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一眾旁觀者各異的眼神,秦朗並沒有去在意。他滿心都被箱子吸引了,輕輕蹲像模著世上難尋的甄寶班模著箱子里每一件物品。
一一全部撫模過後,到了最後那個裝置戒指的盒子,他輕輕拿起來放在手心,此刻他覺得這個小小的盒子重若千鈞。
緩緩打開,戒指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璀璨的光芒。秦朗似是被光晃到,閉上了眼楮,但是眾人卻看到有兩行淚水順著他臉頰流下。
良久,秦朗睜開了眼楮,將戒指放入了箱子里,再小心的箱子蓋好,一把抱了起來,踉踉蹌蹌的向外走去。
眾人自覺給他讓出了路,當他快要走出房間時忽然站住回過身來認真的對顧蔚然說「蔚然,這輩子是我欠你的,我也知道你無法原諒我。但我還要說一句,以後不管你有任何事情,只要你一句話,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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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我只想這一生再與你無任何交集。」
秦朗慘笑著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抱著箱子走了出去。
「秦朗,你等等我。」一見秦朗離去,林雪柔也反應了過來,立刻就追了上去。
在場眾人一看新郎都走了,他們呆在這還有什麼意義,一個個也都默默轉身離去了。
眼看人都走的差不多了,顧父一臉著急的走了進來「蔚然啊,這是怎麼回事,小朗和迎親的人怎麼都走了。」
「爸,您先別問了,過後我再和您解釋,現在最主要的就是您要先去酒店一趟,告訴他們,婚禮取消了。至于咱們家的親朋好友,我以後也會一一去道歉的。」
「啊?」顧父傻了眼,怎麼好好的就要取消婚禮了。
但一看女兒悲傷的神色與老妻臉上一片氣憤,顧父明白剛才在房里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而且事情應該很嚴重,否則老妻也不會氣的這麼嚴重。
顧父想了想,沒有選擇繼續問下去,而是語重心長的對女兒說「蔚然,爸知道你一直都是個懂事的孩子,處事也很有分寸,能不讓父母操心就不讓父母操心。但爸還要和你說一句,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我和你媽永遠是你堅實的後盾。只要你覺得你做的是對的,我們都無條件支持你。」
「爸,我知道了,謝謝您。」顧蔚然哽咽的說。
「一家人,這麼客氣做什麼,我現在就先去酒店,有什麼事回來再說。」
「嗯。」
「好了媽,您也消消氣,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生氣也沒什麼用了。」
「我也知道生氣沒什麼用了,但是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啊,秦朗他,他怎麼能這麼對你啊!」
顧蔚然嘆了口氣,誰也沒想到會上是這樣子。
正想要再安慰安慰母親,但卻眼前一黑,瞬間什麼也不知道了。
徒留顧母驚慌失措的喊道「蔚然,蔚然你怎麼了,你別嚇媽啊,快來人,快來人啊……」
帝都,某法庭。
「我認為,我的當事人在這段婚姻存續期間,完美的詮釋了賢妻良母四個字。她孝順長輩,體貼丈夫,教育孩子,樣樣都做的很好。」
「但她的丈夫趙先生,出軌,賭博成性,對我的當事人多次實施家暴。更是在我當事人提出離婚後將財產轉移。還請法官根據人證,物證做出公平公正的判決。」
年輕俊郎的法官緩緩勾起唇角,卻是一閃而逝,即刻換上了嚴謹「眾人請起立。下面宣讀本法庭的判決。根據我國婚姻法規定,本法庭宣告原告徐青與被告趙平婚姻關系破裂。鑒于被告在婚姻存續期間,曾多次出軌,對原告實施家暴,並轉移財產。本法庭宣判原被告雙方之子,歸于原告撫養。並將家中目前的房產一套,存款八十萬,現代汽車一輛,全部轉入原告徐青女士名下。本判決從即日起生效。退庭!」
一場官司,幾家歡樂幾家愁。被告男方罵罵咧咧的向庭外走去,臨走前再未看過曾經的妻子與站在角落的兒子一眼。
女方則是看著曾經的丈夫走出庭外,不禁長長松了一口氣,總算結束了。
攜了兒子上前對正在收拾資料的年輕漂亮的女律師表示感謝「顧律師,真實太感謝您了。若不是您為我們費心說服人證,找到物證,我們這場官司肯定就輸了。」
顧蔚然手下不停「徐女士,您不必感謝,這都是我身為該律師做的。您只要記得按時將我的訴訟費打入我的戶頭就好。」
「……」
顧蔚然頓了頓望了跟在她身後怯懦的男孩一眼,又開口道︰「徐女士,為母則強。哪怕只是為了您的孩子,希望您以後也要堅強一些。若不是這次您和您的孩子被他的父親打到頭破血流,我真不知道您還能忍到何時?要知道有時候過度的軟弱只會欺辱你的人越來越得寸進尺。當然這是我個人想法。听不听由您。」說罷沒理會愣在當場的女人與男孩眼中閃過的光亮。抱起檔案袋走了出去。有的人,你點她一句她就能開竅,有的人你即使磨破嘴皮,她也做不到。所以多說無益。點到為止就好。
出了法庭開車離開。車剛開出法院,手機便響起,停車,靠路邊按下接听鍵「您好,哪位?」
「蔚然,我是江華。還記得我麼?」
「班長?你從美國回來了?」
「是啊,前幾天回來的。那個,我叫了以前班上的同學,晚上出來聚一聚如何?」
「班長,我今天還有事,改天我單請你如何?」顧蔚然下意識干脆的拒絕了,可對方卻並不死心。
「哦,這樣啊!不過蔚然,如果事不緊急,就盡量抽出些時間過來一趟吧!我已經移民美國了,這回再要一走就不知何時再回來了。咱們同學一場,你就當來為我送別了。」
「我……」听著電話那頭,曾經的班長說的那麼誠懇,顧蔚然也有了一絲猶豫。她不是真的有事,只是不想去見一些不相見的人罷了。
大概听出了她的猶豫,電話那頭的江華迅速報了一串地址,並告訴她,同學們都會等她的。
掛上電話後,顧蔚然看著車窗外的街景,有了一絲悵然。時間是這世上最無情的東西,它不會因你的歡喜或悲痛停下腳步。
距離那一日的婚變已過去了三年多。這三年多來,她從未再去參加過一場高中或大學的聚會。不是因為放不下只是覺得有些人,窮極一生都不想再見罷了!
算了,班長難得回來,以後再見又不知何期。去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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