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焰許是沒有想到白家還真有這般「人才」,輕易地被佔了便宜。
一扇子揮過去,就要打在白弱水頭上,卻被她險險躲過。
「你……你竟敢輕薄于我!」
白弱水對著蕭焰挑了挑眉,順便拋了一個媚眼。
蕭焰就覺得渾身一哆嗦,然後一腳踹向白弱水的小腿。
「哎喲!」一聲痛叫硬是讓她叫出了別樣的味道來。
惹得在旁觀看的兩人皆是一愣,清絕手中的琴聲也在這一刻停了下來。
「柳兄,你怎麼了,沒事吧?」見白弱水一張痛苦的臉,齊玠有些擔心了。
因有桌子在上面擋著,齊玠和清絕也看不見桌子底下的風雲涌動。
白弱水賤笑一聲,別有深意地看了蕭焰一眼,又轉過頭來:「沒什麼,沒什麼,正常的打情罵俏而已。清絕美人,繼續啊。」
听了這話,也沒見一旁的蕭焰有所解釋,齊玠和清絕立刻又露出了一副非常明白的樣子,兩張不同的臉上,勾起了同一種很是有深意的笑容。
蕭焰見旁觀的兩人中沒有一個可以看穿白弱水這個小人的詭計,暗嘆「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干脆起了身往外走去。
門一打開,外面就傳來一道急切的呼喚聲:「沈大人,沈公子,您看,奴家已經將君笑閣最好的姑娘給叫來了,您就別去為難咱們清絕了吧。沈公子誒,您……」
千金笑本來快要將這個沈疏離給拉回包間了的,沒想到就在這個當口,清絕的房間卻被蕭焰給打開了,頓時覺得事情又會變得一團糟了:「哎喲喂,顏公子,顏大爺,您怎麼開門開得這般及時!」
說著,向蕭焰使了一個眼色,卻不是之前的擔憂,而是滿眼的幸災樂禍。
說實話,她家主子長得,還真挺……漂亮的。
遇到這個男女通吃的青年才俊沈疏離,不知道會出什麼好玩的事情,她可是期待得很啊。
千金笑這樣想著,就隨意地靠在了二樓的欄桿上。
低頭往下看了一眼,發現這個地方還是挺不安全的,要是過會打起來了,多半會殃及池魚,想想還是換了個陣地,又靠在了內側的牆上。
要是現在這里還有一把凳子,手里還有一把瓜子,那她的人生就完滿了。
千金笑做著白日夢的功夫,蕭焰手已經被沈疏離握在了手中。
由于蕭焰這位太子老是神出鬼沒,沈疏離當官這麼多年了,也沒見過太子真容,所以也就不知道眼前人顯赫的身份。
整個人就十分肆無忌憚起來。
「美人,你就跟了我如何?保管你這輩子吃穿不愁,要是你想的是權,我也可以給你捐個官來玩玩兒。」
「要是你要的是財,我就把我的家產全送給你。你看,我這麼誠心誠意了,你……」
說著,就不老實地在蕭焰手上模了起來。
「拿開你的豬蹄!」蕭焰壓抑著怒氣,死死地看著眼見這個叫做沈疏離的家伙,原來這個就是尚書府的那位沈大人。
長得……還挺人模人樣的嘛,怎麼做的事卻這麼狗模狗樣呢。
屋里的白弱水本來正樂著讓蕭焰吃了鱉,疑惑為什麼還沒听見關門的聲音時,就見齊玠和清絕兩位美人的眼色都變了。
「美人,別先忙著拒絕我,要是你領略了我的好,就是我放你走,你也不願離開了。」說時,沈疏離嘴角溢出一抹邪佞的笑來。
蕭焰听了這話,不禁笑了出來:「比起里面那位厚顏無恥的人來,你這種程度的自戀我還是受得了的。」說著,指了指白弱水所在的方向。
一听這話,白弱水整個人都不樂意了,起身向門口走去。
臉皮厚又咋滴,她的厚臉是佔了你家地盤還是多呼吸了你家空氣了!
至于逼她出絕招嗎?
看了一眼站在門前的那個陌生男人,這想必就是沈疏離了,這位大人可是艷名遠播了好遠的,比起太子嘛,也是半斤八兩。
瞧了一眼他的身後跟著的那個小廝,看樣子是練家子,轉回頭來再看沈疏離,才發現一件奇妙的事。
喲呵,沈疏離這一身白衣還剛好和蕭焰這廝成了情侶裝。
哎呦喂,瞧這大好的孽緣!
「沈大人是吧?尚書府那位?」白弱水死命掐了一下沈疏離的虎口部位,總算是讓他放開了蕭焰的手,靠在門框上,白弱水一臉悠閑地盯著沈疏離。
那感覺,就像是在逛街時打量一件貨物那般,讓沈疏離感覺有些不舒服,皺著眉點了點頭,就等待起了這個人的下文。
卻見眼前這個著一身藍衣的少年毫不顧忌形象地捧月復大笑起來。
其實,如果他不這樣笑的話,他說不定會將這個少年和之前搭話的美人給一並收了房的。
沈疏離看著少年這張牙舞爪的樣子,嘆了嘆氣。
可惜了這麼一副漂亮的皮囊,居然裝了這麼一個放蕩的靈魂。
「哈哈……大爺我在這風月場混了這麼多年,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對吧,阿顏?」白弱水說著攬住站在身旁的蕭焰,順便掐了一把蕭焰的腰。
蕭焰一巴掌拍開白弱水的猴爪,靠在門上,笑道:「我眼前不還有一個柳兄你嗎?」。
白了一眼蕭焰,這孩子怎麼說話呢,在外人面前,怎麼就不知道配合配合呢?
