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用了晚飯之後,白弱水借著去茅房的名義,避開了蕭煜。
一整天都跟蕭煜待在一起,總是不好啊。
第一,特麼的審美疲勞啊。
第二,大胖帶來的密信她還沒看呢。
躲在一處假山後面,左看右看四下無人之後,才從袖子中拿出那個小小的竹筒。
將竹筒里的那張小紙條抽出來,展開一看。
看見上面的內容之後,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雲涼最近快要安分不了了。
她得找時間回去一次才行。
「嘶,嘶嘶——」
白弱水心髒一陣驟縮,咽了咽唾沫。
丫的,這里不會有蛇吧。
白弱水閉上眼楮,大不了就是一死,不怕不怕。
唔,為什麼她的腿已經邁不出去了,淚……
求不咬,求放過。
白弱水一手撐在假山上,一手捏著外衣的一角,汗將外衣的布料浸透。
就在白弱水快要昏厥過去的那一刻,一只手突然拍到她肩膀上。
「小柳子,是我,你怎麼在發抖?」
身後熟悉的聲音是誰,她竟然想不起來了。
嗚嗚,腿軟了。
見肩膀上多出來一只手,白弱水轉身拉住身後的那人︰「閣下搭把手,多謝。」
「美人這麼快就要對本宮投懷送抱,本宮真是欣喜萬分吶。」
頭頂傳來的慵懶魅惑的聲音,讓白弱水一驚。
這……這……
「美人,你怎麼來了?」
蕭焰一笑,避開白弱水的話不答,捏著白弱水的下巴︰「剛才怎麼腿都軟了。」
剛才?別提了,現在那兩條腿都還是軟的。
四下看了看,卻沒有看見蛇的影子。
白弱水抬頭看向蕭焰︰「我以為是蛇呢,都要到晚上了,你嚇我作甚?」
蕭焰笑了笑,表示很無辜︰「我只是想叫你接應我一下,喏,剛才還是我自己拼了命才從那面牆上翻過來的。」
說時,順著蕭焰的視線看向那面被太子翻過的牆。
「蕭焰,我問你一個問題唄。」
太子殿下挑挑眉頭,示意請問。
白弱水眯起一雙桃花眼,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太子殿下,你身份那麼尊貴,是不是被你臨幸過的女子,身份也會變得尊貴了?」
蕭焰皺了皺眉,沒想到這女人居然問出這個問題來。
不過不按照常理出牌一向是白弱水的特長,也就沒有多想。
點了點頭道︰「可以這樣說吧。」
白弱水嘴角笑容更甚︰「那這被你臨幸過的牆,是不是也變得尊貴了起來呢?」
蕭焰一臉鐵青地看著她,這句話,他該怎麼理解?
被臨幸過的……牆……
這女人的腦子是怎麼長的。
此時此刻,他只有一個念頭——將這個女人的腦袋剖開來看看。
被她這樣一說,搞得他好像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特殊癖好一樣。
「太子殿下,您這臉怎麼一會兒青一會兒紅的啊,誒,等等……現在,黑了。」
「噗,哈哈哈……太子殿下,你在想些什麼啊。」
「……」
「白弱水,你再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本宮就把你這張厲害又好看的小嘴縫起來。」
「……我不笑了。」
白弱水立馬抬手捂嘴。
眼神里的笑意卻是不減絲毫。
「太子殿下,請你放開本王的王妃。」
假山前面的長廊上突然傳來蕭煜的聲音,讓白弱水著實驚了一跳。
白弱水听過蕭煜帶著笑意的聲音,帶著戲謔的聲音,甚至是帶著嘲諷的聲音。
但唯獨沒有听到過蕭煜用這種可以凍死人的聲音說話。
白弱水抬眼看了看站在長廊上的蕭煜。
長廊上點起的燈光將蕭煜那張俊臉上的神情映得有些模糊……難測。
白弱水推了推蕭焰,蕭焰似乎並不打算放開她,任她自生自滅。
「那個……太子殿下,您還是讓我靠著假山站一會兒吧。」
唔,她怕被蕭煜那兩只眼楮盯死啊。
蕭煜走下長廊,向他們走了過來,臉上的表情讓白弱水百思不得其解。
「煜弟,王妃是要好好放在身邊護著的,這個道理,煜弟不會不懂吧?」
蕭焰笑了笑,將白弱水送進蕭煜懷中。
蕭煜將她打橫抱起,整個過程中,一雙眼楮看著蕭焰,都不帶眨一下的。
嘴角的笑容更是神秘莫測。
「煜謝過兄長教誨。」
白弱水鄙夷地看了這兩人一眼,這樣說話像猜謎,有意思麼?
「王妃有話要說嗎?」。
白弱水看向突然開口問向她的蕭煜,她只是用眼神表示了一下她的輕蔑好吧。
至于這麼擠兌她嗎?
