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那個碗和碗里的東西有沒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
「嗯好。」
碗放在角落里,所以她也沒有怎麼注意到還有那個東西的存在。
白弱水走過去拿起來看了又看,然後又嗅了嗅味道,卻沒有嗅出什麼來。
最後只得將里面所有剩下的飯粒放在絲帕中,又用絲帕在碗的內外擦了一遍,才將絲帕裹了起來,放進袖中。
這個無色無味的,得拿回去研究研究才能知道毒是不是在這里面。
「弱水,你過來看他口中是什麼東西。」
白弱水趕緊走過去,蹲在蕭煜身邊,蕭煜已經將李岸然的嘴給扳開了。
口中赫然出現了一張紙條。
白弱水和蕭煜對視一眼,蕭煜將視線給移開。
白弱水立馬就懂了,看蕭煜那個嫌棄的眼神,就知道他是不肯將手給伸進去的,所以還得她自己動手才行。
白弱水將袖子高高挽起來,就朝李岸然口中伸去。
用食指和中指將那張紙條給夾了出來。
「蕭煜,把你身上的絲帕給我,我身上的都用來包東西了。」
蕭煜一將絲帕遞給她,她就將那張紙條扔在了絲帕上面。
白弱水就著那張絲帕將紙條給展開,上面赫然用血寫著「劉長松殺人滅口」這幾個字。
劉長松……如果她記得不錯的話,不就是上次將李岸然從將軍府押出來的那位劉大人嗎?
「我們去找劉長松。」
白弱水還沒有反應過來,蕭煜就已經拉著她的手往天牢外面走去了。
身後的牢頭將牢房的門鎖上,一點也沒有要管那具尸體的意思。
蕭煜帶著白弱水來到劉長松府上的時候,劉長松以已經休息了的這個理由來閉門謝「客」。
既然正門走不了,那就只有走一些「歪門邪道」了。
白弱水朝四周望了望,在看見一棵大樹的時候,眼中一道精光閃過。
拉著蕭煜的手就往那邊走去。
這棵樹是在劉府正門的側面,所以守在正門的小廝也就沒有機會看見還沒有爬上樹頂的他們。
「蕭煜,用這棵樹作為掩護,帶我進入到劉府去,這個難嗎?」。
「難道是不難,但是這種雞鳴狗盜之事,本王還沒有做過。」說時,蕭煜的臉上的神情有些不太自然。
「沒事,以後多做些這種事情,習慣就好。」
听了白弱水的這番話,蕭煜嘴角一抽,總覺得他家小表妹有些三觀不正吶。
「肅王殿下,葉姑娘,你們在這里作什麼?」
身後傳來斥勒的聲音,白弱水轉身就看到他抱著幾服藥站在離他們不遠處。
「你來得正好,快去將軍府告訴衛澈,讓他帶人來這里包圍。」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你就跟衛澈說就是了,我相信他會馬上來的。」
斥勒見白弱水不肯說,就點點頭轉身走了。
至于「雞鳴狗盜之事」,即使蕭煜覺得這種事情不太好,但是還是帶著白弱水進去了。
著地的時候,白弱水感慨,會輕功的人就是好啊,隨隨便便就可以飛檐走壁,順得一手金銀珠寶。
早知道當時在蓬萊島的時候,就跟著霧真老人好好學習這門功夫了。
而且,輕功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你在打架的時候打不過別人,你還可以利用輕功逃跑。
看吧,這是一門用處多麼廣泛的功夫啊,當初她這腦子怎麼就沒有開竅呢?
「蕭煜,跟你打個商量唄。」
白弱水一邊小心翼翼地拉著蕭煜的手跟著往前面走去,一邊小聲地說著。
蕭煜也沒有轉身,直接說道︰「你說說看。」
「你教我輕功吧。」
「那本王有什麼好處?」
「這樣以後你就不用和我一起做一些你不喜歡的事情了啊。」
「你怎麼知道本王不喜歡做什麼事,難道你特意去調查過?原來你這麼關心本王的事情啊,本王是不是該考慮一下恢復對你的恩寵?」
她怎麼覺得蕭煜說這句話的時候是在笑呢。
「難道堂堂大燕的肅王殿下喜歡做這些雞鳴狗盜的事情,真是天下奇聞!」
白弱水這一句冷嘲熱諷的低聲感嘆並沒有將蕭煜給噎住,也是,誰叫蕭煜這廝臉皮奇厚呢。
听了白弱水的話,蕭煜停下來,轉過身來,一下子湊近白弱水眼前,嘴角勾起笑來︰「以後,你要是做這些事情,本王奉陪到底。」
這是不是在說,以後她要去做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這位都會來當她的幫凶?
