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弱水以為每一座山寨都是修得那般破爛不堪,不拘小節,遠遠一看,就是一個木制大門板。
但是和陸雲這小孩共乘一騎到山頂上的時候,她才知道,原來山寨還有能修得像是山莊的。
朱紅的大門和門邊的兩只石獅子別提有多氣派了,只是近看時才發現獅子上面已經結了一層蜘蛛網,而朱紅大門的角落已經有些褪色了。
不過,這依然不能破壞白弱水在看到這座與眾不同的山寨時的好心情,反而更加期待起了里面的景色。
「開門,小爺回來了。今晚小爺娶娘子,到時候兄弟們多喝幾碗酒啊!」
「吼,吼吼!寨主萬歲,寨主萬歲!」
然後,陸雲帶著白弱水在眾人的歡呼聲中騎著馬晃了進去。
此時正是二月,山頂的桃花卻都已經結上了花骨朵,有那麼幾朵已經開了,綠草很是茂盛,卻沒有一點繁雜的感覺,看得出來是有人專門來修剪過。
「山頂的風景倒是比起山腰上的不知好了多少倍。」
「那是,這山頂上的這些桃樹李樹什麼的都是小爺的父上和母上大人親自種的,就連那些雜草,也是之前母上大人叮囑小爺要定期修剪的,能不好看嗎?」。
小孩就是小孩,剛夸了一句,就忍不住沾沾自喜起來了。
白弱水嘴角勾起一抹笑來︰「沒想到令尊令堂也是雅致人,要是我們這般倉促就把婚禮給辦了,是不是會讓令尊令堂心里不高興呢?」
「不會,他們可管不了小爺我,小爺想什麼時候辦婚禮就什麼時候辦,想娶幾個老婆,就娶幾個。」
「為什麼,難道令尊令堂都不管寨主你的嗎?」。白弱水頭也沒回,一雙眼楮就只看到一路上的花花草草了。
「他們早就上天去了,管得了小爺才怪。要是可以,我也希望他們繼續管著我,可是天不遂人願。」
听陸雲的聲音,似乎有那麼一點難過。
白弱水剛想出聲安慰,陸雲卻將馬頭一調,向著身後的那另外三位領頭人抱了抱拳,道︰「德亮叔叔,元卿叔叔,德遠叔叔,您三位先回房中休息休息吧,小佷先帶著這個女人告退了。」
等三位點了點頭,陸雲就帶著她策馬而去了。
「陸雲,你今年多少歲啊。」
「十五。」
「十五!你確定要娶我?」
「什麼?風大听不清。」
「姐姐今年可已經十九了,你確定要娶?」
「風大,待會說!」
「……」風大個毛線,明明第一句話可以听得清清楚楚的。
然後一路上,白弱水就沒有開口和他講過話了。
到達陸雲的房間時,白弱水再一次感慨了一下陸家夫婦的欣賞水平,還真不是一般的高吶。
就拿這陸雲的房間來說吧,整棟房子居然是建在水上的屋檐上掛著幾串用貝殼連制而成的風鈴,房屋外面還種有十幾棵垂柳,遠處又可以看到成片的桃林。
這種建築風格和院景布置,她倒是有那麼幾分熟悉,仔細想想,還真讓她給想到了什麼,當下心中就有了計較。
「以前,母親總喜歡和父親坐在這里看那片桃花林,經常是一坐就是一上午。」說道這里,陸雲又想起這些事情沒有什麼必要讓其他人給知道,就打住了。
見陸雲突然停住,轉身挑了挑眉,問道︰「怎麼不繼續說下去了?」
陸雲此刻一臉邪笑,將門一關,兩只手更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女人,小爺剛才想起,咱們還有一件更有意義的事要做。」
「……」這丫想調戲她?年齡沒有她大,看這個頭也就比她高那麼一點點。
武藝嘛,好吧,武藝比她強,但是這人還是個小孩啊,她怎麼可以被一個小孩給調戲呢,往常都是她調戲別人的啊。
絕對,不行!
白弱水在榻上一坐,對著陸雲勾了勾手指︰「陸小公子,你先過來。」膽敢調戲她,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陸雲一看眼前這姑娘不像之前他在德遠和德亮叔叔房間里偷窺到的姑娘那般心不甘情不願。
心下就有了些疑惑︰「真是奇怪,你好像很願意跟了我這個山匪似的。」
喲呵,這小子居然還對她起疑了,看來腦袋還是不錯的嘛。
白弱水嘴角勾起一抹笑來,道︰「此言差矣,本小姐不是看著你這小子武藝高強又英俊瀟灑嗎,本小姐可是最喜歡漂亮的人了,過來唄。」
「武藝高強,英俊瀟灑,嗯,這兩個詞就該是用來形容小爺我的,女人看來你的覺悟還蠻高的嘛。」
噗……這孩子的臉皮可真厚啊,她現在可以考慮考慮要不要收他為徒了,這個孩子,資質不淺吶。
要是加以時日,定能傳承她的衣缽,禍害天下啊!