「既然王妃沒事要說,那煜就帶王妃回去了,兄長最好早日回京都。」
蕭焰微微一笑,跟在蕭煜身後︰「父皇這次叫我來這里,不僅是來運送糧草的,順帶還輔助煜弟你修建水壩。」
咦?蕭成安到底是安了什麼心。
好不容易把威脅他兒子地位的肅王給送到了這偏遠地方來,現在卻還讓自己寶貝兒子也來了。
還不如不派蕭煜過來常州這邊呢。
嗯……估計是被那位從西域來的美人迷了心竅。
果然,美色誤事,美色誤事啊。
「太子殿下,我听說有位來自西域的美人成了皇上的新寵,不知這到底是個怎麼回事。」
白弱水剛問出口,蕭煜就頓了一下,然後繼續向前走去。
「回去看看你就知道了,說不定你也會覺得很熟悉的。」
很熟悉?
她記得她可沒有親人或者是朋友在西域那邊啊,更何況還是個美人。
蕭焰這話,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避難所里用木板隔出了一個小小的房間,剛好可以讓蕭煜和白弱水休息。
但是卻沒有多余的地方來給蕭焰住了。
蕭焰倒也隨性得很,跟著兩人到了避難所之後,就找了一把稻草。
隨手一鋪,就蹺著腿躺下了。
被隔出來的里間,蕭煜雙手一松,某人就一**摔到了冰冷的地面上。
「哎喲~」白弱水別了靠在柱子上,眼底含笑,臉上卻不動聲色的蕭煜。
白弱水拉著身邊的東西站起來。
一邊拍了拍自己衣裳上面的灰塵,一邊用含恨的眼神盯了蕭煜好幾眼。
丫的,如果她沒記錯,這廝不久之前才跟她說過,「我們做真夫妻」這樣一類的話吧。
有這樣對待自己想要共度一生的人的嗎?
惡劣,簡直太惡劣了!
「蕭煜,你今天是不是腦袋壞掉了,一會兒說胡話,一會兒又是做胡事的。」
「本王腦袋好得很,倒是你。」
「白弱水,你到底有沒有一點身為肅王妃的自覺?」
「我怎麼了?」她到底是做了什麼事讓肅王大人覺得她沒有身為肅王妃的自覺的?
蕭煜步步逼近,道︰「在本王懷里,還能想著其他人,白弱水,你真是好大的能耐。」
「哈……哈哈……我只是關心一下我們大燕朝而已,王爺您誤會了。」白弱水打著哈哈。
「誤會?」
「嗯,誤會。」
「別以為你能忽悠得了本王,喏,把這個抄十遍,明早給本王。」
說時,蕭煜就丟了一本書給她。
白弱水拿起來一看,女戒二字赫然居在封面正中。
尼瑪,又是抄書。
她這輩子最恨抄書了。
蕭煜怎麼學會她家老頭子那招了?
之前抄書都是小梨子代勞的,但是這次……
小梨子還在驛館呢,嗚……
「王爺,我們打個商量,等我們回驛館之後,我再抄可以不?」說著,就一臉嬉笑,眼楮眨了又眨。
蕭煜往木板床上一躺,看著白弱水笑得一臉深意︰「本王就先休息了,明天還要早起去幫災民籌集物資。」
「王妃就慢慢抄吧,估計得抄到天亮。」
「對了,王妃聰明的話,最好不要找人幫忙,本王會將每一句的字跡都比對比對的。」
說完,嘴角的笑意更加張揚了起來,轉身面向里面就睡下了。
白弱水握著毛筆轉了半晌,一盞茶落筆一句話,之後又陷入了無盡的無聊之中。
左手翻著一頁又一頁泛黃的紙張,卻沒有一點想要動筆的興致。
將毛筆往小案上一擱,干脆爬上床去。
卻並不是想要睡覺,而是在蕭煜上方撐起身子,死死盯著他那張臉看。
搖曳的燭火之下,蕭煜那張本就俊美的臉顯得更加順眼了。
睡著的蕭煜無疑比清醒時候的蕭煜更加好看。
呃……美男什麼的的確只有用好看或者漂亮來形容了吧。
但是,再好看也不能讓她做她最厭惡的事啊。
哼哼哼,蕭煜,看我怎麼整你。
白弱水嘴角勾起一道壞笑,伸出一只手向他的鼻子捏去。
看你丫的還不醒!
還沒出一炷香的時間,蕭煜就皺著眉頭清醒了過來。
見伏在自己上方的人是白弱水,眉頭更是皺得緊緊的。
一手將白弱水壓在自己身上,在她耳邊壓低聲音道︰「白弱水,你不去抄《女戒》,還敢把本王給弄醒。」
「你找死。」
「找死?怎麼可能啊,臣妾最最愛惜自己的生命了,王爺開恩,臣妾不想死啊。」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
蕭煜才將壓在白弱水身上的那只手的力量給減了下來︰「說吧,你把本王弄醒,到底想作甚?」
白弱水兩只手撐起自己的身子,居高臨下地看著下面的蕭煜。
嗯……很是秀色可餐吶。
「白弱水,你手放哪呢!」
白弱水被蕭煜一吼,立馬驚醒,看向自己手放的地方——蕭煜的胸膛。
將手趕緊拿了下來,順帶給了蕭煜一個鄙視的眼神。
不就被模一下胸麼,你又不是女的,有什麼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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