不過是被挖空後建造的類似祭台的東西。」
「天哪!」唐林眼楮圓溜溜。
瑾瑜看著有些好笑,他這個人幾乎對所有人都不會太壞,但從來不會混淆哪些才是真正值得相交的人,也就是說能得到他好的人並不多。唐林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從里到外的熱情,有能力又從不自傲于此,明明是鋼鐵卻把自己當板磚,那里需要哪里搬。或許只有這樣的人才能融化墨翡那樣的堅冰吧!他不僅有些感嘆,人世間的感情真是說不清,但又冥冥之中自有定論,真的像月老紅線所系,每個人手執一段,中間跟很多很多大人糾葛在一起成了揉亂的毛線團,剪不斷理還亂,只有雙方共同認清一起努力才能將力量傳遞到上面掙月兌束縛。
「金魚,金魚,你沒開玩笑,對吧?」唐林覺得他的眼光慎得慌,趕緊又確定了一遍,「若是真的,求不滅口。」
「滅口,不錯的主意。」瑾瑜難得邪笑,跟以往截然不同的氣質,「滅口也叫住嘴,對嗎?」。
「對,我絕對不說出去。」唐林拉了拉嘴,「你這次就是去解決這件事的,天知地知,你知我不知,根本沒這回事兒。」
瑾瑜看他眼觀鼻鼻觀心轉過去認真開車,拍了拍他的肩膀欲言又止︰「若是……算了,我根本不放心。」
唐林冷汗都冒出來了,傻笑︰「嘿嘿,嫂子那麼剽悍,裝得了萌、賣得了傻還打得過流氓,這種人只有你才能對付,可千萬別留著禍害世界。」
「是啊,我也這麼覺得。」瑾瑜靠在椅背上微微閉目,他差一點兒就想……人獲得太多的東西就容易患得患失,最初的目的變得虛幻。他睜開眼,只有自己,只有自己才能跟她在一起,留給別人,呵呵,不放心!何況,和田是活生生的人,她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行為能力,他人根本沒有資格去決定她的去留。所以,他所能把握的是自己的心,還有現在能真切感受到的對方的心,你一半我一半,誰都不能替代。
他跟唐林告別,臨行前理了理對方衣領子,意思不言而喻,唐林有些被嚇到,連忙保證絕對不說出去,說了就十年之內別想結婚。旁邊的人看著他們露出奇怪的目光,唐林欲哭無淚,瑾瑜笑意盈盈。
當天,飛機晚點,和田只好換乘,暗恨自己不看天氣,要是瑾瑜就絕對不會犯這種錯誤。(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