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公子,您來得真是不湊巧,今日我們清絕約了貴客,要不我給你換一個?」
「沒事沒事,我就去跟清絕說說話,那位貴客還沒有來吧?」
「應該還沒有,但是說不定也來了,我也不太清楚。」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臉上的粉鋪多了,千金笑的笑容有些不太自然,白弱水急著去看清絕,自然也就沒有感到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那不就得了,要是那位貴客來了,本公子出來便是,媽媽覺得,這樣可好?」說時,白弱水塞了一錠銀子給千金笑,嘴角的笑容也很是燦爛。
千金笑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離開,沒有再繼續阻攔白弱水了。
既然她都已經阻攔過了,那麼這小姑娘進去看到什麼,那就不關她的事了。
其實,她總覺得這樣做,真的不好,但是……
千金笑別別嘴,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小梨子︰「照顧好你家公子。」
說完,就下樓去了,只剩下听了她的話之後,一臉懵逼地小梨子。
「清絕,我來看你了。」
白弱水一邊將門給推開,一邊喊到。
然而,里面的人似乎是受到了什麼驚嚇一般,一道瓷器打碎在地上的聲音就傳到了白弱水的耳中。
「清絕,你怎麼了?」
還是沒有人回答她,白弱水有些擔心是不是里面的人出了什麼意外。
也不顧那位貴客是不是在里面,徑直闖了進去。
卻見一面屏風擋在了面前,屏風後是一個女子的身影。
走到這里,白弱水就止步了,不知道該不該再往里面走。
正在白弱水為難之際,屏風後卻傳來了清絕的聲音︰「是柳玉公子嗎?」。
「是,清絕,你沒事吧?」要是清絕受傷了,那豈不是不能看清絕跳舞了?
「剛才本來在沐浴,摔了一跤,將旁邊的花瓶給打碎了,腳踝好像也扭到了,柳公子進來扶一下清絕可好?」
既然美人兒相邀,她又怎麼能拒絕,況且現在清絕腳踝受傷,找人扶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白弱水走到屏風後面,還好清絕穿上了單衣,要不然這氣氛就尷尬了。
雖然有單衣,但是領口並沒有交得很嚴實,還是可以隱約看到一些類似于吻痕的東西。
將清絕扶到榻上坐下,白弱水就要給她看下腳踝上的傷,清絕卻將腳給縮了回去。
「沒事的,柳公子可否先出去一下,清絕這里的貴客還沒有醒來,恐怕柳公子要久等了。」
清絕說完,就看了看榻旁邊的床上。
白弱水順著清絕的視線看去,雖然簾子被放了下來,看人也是朦朦朧朧的,不太清楚,但是當白弱水看到椅子上堆著的衣裳時,突然想起了什麼。
「清絕,這位貴客是……」
「肅王爺。」
清絕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不自禁低下頭去,似乎是在害羞一般。
肅王爺。
肅王爺。
也就是蕭煜了……
他怎麼會在這里的,不是該在宮中上早朝的嗎?
白弱水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清絕的房間的,整個人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七月湖邊上了,身後的小梨子死死地抱住她。
「公子,你到底怎麼了,算了,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你也別跳湖啊,千萬別想不開!」
小梨子的聲音里帶著幾分哭腔,剛才白弱水一出來,她就感覺不對勁兒了,看著自家小姐往七月湖這邊走,小梨子就更加擔心了。
在看到白弱水已經一只腳要踏進湖里的時候,小梨子一下子沖過去將她給抱住,這才挽救了她家小姐的生命。
白弱水看了看眼前平靜如水的湖面,和周圍圍過來看熱鬧的眾人,扳開小梨子的手,嘆了一口氣︰「沒什麼,你家小姐我怎麼可能跳湖呢,只是剛才在想事情,想得入神了,所以沒有注意走到了這里來,我們回去吧。」
「公子,你不去找清絕姑娘了?」
小梨子提到這件事,白弱水就免想起剛才在清絕房間里看到的那一幕,心髒就是一陣皺縮,很是難受,感覺就要呼吸不了那般。
白弱水苦笑一聲︰「不去了,剛才千老板不是說了嗎,清絕有貴客。」
「哦哦,那我們回去吧。」小梨子有些天真地點了點頭,一點都沒有察覺到白弱水的語氣有什麼不對。
回到肅王府之後,白弱水就開始收拾起了東西,拿了一摞票子和幾套換洗的衣裳塞到了包袱里,拉著小梨子就往馬廄走。
最後,選了兩匹好馬出來,又拿出特制的巴豆粉撒在馬廄里的糧草上,只要這些馬兒吃了里面的糧草,那就保準兒沒力氣追來了。
「小梨子,從今天開始,你家小姐我就要帶你出遠門玩了,咱們走吧。」
「小姐,咱們都不給王爺說一聲嗎,萬一王爺找不到你著急了怎麼辦?」
「你家小姐我現在就是要躲他,我怕他削我嘛,所以我們的行蹤絕對不能讓蕭煜知道了。」
小梨子點了點頭,一副懂了的樣子。
白弱水正要牽著馬離開,卻不知道從哪里傳來了蕭衡的聲音︰「王妃,你們這是要去哪里?」
