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君︰突然發現之前把女主的名字打錯了,其實女主不是山崎鳴,而是見崎鳴,出處《Another》(捂臉),比較冷門的番,現在都已經改回來了,另外這種意識流類型的小說寫起來好燒腦啊,不像那種熱血文,喊起來‘啊’就可以湊很多字數呢——
用不為外人所熟知的視線注視,「在這里卻又不在這里」的見崎鳴,渴望得到她,但是雪奈並沒有過份的干涉她的生活,自己對外的形象也需要進行粉飾,這是虛偽,卻是這個世界所需容納的虛偽。
「高年級生也很忙吧,不用這樣天天放學來找我。」
「沒有關系,不參加社團活動,會有很多空閑的時間,而且你不希望我來找你嗎?」。
見崎鳴默默的走著,雪奈的臉色有點難看,內心的狂暴被竭力的壓制。
見崎鳴是很特殊的,這份特殊性並不是指她是「不存在之人」
而是,通過她的右眼可以以不同色彩分辨出人內心所抱以的感情,顏色越深的話感情也會更加強烈,而這只是被右眼眼罩封印後的弱化能力,當解開繃帶以後周圍人內心的想法都會被听取,所以對于這份能力見崎鳴相當的排斥。
對于這點雪奈並沒有排斥什麼,而是以更加強烈的情感回應著,這個孩子是特殊的,只有她才能清楚自己的內心。
見崎鳴不清楚為什麼雪奈仍然能夠毫不保留的將內心的想法暴露給自己,對于自己的能力能夠毫無忌憚,必然是有著應對手段的,但是為什麼……
「今天我送你回家吧,可以……不要拒絕我嗎?」。
類似于申吟般的聲音,這是相當的折磨,雪奈對見崎鳴的渴求讓她的理智時時刻刻出于崩裂的邊緣,每一次見崎鳴的抗拒都會讓雪奈的心情多一分的狂暴,但是卻不得不苦苦壓制著內心的失衡,對自己有著絕對吸引力的見崎鳴,雪奈無法強制的讓她順從自己,因為如果跨越了那道禁忌的話,這個世界就沒有什麼人對自己來說是特殊的了,為了保持這份唯一性,為了守護這份獨特性,雪奈只有不斷克制著自己。
「……嗯。」
雪奈的情意過于強烈到讓見崎鳴驚悚,不明白為什麼對自己執著到這一地步,只能向前踱步。
……
雪奈與見崎鳴的並沒有進行過多的交談,一方面雪奈清楚自己不論說什麼得到的也只有冷淡的回應,另一方面見崎鳴也不是那種健談的少女,盡管如此,雪奈依舊很享受這樣的時光,從內心深處感受到兩人是如此的貼近著,這份喜悅已然壓制了內心熾熱的情感。
沒有回到家里,見崎鳴只是與雪奈來到了一家人偶店。
這家店雖然商品做工都很精致,但是並沒有什麼人氣,因為這種氛圍太過于陰森,不受歡迎也是很正常的,但店主依舊堅持著。
「鳴,你來了啊,這次還帶朋友了嗎?啊,真是難得啊,鳴也有朋友了。」
皮膚褶皺的完全埋沒了臉上的表情,如果被請去當恐怖電影的臨時演員的話,屬于那種不化妝就可以上鏡的類型。
「婆婆,今天麻煩你了,那我先去了。」
人偶店里接連著一個地下室,見崎鳴打了招呼便自己下去了,雪奈並沒有選擇跟著見崎鳴。
「小女孩,平時沒有見過你,你是最近才和鳴認識的嗎?」。
說話的聲音有些無力和沙啞,店主靜靜的坐在暖墊上。
「嗯,鳴她很喜歡這些木偶嗎?」。
整個店內到處擺放著裝飾各異的木偶,人偶所穿戴的衣服都相當精致,沒有絲毫的毀損,就像是一個個被縮小的人一樣,看得出來店主對這些木偶相當的用心。
但是——
身處于這樣的店內,總會有種被無數雙眼楮所注視的恐懼感,也難道這樣的店就算是學校附近也不怎麼受歡迎。
「啊,鳴這個孩子相當喜歡這些人偶,平時放學都會來到這里,只是這孩子都只是看看,從來不買。」
「因為經濟上的限制?」
「不是,老婆子我曾經也送過鳴幾個人偶,但是都被拒絕了,只是她希望以後可以經常來這里,看的出來那孩子對于這些木偶抱有獨特的情感,再加上店里一直不景氣,也就答應她了。」
「可以讓我看一下嗎?」。
「拿去吧,平時店里也沒有人來,這些人偶放著也是放著,要是喜歡的話也可以送你幾個。」
「不用了,好意心領了。」
隨手拿起了一個人偶,是那種金發造型臉上帶著甜甜的笑容,相當可愛的類型,再加上身上的公主裙,應該是很受國中生的女生歡迎才對。
但是,內心涌出了一陣異樣感。
這種異樣催生出想要將這個人偶焚毀的想法。
究竟是哪里不對呢?
