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章血腥瑪麗
張叔和葉紫神色都不輕松,看上去都有點心事重重的樣子。兩人現在在地獄街,準確的說,這兩個有點不知道該怎麼應付的兩人正在尋求月的幫助。
這里是月的小酒吧,裝潢的不算華麗卻充滿個性,特別是那些縱橫交錯整個酒吧的根根黑色鐵鏈,不但沒有半分錯亂的感覺,反而給人一種不一樣的鋼鐵之美,讓人印象深刻,甚至是過目不忘的。
酒吧里人不是很多,一如既往,小小的酒吧空空蕩蕩,除了那幾個人固定的客人,也就沒什麼人了,整個酒吧加上坐在吧台這兒的張叔葉紫也不會超過十個人。
然後,為兩人調制了兩杯血腥瑪麗的月,她將這兩杯猶如血一般鮮紅的血腥瑪麗放在兩人的身前︰「……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成熟的美麗女人,似笑非笑的看著兩人︰「……但這種事情,<我覺得,你們找老爺子應該比較合適,我的意思是,我不過是個普通人,可不會再做不普通的人。」她的意思很明顯,竟然決定歸隱了,她不會再跟這些麻煩事搞在一起,上次也一樣,她完全有那樣的能力去解決林潔的問題卻還是多此一舉的讓林出馬……
張叔可以理解,更是明白,實際上他也差不多,也一心想著退休,就好像月一樣,很想離這些惡心的麻煩事遠一點。但他沒有辦法,或者說,他真的認為月是比較適合來解決這件事,無論怎麼說,要是讓老爺子來做這件事,基本不用想,這個幾乎冷血的老頭子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清理這個威脅。
顯而易見,張叔找上月,就是不想那麼隨意的結束這個棘手的麻煩事,不不不,應該來說,如果可以,他是想借用月的能力試著去挽救。
所以,在喝了一口刺激的血腥瑪麗以後,他輕輕的說︰「不能破例一次?」他顯得很無奈︰「以你的能力,應該可以輕易取出那個孩子被埋下的種子。」
「……為什麼?」端著高腳杯,月笑的很好看,十分迷人,就好像她手上那杯如血的血腥瑪麗一樣,充滿誘惑的妖媚︰「我很好奇,那個女孩為什麼讓你這麼有興趣……」說到這里,她稍稍的想了想,隨即得出一個十分不合理卻在此刻顯得合理的結論︰「……她……不會是你的私生女吧。」
「……」月的亂猜讓張叔一下子無語,隨即就是毫不猶豫送了一個字︰「……滾!」
張叔還算激烈的反應,月一笑了之,並不是很放在心上︰「就是說嘛,」她那雙猶如柔水一般的大眼楮輕輕的看著張叔,然後幽幽的說︰「既然她不是你的私生女,你這麼在意又是何必,這算自找麻煩哦……」說到這里,她變得了稍微認真了一點︰「這本來就是她要付出的代價,既然她敢于與惡魔做交易,被種下寄生黑蛾的種子不過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也沒什麼好糾結的。」她已經表達的很清楚,這是那個女孩自己的選擇,從她與惡魔做交易的那一刻開始,靈魂轉變成暗屬性的她,有些事情早已注定。
月說的這些,對面的張叔很明白,但他真的希望月可以出手,去幫一下那個傻傻的女孩;「……年輕人嘛,沖動做錯事是常有的事情,我們應該給他們一個機會。」
「呵呵,」月听了,輕笑兩聲︰「我們應該給他們一個機會?」她搖搖頭,笑的很坦然︰「我們不是什麼神一樣的人物,可沒有那樣的能力說什麼給他一次機會什麼的。」她輕嘆一聲,看著張叔的眼神多了幾分無可奈何︰「……我們跟他們也沒什麼區別,做錯事總是要付出代價的,不是說什麼給次就能給次機會的——再說了,請給我一個理由,我為什麼要給那個女孩一個機會?」她想讓張叔知道,她不是慈善機構,實際上,她是一個生意人,追求的一直是等價交換,也就是說,如果她不能從那個女孩身上得到一些她覺得有價值的東西,她不會出手。
「…………」張叔還算清楚月這話的意思,所以,他沉默了,那雙滄桑的雙眸靜靜的盯著手上這杯血腥瑪麗。他知道,月從那個女孩身上得不到什麼,這樣的話,月真的沒有什麼理由去幫她一把。
話又說回來,這根本不是月想不想幫一把的問題,歸根到底還是那個女孩自身的原因,就像上面所說的那樣,既然那個女孩願意用靈魂與惡魔做交易,她就應該準備好承受這些必然的代價。
這些,張叔都懂,于是他現在無話可說,事實上,他來這里本來就沒抱多大希望。
但一直沉默的葉紫終究是忍不住了,他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竟敢直視月這個應該還算危險的女人︰「……她沒錯!」他的語氣听起來堅決,那雙比女孩還水靈的眼楮緊緊盯著對面的月︰「……如果換做是你……如果換做你是一個與生俱來的胖子,在被眾人毫無理由的歧視中長大,你會怎麼做?」他顯得有些激動︰「錯的不是她,而是這個病態的世界!」
