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章天使碎片
面對這樣一把連六階骨劍都不在話下的魔武，眼下這個惡魔可不是一點壓力都沒有，應該來說，他還是很忌諱自信哥那把暗，無論怎麼說，能夠超越六階骨劍的魔武，它所蘊含的力量實在不是眼下這個惡魔可以想象的……
他很明白，更是肯定，如果自己掌控自信哥稍微慢上那麼一拍，到那個時候，他是不是還能這麼輕松的活著可就是一個值得高度懷疑的大問題，縱使他擁有超越一般惡魔的強大生命力，但在暗面前，他並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可以做到全身而退，毫發無損，甚至，他都懷疑自己能不能活下來。
這不是在開玩笑，而是相對的事實，在靈貓的幫助下，由四階惡魔核心所鑄造的暗，勢必可以展現超越自身限制的強大魔力，因為源源不斷的暗元素，暗所擁有的力量不是眼下這個惡魔可以承受。和抵抗。
可又有些奇怪，對于這個交易，惡魔有的不僅僅是忌諱，而是好奇，或者說，惡魔真的很有興趣，他想知道，打算讓自己面對這麼要命的自信哥，徐思到底拿什麼樣的東西與他做這個交易。所以，他輕笑一聲，充滿期待︰「……這件事可一點都不輕松，我是說，順利的話當然很簡單，但要不順利的話，那就真的吃不了兜著走……」他有意頓了頓，輕輕的看著對面的徐思，重申了一下︰「……對象可是擁有暗的異能者，我的壓力真的很大。」他想要讓徐思明白，如果她拿出手的東西沒有足夠的分量，他完全沒必要冒這麼大的風險，在他看來，得罪誰都好，這個擁有暗更是擁有靈貓的走私販，他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得罪的。
見眼前這個惡魔這麼說，徐思看起來沒有太多的詫異，嘴角那個淡雅的微笑依在︰「當然，這麼危險的事情，是需要一個值得去冒險的東西。」
說到這里，她嘴角的笑意清楚了很多，也是洋溢著滿滿的信心︰「……你覺得天使怎麼樣。」她說的不是很大聲，可以說是風輕雲淡的，但在惡魔听來，徐思剛剛的一字一句都深深的震撼到他，特別是當听到‘天使’這個絕對夠分量的字眼。
他有些激動了，就連從始至終都平靜如水，冷峻如冰的雙眸都變得不一樣，其中有著幾分不起眼卻是深刻的期待︰「天使？」他壓抑不住內心的激動︰「……你說的是那種只存在于天堂的天使？」他問了一個十分沒有水準的問題，但這也恰恰說明，他到底有多麼的激動，就像大部分的惡魔一樣，對天使既向往又忌諱，十分期待有那麼一天自己可以得到一個天使，得到那種無以倫比的聖潔之力。很明顯，徐思這個天使的籌碼是讓這個惡魔心動了。
關于這點，對面的徐思毫不懷疑，她看的出來，天使這種絕對稀有的東西，沒有人不會提起興趣，更何況還是這樣一個一直被老爺子束縛魔力的惡魔，要明白，天使所用的聖潔之力很容易打破由魔力鑄造的束縛，因為相生相克，聖潔之力實在是一切魔力封印的完美克星。
惡魔之所以會激動正是因為這點，在他看來，只要現在擁有一個天使，他想要打破這種來自老爺子的魔力束縛完全不是什麼大問題，他相信，只要有那樣的聖潔之力，他完全有信心可以輕易的打破這種束縛他數年的咒術。
徐思當然也明白，對于眼下這個惡魔來說，久違的自由是任何東西都不能取代的，他願意用任何東西去換自己的自由，哪怕是面對自信哥這樣一個一不小心就會鬧出人命的危險異能者。她很清楚這點，雖然人類與惡魔有著必然的隔閡，和無法跨過的鴻溝，但自由，無論是人類還是惡魔，這種東西總是有著足夠的誘惑力。
確信了這個，徐思給了惡魔一個燦爛的笑容，然後，緩緩而道︰「……這是天使的碎片，」說話的時候，她拿出一快類似彈珠，略微透明，卻五光十色的圓形物體︰「……等到事情結束以後，落下這塊天使碎片的那個天使，必然屬于你。」她要讓眼前這個惡魔明白，這塊天使碎片只是定金，事成之後，他十分有興趣的那個天使自然是會雙手奉上。
這個斯斯文文，文質彬彬的惡魔應該听出了徐思這話里的意思。他拿起徐思遞過來的那塊五光十色的天使碎片，用心的看著。沒有錯，身為惡魔，他可以很輕易的感知到這塊小碎片中所蘊含的那微弱卻又明顯的聖潔之力。
他一點也不懷疑這塊碎片正是徐思口中的那塊天使碎片，但他還是很懷疑，或者說，他並不確定，這樣一塊小小的天使碎片可以說明什麼，在他看來，天使碎片固然稀有，現世卻不是沒有，換句話說，他認為，自己很有必要確認一下徐思是不是真的擁有這個一個天使。
然後，他那雙似乎泛紅的雙目緊緊盯著徐思，在那一段時間，他原本正常的瞳孔變成了類似貓眼一般的怪異形狀。過了一會兒，當他的瞳孔再次恢復正常以後，眼下這個秀氣的惡魔搖搖頭，看起來多少有些失望︰「……你好像是在耍我，」他很直接，開門見山︰「……你的身上可沒有半點的天使氣息……我的意思是，為什麼你沒有與這個天使簽訂必然的天使簽約呢？」他是在說，眼下這個碎片的確是天使碎片沒錯，可這樣一塊小小的碎片卻是沒有多少的說服力，再加上他並沒有從徐思身上感應到天使簽約所帶來的那種聖潔之力，他自然懷疑，徐思是不是真的擁有一個天使。