雪奈走到了照亮店面的燈光低下,取來一個凳子將人偶放在凳子上面,身體退後了一段距離。
一瞬間,嘴角勾勒出了莫名的笑容。
真實,這些木偶太過于真實了!
在燈光的照射下,留海遮住了臉頰,給臉上蒙上了一片陰影。
這樣的話,原本的形象就發生了微妙的變化,本來是可愛的笑容,搭配著這種天然的陰影,就變成了一種陰森的冷笑。
這份真實感,讓人模糊了對于真實與虛假的臨界點的定義。
「這個人偶真的只是一個木偶嗎?」。、「啊,感覺會很不吉呢。」、「這樣子不就變成詛咒女圭女圭那一類型的存在了嗎?」。
也難怪,這樣的店面會不景氣。
人偶過于真實,便與人無疑,所欠缺的只是一份靈魂。
全身過于真實的軀體,獨留下以單色構成空洞的眼神。
「先失陪一下,我先去看看鳴,到現在還沒有出來呢。」
「沒有關系,老婆子我身體不好不能照顧你們,你們就隨意,在這里待多久都沒關系,也算是為這個店里增添一點生氣吧。」
……
地下室里要比上面的店面大一些,放置的東西都是一些人偶的最初模型,如果說在外面的人偶讓人感覺很不舒服的話,那麼地下室的人偶便是那種刺激心髒般的存在。
因為沒有燈光的照亮,地下室顯得有些陰暗,而四處的牆面全部是那些眼神空洞的人偶頭部,這樣的光景不會是什麼人都受得了的。
鳴坐在椅子上,默默的看著手中的人偶。
與那些外形華美的人偶不同,鳴手中的人偶只是設計出了外形,並沒有包裝打扮,以至于這份讓人不寒而栗的驚悚沒有絲毫遮掩的流露出來。
取了一個凳子坐在鳴的旁邊,雪奈輕輕的撫模著鳴的柔順的頭發。
「雪奈,你是怎樣看待這些人偶的?」
「嗯……感覺很有意思吧,鳴很喜歡這些人偶呢。」
「我很討厭,你知道嗎?人偶是空虛的,身體和心都是,非常的空虛……空空如也。那是‘死’都能穿過的空虛。」
雪奈停下了動作,取出了一個已經被包裝一半的人偶。
「的確正如你所說,但是……但是這又如何呢?對于自我的歸類,你可以將之視為空虛,亦或者視為萬象。一件事或物以自我為基準,具體的評判全依照自我的內心,並不是用語言來概論的。」
將鳴抱在懷里雪奈輕聲的低語著。
「這些人偶很真實對吧?不喜歡的話為什麼要用討厭這樣惡意的詞呢?」
鳴的身體微微顫抖著,雪奈感受到自己的手有些濕潤。
十分詫異的發現,鳴,在哭泣著……
「人偶終究只是人偶,無論怎樣也不能露出微笑;
人偶終究只是人偶,無論怎樣也不能擁有心跳;
人偶終究只是人偶,無論怎樣也不能代替未。」
那是相當沉重的心情,即使是當日被自己所逼迫時也未有過這種程度的悲傷。
雪奈明白了,鳴對于人偶寄托的並不是喜歡,而是更具負擔的依賴,她將木偶視為那個少女。
但是——
存在著一道不可逾越的溝壑,就算在過于真實的木偶,心靈上也只是自欺欺人,終究還是會發現這個世界的殘酷,現實終究還是會讓她從夢幻中蘇醒。
人呢,終究是無法一輩子活在幻想中的。
會有一天認清,這個世界存在著怎樣的色彩
會有一天懂得,這個世界並不是那樣的溫柔
「未,是你重要的人嗎?」。
「……嗯,是代替我消失在這個世上的孿生妹妹……」
不知道該怎麼去開導她,時間已經將她的這份痛苦醞釀沉底,任何語言都失去了原本的效力。
「看起來應該是一個相當漫長的故事呢。」
「……沒有什麼。」
又一次的,又一次的這樣拒絕著我,為什麼呢?
內心痛苦的申吟著,手指被捏的嘎吱響
僅僅是這份痛苦,你便要一次又一次的抗拒著我嗎?
也是呢,這樣的你,是無法理解我所承受的煎熬的,這樣的你,是無法理解我所壓制的痛苦的。
到底會在何時失控呢?
這樣下去的話,鳴,我擔心會弄壞你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