甚好甚好,想想一個王爺是自己的幫凶,她的膽子也大了不少,要是事情敗露了,還有蕭煜頂著,不錯不錯。
「大人,檀香拿來了。」
「進來。」
不遠處的房門前一個侍女抱著一個小鼎停在那里,這一段簡單地對話立馬引起了蕭煜和白弱水的注意。
兩人對視一眼,等那個侍女出來,就朝著侍女進入的那個房間去了。
進去之後,蕭煜在劉長松還沒有大叫之前就將他給制住了,白弱水將門閂給上上,避免有人突然闖了進來。
「劉長松,現在我來問你問題,你只需要搖頭還是點頭就是了。」
劉長松有些警惕和詭異地盯著白弱水,她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你殺了李岸然是嗎?」。
劉長松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對于劉長松這麼快就承認,白弱水有些驚訝。
「那是不是你帶人殺死了黑雲寨的那些人,還將黑雲寨給燒了?」
劉長松再次點了點頭,白弱水一雙手已經握成了拳頭。
「不知道劉大人是否還記得陸家,還有那個在戰場上能彈得一手《牽魂引》的姚淑,這些也都是你殺的吧?」
劉長松像是篤定他們這兩個大燕人不能拿他怎麼樣一樣,點了點頭。
白弱水已經將身上帶著的匕首抽了出來。
「弱水,冷靜下來,這里還是南越。」
蕭煜這句話讓白弱水立馬清醒了過來,這里是南越,雖然大燕是戰勝國,但是還是不宜在南越的土地上面隨意殺人。
何況這個人此時此刻還是南越的朝廷命官,作為大燕人的他們,殺了他,怎麼都說不過去吧。
「暫時饒你一命。」
剛說完,白弱水就看見蕭煜突然倒了下去,然後她也感覺到身體有些軟軟的了。
「想跟我斗嗎,本大人吃過的鹽都比你們這兩個小毛孩子走過的路多,哼,也不想想剛才侍女拿進來的那鼎檀香是用來做什麼的。」
劉長松走近那鼎邊上,然後將蓋子給揭開,嘴角的笑容變得肆無忌憚,像是這兩個突然的闖入者的命運真的就掌握在了他手上一般。
「蕭煜,你真的中招了?」
看著蕭煜比她還虛弱的樣子,白弱水有些驚訝,蕭煜這麼精明的一個人,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中招了?
但是當蕭煜只是看著她,一句話都沒有說的時候,她就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了。
「別掙扎了,這種香味對于有內力的人來說,很快便能發生效用了,而對于你這種沒什麼內力的女子來說還要等一會兒你才會連話都說不出。」
「我就猜到有人會找到這里來,只是沒有想到會是你們兩個,一個是咱們南越聖上的舊愛,姬將軍的新歡,一個是大燕戰功赫赫的王爺和使臣。」
「嘖嘖,這兩位的身價加起來比我的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要是就這樣死了,我還真的有些舍不得,對了,要不然這樣吧,我把你們賣到淮風樓去,那可是個好地方。」
听到這里,蕭煜有些疑惑地看著白弱水。
白弱水只是有些小聲地答了他一句︰「一個集青/樓和小倌館一體的地方。」
蕭煜一張臉頓時就黑了,他想起來了,那個什麼撫玉就是從那里出來的。
他到不是真的擔心自己被賣到那里去,他只是有些郁悶他家小表妹竟然將這些地方了得這麼清楚,不過也是,她秉性如此。
說得不好听一點,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白弱水見蕭煜的視線很是不善,像是要將她給千刀萬剮一樣,立馬將視線給移開,拒絕接受他眼神的凌遲。
同時還有些慶幸,幸好蕭煜現在不能說話,要不然準不顧場面地先將她罵個狗血淋頭再說。
慶幸完了之後,白弱水又在擔憂斥勒到底有沒有去通知衛澈包圍這里,要是再不來的話,說不定他們就真的沒有救了。
在她擔憂的時候,劉長松已經走到了她面前蹲下,然後將她的腦袋抬起來,對著她冷笑一聲。
在白弱水以為自己快要被眼前這個中年男人給奸/污的時候,劉長松卻突然放開了她,轉身走到了蕭煜面前。
「比起女人,我還是比較喜歡男人,而且,肅王殿下長得這般好看,在看到肅王殿下的第一眼,我就忍不住想和肅王殿下共度春宵了。」
蕭煜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只有將眉頭皺得緊緊的,看樣子很是厭惡眼前這個人。
「肅王,高興點啊,皺著眉頭可不好,過會兒保證讓你欲/仙/欲/死,哈哈哈。」
「喂,劉長松,放開他。」
「怎麼,葉姑娘你和聖上與姬將軍歡愉了之後,還想要和肅王歡愉嗎?」。
「你!」
「難道我說錯了?算了,還是和肅王共度春宵重要,肅王,我就先得罪了。」
說完,就要將蕭煜給抱起來。
「等等,劉大人難道不覺得我比肅王長得更加好看些嗎?」。
白弱水厚顏無恥慣了,現在再用一下也無所謂了。
然而劉長松卻一點都不買她的賬︰「我只喜歡男人。」
死變/態啊死變/態,不僅殺了那麼多無辜的人,現在居然還敢搶她的肅王!
白弱水一咬牙,憤恨道︰「我知道琴譜在哪里!」
「早說不就對了嗎?」。劉長松笑得有些張狂,「不過,現在也晚了,我更想先和肅王共度良宵,這天也黑了,剛好合適啊。」
白弱水見已經不能阻止劉長松了,自己又不能動彈,頓時有些心煩意亂,不知道該怎麼辦是好。
「劉長松,還不快給孤王滾出來!」
听到門外傳來衛澈的聲音,白弱水總算是松了一口氣,沒想到,衛澈竟然是在這個節骨眼來的,還來得挺是時候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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