只見眼前閃過一道藍光,說話的人就已經到了眼前。
白弱水皺皺眉,對于蕭衡這種武功高強的人,她不能來硬的,來硬的,她準吃虧,估計還沒有動手,她就已經被抓了。
「沒什麼,就是覺得今天的天氣有些好,所以想去遛遛馬,是吧,小梨子?」
「啊……對,對,小姐是要帶這些馬兒出去溜溜,你看他們憋在馬廄里,都快憋壞了,這馬兒啊,就跟人一樣,需要出去散心的。」
蕭衡白了小梨子一眼,很明顯,他對于她說的話,是一點都不相信︰「但是看你們都已經將包袱給準備好了,這樣子可不想是去遛馬的,倒像是離家出走的。」
白弱水暗自對小梨子使了一個眼色,示意讓她來。
「其實吧,是這個樣子的,我就擔心我那徒弟。」說到這里,白弱水故意停下,瞟了一眼蕭衡的神情。
果然,如她所料,蕭衡臉上的神情有些不太自然,她就知道,只要她一提起陸雲,這小子立馬就不淡定了。
「他……他怎麼了?」
「他啊,其實他呢……就在你的身後,喏,在那呢,陸雲!」白弱水裝作陸雲真的在蕭衡身後的樣子,還想招呼他過來。
蕭衡見白弱水已經朝他身後招手了,便轉過頭去看,沒想到後脖子那里突然就是一痛,還沒有看見陸雲,就已經雙眼一黑,暈倒在了地上。
「想攔住我,你還女敕了點。」
走到肅王府大門的時候,白弱水最後看了一眼這座王府,嘴角盡是苦笑。
果然,人生就和話本里的故事一樣,很戲劇化,很狗血。
那個在不久之前還對她說著甜言蜜語的人,現在就躺在另一個女子的床上。
而她,竟然連去質問他的勇氣都沒有,真是無用。
她以為自己已經到了百毒不侵的境地了,到了現在才知道自己也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而已。
會被這些俗塵中的情情/愛愛所牽絆,也會被這些東西傷害。
明明知道不能這樣,但是這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冥冥中自有注定。
「小……公子,那咱們要去哪里?」小梨子被白弱水使了一個眼色,才改了口。
想想也是,現在白弱水是一身男子的裝扮,而且既然是要出遠門,那還是扮作男子要方便許多。
白弱水轉身離開的時候,一個人從肅王府的大門走了出來,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來,沒想到這一招這麼好用,他得去向那位稟告這邊的情況了。
蕭煜醒來的時候,看了看身處的環境,皺了皺眉,好在身上的衣裳還穿得好好的,要不然連他自己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他家小表妹的事了。
「肅王殿下,您醒了?」
「清絕?」
「是奴家。」
「本王怎麼會在這里?」蕭煜記得,他是去宮中上早朝了的,然後蕭焰竟然提前下了早朝,將他叫到了御書房議事,正和蕭焰討論什麼他退位給齊玠的最佳時機的時候,他便感覺腦袋一沉,就雙眼一黑,暈了過去。
當時就感覺到了蕭焰是要對他不利,但是現在醒過來之後,除了換了一個地方之外,完全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真是奇怪了,如果真的沒有對他有任何不利的話,蕭焰又何必將他給弄暈送到這里來?
「王爺自己來的,不記得了嗎?」。
清絕笑了笑,坐在古琴後面,抬手撫了一支《越人歌》。
蕭煜見已經是正午了,便告辭往王府趕去,他家小表妹怕是等他吃飯都等得肚子餓了。
然而,當他到了肅王府的時候,直接往紫竹軒去了,沒想到白弱水竟然不在。
問了紫竹軒的丫環之後,才知道白弱水已經帶著小梨子出去了。
至于什麼時候回來,還不知道。
蕭煜坐在紫竹軒的石階上,越想越覺得這件事不對,見空中的日頭漸漸有些毒辣了,不禁就更加擔心了。
「來人!給本王備馬,本王要出去。」
「王爺,馬廄里的馬不知道怎麼回事,全在拉肚子。」
拉肚子,怎麼會這麼巧合,他要用馬了,那些馬就開始拉肚子了。
蕭煜撫開那個來稟報的小廝,徑直朝著馬廄走去。
馬廄中的馬竟然真的像是那個小廝所說的那樣,倒了一片。
蕭煜有些陰郁地看向馬夫,語氣自然也好不到哪兒去︰「你給馬喂了什麼?」
「回王爺,除了這些干的糧草,老奴是什麼都沒有喂,老奴也不知道這是在怎麼回事,一來就見蕭侍衛倒在了地上,而且,那兩匹最好的馬,也消失不見了。」
兩匹?難道說……
「蕭衡現在在哪?」
「在老奴的房間。」蕭煜直接略過馬夫,往他的房間走去,推開門走進去,就看見蕭衡剛好捂著後脖子從床上坐起來。
看見蕭煜的時候,才驚覺之前發生了什麼,立馬跪在地上︰「殿下,屬下無能,沒有攔住王妃,請殿下責罰。」
「先去將王妃給本王抓回來再說,要是踫上極樂門的人就麻煩了。」
「屬下遵命!」剛應下,藍色的身影從屋頂上掠起,往王府外飛去。
蕭煜扶額坐在石階上,臉色變得異常難看,在他昏迷的這段時間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看來他今天得再進宮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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