說真的,因為那個女孩兒顯得激動的葉紫,月是有些意外的,但當她听到那句‘錯的不是她,而是這個病態的世界’以後,她卻是笑了,笑的肆無忌憚︰「我欣賞你的勇氣,敢于挑戰這個世界……但問題是,你能做的了什麼?這個世界雖然病態,卻也不過是弱肉強食而已,其實也沒什麼,是你對這個世界期望太高了。」
她搖了搖手中的血腥瑪麗,酒杯中,如血般的液體迎著杯壁來回打轉,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漩渦,然後,她的嘴角慢慢揚起那個淡淡的微笑,這個微笑似乎有些期待,卻充滿明顯的絲絲玩味︰「……玩個游戲吧,」她看著還有些憤憤不平的葉紫︰「……關于血腥瑪麗。」
「……?」月的話讓葉紫一時不明所以,看著她的雙眼有些疑惑不解︰「……游戲?」他不懂,月所謂的游戲,到底有何用意。
但他身旁的張叔卻是一臉的不安,他應該猜到了,月所說的那個關于血腥瑪麗的游戲,十有八九會要了葉紫的小命。所以,他看了一眼葉紫,視線最終落在對面的月身上︰「……太危險了……這個游戲,他玩不起。」在張叔看來,這樣危險的游戲沒有多少人玩的起。
張叔的反應,月並沒有感覺到多少的不對,她嘴角那個充滿妖媚的笑容依然存在︰「願意嗎?」。她看著葉紫,似乎有些真誠︰「……願意因為那個女孩玩這個還算危險的游戲嗎?」。她的意思很明顯,只要葉紫願意玩這個游戲,並且成功的活下來,讓她出手也不是不可以。
「…………」葉紫應該理解月那話里的意思,他有過猶豫,並不確定為那個女孩冒險值得不值得,無論怎麼說,他跟胖妹並不是很熟,更沒有到這種拿命冒險的地步。但不過一會兒,這個仿佛熱心腸的笨男人還是不計後果的答應了下來︰「……怎麼玩?」他顯得不安,卻裝作鎮定,看著月的眼神多少有了因為那未知的危險而變得忌諱,但總的來說,還是比較堅定的。
一旁,張叔真的是急了︰「你會死!」他強烈的發出告誡︰「你玩不起,不要犯傻,真的會死!」他帶著濃烈的擔心,認為這個沒有多少人玩的起的致命游戲,葉紫這個平凡的人類,活下來的幾率不會很大,實際上,張叔並不認為葉紫可以在這麼危險的游戲里活下來。
張叔的告誡讓月笑的更加好看,然後,她靜靜的看著對面的葉紫,看看這個如此有勇氣的男孩,似乎在確定,葉紫是不是真的願意為一個跟自己沒有太多關系的胖妹冒險︰「……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她給了他一次反悔的機會,也是唯一一次讓他可以反悔的機會。
「……」對于月給的這次機會,葉紫什麼也沒有說,但那雙緊緊盯著她的不安眼神,其中所帶的堅決已然很好的說明,他願意冒險一次,就算不得好死。
「哇哦,」月真的好奇了,不不不,那是一種意料之外的期待︰「真是沒想到,現在還有你這樣的大好人……可以問個問題嗎?你是怎麼活到現在的。」在月看來,如此隨意就敢冒險的笨蛋,他不應該可以這麼堅強的活到現在,話說,那些不太好的人類隨隨便便就可以把他忽悠的團團轉,玩的到他怎麼死的也不知道。
葉紫沒有解釋什麼,對于月剛才的調侃,他並不打算給她什麼回應。
「……好吧。」月也不是很在意,她微微舉起手上的血腥瑪麗,笑著︰「……知道血腥瑪麗的來源嗎?」。她看了看對面的葉紫,在發現他並不了解以後,她饒有興趣的說起來︰「————傳說中,歐洲有四大鬼宅。其中一座鬧得最凶的鬼宅坐落在布達佩斯的郊外。這是一幢中世紀古堡,它的主人,就是當時艷傾一時的李??克斯特伯爵夫人。在她的一生中,為她決斗而死的青年貴族,據說超過了100個。甚至在她60歲那年,兩位浪漫的青年詩人因為得不到她的垂青,而舉劍自殺。」
說到這里,她微微的抿了一口血腥瑪麗,刺激更有些讓暈眩的口感,讓她很喜歡︰「……最後,她被法官下令活埋在地下室,傳說她被活埋時,是帶著笑意的,那個笑容仍然非常的天真與甜蜜,使得劊子手都看呆了……」
是什麼樣的魅力才讓他們瘋狂至此?她究竟美麗到什麼地步呢?據野史中記載,在一次李??克斯特伯爵舉行的盛大晚宴上,她一身飄逸長裙,出現在眾人眼前。黑色長發在空中飄舞,兩顆寶石般的眼眸蘊涵著攝人心魄的光芒,火紅色長裙就像流動的烈焰一樣,包裹著她白玉似的修長身軀,整個人宛如一團移動的火之精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