陸雲一走近白弱水身邊,就被白弱水一把拉住,攬了過去。
見獵物已經落網,白弱水壞笑一聲,在陸雲身上點了穴,被攬住的人立馬不言不動了,湊近陸雲耳邊,道︰「你這小子還想調戲姐姐我,自求多福吧。」說時,就將陸雲的手反手一擰,順手扯下了床上的紗帳,連手帶腳給綁了起來。
順帶將他的嘴也給堵上了之後,白弱水才將穴道給他解了開。
從腰帶里掏出一個藍色的小瓷瓶,一臉邪笑的看著陸雲,後者雙眼里全是畏懼,同時整個人朝後面縮去。
白弱水上前將陸雲的肩膀按住,道︰「別怕,這可是好東西啊。」然後揭開陸雲的衣裳,就將那個小瓷瓶里的東西倒在了陸雲身上。
白弱水搬了一張矮凳坐在陸雲身邊,順便把桌上放著的瓜子給端了過來。
一邊磕著瓜子,一邊一臉笑意地看著陸雲︰「舒服嗎?」。
搖頭,癢死了,該死的藥粉,一雙眼楮就難免對白弱水幽怨滿滿。
白弱水白了他一眼︰「現下可舒服了?」
陸雲現在是模不準這個女人想做什麼了,想了想,兩只眼楮變得像小兔一樣純潔,盯著白弱水,想要以此來打動她,這才又點了點頭。
但陸雲顯然是高估了白弱水的同情心,只听見白弱水再次磕了幾顆瓜子之後,又問他︰「舒服嗎?」。
「……」陸雲要瘋了,死女人,這樣被人綁著能舒服麼?
還被撒了什麼亂七八糟的藥粉,特麼的你來試試,老子不和你玩兒了,老子以後再也不抓女人回來了,老子知錯了,女人太可怕了。
嗚嗚……還是大師說的好啊,女人猛如虎啊。為嘛他第一次抓女人回來,就受到這等待遇。
「嗚嗚嗚……嗚嗚。」
「小子,你想說話?」
陸雲死命點了點頭。
白弱水將手中的瓜子一放,起身去倒了一杯茶水來喝了過後才轉身又坐了下來︰「小子,這樣吧,姐姐呢,也不想為難你。」
「你呢,只要保證能讓姐姐和姐姐的人從這條山道上安全過去,到達常州,姐姐就放了你,答應還是不答應?」
即使陸雲渾身癢得難受,卻也要硬是忍住,裝出一副不動聲色的樣子,一雙眼楮警惕地看著她半晌,最後點了點頭。
看著陸雲這小子滿頭大汗,卻還是沒有在地上滾來滾去來緩解身上的癢意,不禁就對這小子佩服了起來。
也沒有了作弄這小子的心思,拿出解藥給他喂下︰「空口無憑,咱們立字為據。」
說完,就從房間里搜刮出筆墨紙硯來,寫到最後,白弱水立刻抬起頭來,若有所思地盯著陸雲瞧了一眼。
皺了皺眉後又松開,像是在思考什麼大得不得了的事一樣。
「陸雲小子,姐姐今天高興,決定收你為徒,你意下如何啊?算了,你也不用這麼表達你很高興了。」說時,拿筆的手將筆轉得異常得順溜。
看樣子,對收陸雲為徒這件事,她心中自有思量了。
被白弱水給喂了解藥之後,身上就一點也不癢了,一雙眼楮緊緊盯著白弱水。
對于白弱水這個女人強硬收他為徒的事,他根本就沒有發言權好吧!
「嗚嗚嗚。」他才不想讓這個女人壓到他頭上來。
然而白弱水卻並沒有理會陸雲,徑自在宣紙上寫下最後一句話,然後在末端寫上陸雲的名字。
剛走過去,就抓著陸雲右手的大拇指就蓋了一個指印,又將宣紙折好裝在了一個小巧的木盒子里揣進袖中。
「完成了,陸雲小子,以後本小姐就是你師父了,听好了,師父我的名諱叫白弱水。」
說完,伸手敲了敲陸雲小子的腦袋。
「嗚嗚嗚。」他想說話啊,特麼的死女人,有這樣強買強賣的麼。
「哎呀,我都忘了給我的乖乖徒兒松綁了。」
話音剛落,白弱水就將塞在陸雲嘴里的布料給拿了下來。
還沒等陸雲開口說話,就被笑得一臉邪氣的白弱水給塞進了一顆味道怪怪的藥丸。
「師父知道徒兒你對我這個師父是有些不服的,所以為了防止你做出什麼欺師滅祖的事來被我的手下追殺,徒兒就先委屈委屈。」
「咳,咳咳!你給我吃的什麼?」
「毒藥。等你真心想要拜本姑娘為師的時候,我自然會將解藥給你的。勸你千萬別抱僥幸心理,在這天下,這種毒藥和解藥恰巧只有你師父我會做。」
「……」還是大師說得好,最毒婦人心吶!
難道他的小命就掌握在這個毒蠍女人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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