這就是問題所在，如果這塊天使碎片只是之前某個天使遺留下來的，惡魔冒險掌控自信哥顯然吃力不討好，到最後很可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什麼也撈不到，反倒是惹上了自信哥這樣一個大麻煩。
他一直相信眼見為實，如果他沒有真真正正的看到那樣一個天使，或者某個簽訂天使契約的人類，他並不認為自己應該毫無理由的就去相信眼前這個人類，他多少也了解，有些時候，人類所說的謊言完全就跟真的一樣，他不得不防。
面對惡魔如此的質疑，徐思不是很意外或者詫異，應該來說，這一切還在她的意料之中，她知道，惡魔是個多疑的生物，它們往往不會輕信任何事實，如果不是眼見為實，它們一般都會下意識的采取懷疑態度，直到它們真的可以確信那樣的事實。
這樣的話，徐思看起來沒有多少的壓力，她微微一笑，表示簡單和輕松︰「這不是必要的，」她听起來是很認同眼下這個惡魔的懷疑態度︰「……做交易嘛，總是要知己知彼。」說到這里，她輕輕看了一眼對面的惡魔，笑容變得更加迷人，也更加的好看︰「……既然你想要確認這樣一個天使是不是真的存在，那麼，我是不是也可以要求你是不是可以掌控那個沒品走私販呢？」她的意思再清楚不過了，他們都有想確定的事情，都有懷疑對方的理由，就像惡魔想要見證那個天使的存在一樣，徐思也同樣想要看到，眼下這個惡魔是不是有那樣的能力可以掌控自信哥。
這不是說徐思不相信惡魔，只能說，她不是那種容易相信別人的人，如同眼下這個惡魔，都相信眼見為實，看不見模不著的東西，她很願意表示懷疑。
徐思的話讓惡魔有點笑不出來，他原本以為主動找上自己的徐思應該是被動的，討價還價的主動權在他的手上，可從現在的情況看來似乎不是這樣，看起來一直是徐思掌控著主動。
這讓惡魔不能接受，他才是有要求的那一方，可不是眼前這個人類︰「……你好像搞錯了一點，」他幽幽的看著徐思，那樣的眼神，一如既往，充滿如冰的冷峻，讓人看不到一絲的情感波動，更是看不穿在那冰冷的眼神背後，究竟隱藏著什麼︰「……你，」他指了指徐思︰「沒有討價的權利，」他又指了指自己︰「我才是掌控局面的那個人，」他展露了一個好看的微笑︰「……我的意思是，我完全可以拒絕這筆交易。」他在試圖讓徐思相信，主動權一直在他的手上，也只能在他的手上，她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權利，就像他所表示的那樣，如果徐思不老實一點，他完全可以拒絕這筆看起來對兩者都不錯的交易。
徐思听了，眉頭微皺，發現事情的棘手。她完全明白惡魔所要表達的意思，在他見到那個降臨于現世的天使以前，他不會找上自信哥，甚至直接放棄這一筆交易。
她有點糾結，卻又很無奈，從她找上這個惡魔開始，她就注定是被動的，無論怎麼說，她不能放棄這筆交易，可惡魔卻是可以。她一直在試圖尋找主動，掌控主動權，可到最後，她似乎還是因為惡魔直截了當的不合作，將剛剛主動的一切瞬間化為烏有。
終究，她只能輕嘆，苦笑連連︰「這樣的兩敗俱傷，對大家都不利，」她笑的很無奈︰「……既然你不願意合作，那就沒辦法了，我看看是不是能找別人溝通一下。」
見徐思這麼說，惡魔錯愕了一下，沒有想過，徐思居然真的打算不與自己合作。但他很快就輕笑起來，覺得，這只是徐思最後的掙扎而已，這種心理博弈，幾乎成為心理醫生的惡魔自然看的出來。
心理醫生？
呃，不要覺得奇怪，這個惡魔還是很好學的，特別是對于人類的心理，他有時間都會參讀心理學，這樣下來也有幾年了，對于心理學基本的概念他也算略知一二，徐思現在的這樣反應，他還是可以理解和明了。
這樣的話，惡魔倒也不著急，無所謂的兩手一攤，聳聳肩︰「希望你可以找到那樣一個有能力的合作者。」他還算清楚，掌控人類可不是人人都能做到，如果沒錯的話，在現世還只有他一個人有這樣的本事。實際上，這也正是他不把徐思最後的心理博弈當一回事的原因，因為他知道，除了自己，徐思沒的選擇。
果然，惡魔贏了，剛剛站起來準備閃人的徐思，又一次的坐了下來，那樣的苦笑再次掛在嘴角︰「……你說，像你這樣的惡魔，是不是都很喜歡人類一次又一次在你的面前屈服啊。」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當她再次坐下來以後，那個惡魔，笑的要多變態就有多變態，就跟怪蜀黍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