「齊兄,你過來一下!」白弱水粗著嗓子喊了一下坐在凳子上不知如何是好的齊玠。
齊玠立刻走到白弱水身邊,被白弱水一下攬住肩膀。
「沈大人,這位美人,你不會不認識吧?大概一個時辰之前,他還差點被您的家僕請到貴府上去呢。按照大燕律例,綁架朝廷命官者,杖責三十,家產充公。」
「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一下面前站了兩位美人,讓沈疏離差點失了神智。
一張臉已經笑得快要爛了,腦袋點了點,就迫不及待地要去拉齊玠的手,卻被白弱水給擋開了。
上前一步,雙手抱在胸前:「嘖嘖,沈疏離啊沈疏離,小爺我雖然臉皮是厚了點兒,但是對于美人,從不強求,沈大人先是命令家僕綁了溫大人,現在又調戲當今太子!」
「的貼身侍衛。」蕭焰一听太子兩字從白弱水嘴里蹦出,趕緊順手拿了身邊澆花的水壺,將壺嘴塞進了白弱水嘴里,接了下去,「沈疏離,你綁架朝廷命官在前,調戲良家……婦男在後!你該當何罪!」
為了保全他太子的名聲,只好對不住城夙了。
小夙,本宮要先借你身份一用了,回宮定好好補償你。
他可是太子,怎麼可以讓人知道太子被人調戲了呢!還是被一個臣子。
臣子也就算了,至少也得讓一個女的來調戲他吧,最好還是如花似玉的那種,那樣也不會丟臉啊,而且傳出去也只會是他太子調戲良家婦女,單純的臣民們怎麼會想到女人會調戲男人這種事呢。
結果這臣子居然是個男的,要是被傳來傳去,指不定是誰調戲誰了!
「噗!」白弱水連忙推開水壺,被灌在嘴里的冷水在瞬間噴了出來,正好灑了沈疏離滿臉。
良家……婦男,白弱水顧不上理會一臉鐵青的沈疏離兀自笑了起來。
她敢保證,听蕭焰自稱是良家婦男,絕對是今年最好笑的笑話。
沈疏離被蕭焰一嚇,狠狠地剮了一眼笑得正歡的白弱水:「小宮,回府!」
目送著沈疏離帶著他家的練家子出了君笑閣的門後,白弱水終于收住了笑聲,雙手抱在胸前。
難得正經地看著對面的蕭焰,裝模作樣地感嘆道:「蒼天,大地啊!這架勢可以趕上潑婦罵街了,這到底是個多麼強悍的良家婦男啊!」
說著就向蕭焰拋了一個媚眼往屋里走去,只有听者知道「婦男」那兩個字是被白弱水故意咬重的。
白弱水一番正經又夸張的舉動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笑得前俯後仰,當然,這所有人里除了蕭焰。
「柳,公公,你說你這張狗嘴里怎麼老是吐不出象牙來呢!」
「我嘴里……啊呸!你的才是狗嘴呢!」她就說怎麼听著這麼怪呢。
然而,白弱水的重點並沒有抓得恰到好處,之前圍觀的眾人還沒來得及散去,就听到「公公」二字,自然而然就非常感興趣地就朝白弱水的襠部看去。
看那架勢,儼然非要瞧出個什麼名堂來不可。
白弱水咽了咽唾沫,下意識地夾了夾腿,往齊玠身後躲去,做足了掩耳盜鈴之勢。
反應過來後,又暗罵自己蠢,她本來就不是男的,怕個什麼勁兒啊,弄得好像真被那啥那啥過一樣。
這樣想著,就從齊玠身後堂堂正正地移了出來。然而門口的人已經散了,只剩下千金笑和蕭焰站在那里。
見白弱水站了出來,千金笑瞟了一眼下面,對著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抽出手帕,捂著嘴,雙肩抖動著離開了。
「柳公公,現在您可要艷名遠播了啊,你準備怎麼感謝我呢?」
「感謝個毛!我倒是很想扒了你的皮。」白弱水一下撲上去,「咚」的一聲,兩人就已經倒在了門外。
白弱水成功地壓在了蕭焰身上,一怒之下,伸手扒起了蕭焰的衣服。
居然敢壞小爺的名聲,看小爺我現在就扒了你的皮!
「快看,又打上了!」
「喲,這兩人關系……嘖嘖,這哪兒像是打架啊。」
「誒,說不定還真是那關系!宮里的人耐不住寂寞的多了去了,雖然吧,人家只是一位公公,但還是得有正常需求不是?」
「哈哈哈……」
「得了得了,大伙還是散了吧,這活也沒什麼好看的,還不如去對面千意樓摟著美嬌娘自個兒演快活!」白弱水听得出來,這是千金笑的聲音。
為什麼這聲音听著像是隱忍著無窮的笑意啊。
丫的,她一定听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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