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焰,快跟我走。」白弱水一回到醫館就拉起還在喝茶的蕭焰往外面泡,蕭焰差點沒有被還咽在口中,還沒有來得及吞下去的水給嗆死。
「發生什麼事了?」
剛邁出幾步,白弱水又突然停了下來,看向身旁的蕭焰︰「救命的事,玉璽帶了嗎?」。
「帶了,怎麼了?」
「帶了就好,現在我們就去衙門。」
說完,這才繼續拉著蕭焰往衙門跑了。
「過會兒你就叫那位八字胡大人給你一隊人馬就是了,玉璽在手,他還能不听你的?」
「八字胡?」
「就是那個什麼現任知州沈要。」
自從上一任常州牧張起忠和知州李甫的事情敗露了之後,王齊家便成了新一任的常州牧。
此人為官甚是廉潔公正,不僅將常州治理得風調雨順,百姓還格外愛戴這位大人。
而八字胡沈要竟然也成了知州,代替了李甫的位置。
雖然沈要這人有些太過謹小慎微,但是對于百姓還是很盡心盡力的。
到了知州府之後,本來知州府那些衙役還不讓進。
但是當蕭焰將那塊重量級得玉璽,「啪」的一聲壓在知州府旁邊的石獅子上的時候。
那群衙役立刻白了臉。
「還不快去通知你們知州大人前來迎接。」
「是,小的馬上進去通知知州大人來。」
沒一會兒,沈要就一邊抹著額上的汗一邊跌跌撞撞地朝著知州府的大門趕來了。
「微臣參見……」
「免了免了,沈要,朕要一隊人馬救急。」
「你們,快跟著皇上走。」
「是。」
「慢著,叔父,這玉璽還不知道是真是假,怎麼就隨便調兵了?」
說話之人從後面走出來,白弱水立刻傻眼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人竟然是沈攸之。
沈要是沈攸之的叔父,那沈氏兄弟便是沈要的佷兒了?
怎麼這一家子做官的人這麼多啊,踫上一個姓沈的都是他們沈家的都是親戚。
蕭焰見有人敢質疑他的玉璽頓時大怒︰「大膽,朕的玉璽還能有假的不成!」
「如果這是真的玉璽,那公子還怕這玉璽被我看嗎?」。
白弱水立馬拉了拉蕭焰的袖子,俯到他耳邊說道︰「別生氣,沈攸之這個人就是這個樣子,一本正經得讓人想弄死他。」
蕭焰這才有些氣沖沖地將玉璽遞給沈攸之。
沈攸之自然是看到了白弱水的,但是也只是對白弱水點了點頭來打了招呼。
沈攸之將玉璽接過來,六個面都看了一遍這才雙手奉還。
「聖上勿怪。」
「哼!」
蕭焰拿起玉璽就塞到自己袖中,然後一聲不吭地轉身就走。
「白姑娘,聖上怎麼會到這里來?」
「秘密秘密,救命去了,拜拜。」
「誒,等等,我跟你們一起去。」
白弱水朝著蕭焰跑去,然後帶著這對人馬朝著菜市場走去。
果然,之前他們賣馬的地方,還是圍著那一群人,而且比她離開的時候不知道多了幾十個。
真是闊怕。
「蕭焰,等會就拜托你了,喊一聲‘將這些聚眾鬧事的人給我抓起來’便好,你們就做做樣子抓人就是了。」
蕭焰點了點頭,深厚的那些衙役也點了點頭。
白弱水趕緊閃開。
在閃開的時候順帶將跟在身後的沈攸之給拉到了一邊。
「給我把這些聚眾鬧事的人抓起來!」
開始了。
白弱水有些得瑟地看著那些將菜市場道路圍得水泄不通的婦女姑娘。
順帶喊了幾句什麼「官府的人來了,快逃」什麼的。
事實證明,真刀實槍的干,比起之前她一個人喊破嗓子要有用得多了。
看著那些逃竄的人,白弱水那是一個大快人心啊。
誰叫之前你們不乖乖讓路的,還得她去想這個辦法來。
但是還沒有高興一會兒,某些眼尖的姑娘就發現了另一位犯花痴的對象。
只見一位姑娘在逃竄的過程中實在是太過緊張,以至于最後摔倒了,而且剛好還倒在了蕭焰的身邊。
出于男子的紳士風度,蕭焰自然是伸出手將她給扶了起來。
結果這位女子正要繼續逃跑,沒想到僅是抬頭看了一眼蕭焰,立刻尖聲叫了起來︰「啊!姐妹們,快看這里,這位不僅長相極品,骨子里也是極品!」
于是乎,本來要逃跑多眾人,竟然全都不怕死地往蕭焰這邊靠攏了……
白弱水一邊磕著瓜子一邊把撫玉拉過來,也算是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了︰「撫玉,你沒事吧,要不要來顆瓜子壓壓驚?」
上下打量了一下撫玉,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妥地地方之後,將自己手中的瓜子遞了出去。
「姑娘,你不僅隨身帶藥,要隨身帶這個?」
「當然不是了,那邊買的。」
白弱水說時,用下巴朝一邊指了指。
撫玉朝著白弱水指的地方看去,那里擺著一個小攤,上面立著一個牌子。
上面寫著「前排瓜子出售」這六個大字。
「白姑娘,這位便是你要救的人?」
「對啊,我家撫玉公子長得好看吧?」
「嗯……」
白弱水有些納悶,為什麼沈攸之臉上的表情是那樣的不忍直視?
難道撫玉不夠好看?
不會吧,在她的眼中,好看的人就只有三個,蕭焰最極品,撫玉次之,蕭煜再次之。
「其實,白姑娘,沈某覺得,白姑娘實在是不必這樣興師動眾來救一個人的。」
「那我該怎麼救?」
「你不覺得,只要有聖上一位,便可以救撫玉公子了嗎?」。
說時沈攸之嘴角微微翹起,一雙眼楮看向被廣大婦女姑娘追得團團轉的蕭焰。
白弱水在沈攸之大提醒之下,也將視線轉向蕭焰。
觀察了局勢之後,點了點頭︰「有道理,而且這些人也不一定追得上蕭焰。」
「所以?」
「所以,咱們還是回去吧,讓他們慢慢玩。」
說完,白弱水就率先朝著素問醫館走去。
在半路和沈攸之告了別。
回去之後,雪姬、明霜,還有宋夫人竟然都不在。
看來是雪姬將人給帶出去了,這丫頭,動作還真快啊。
所以,現在正是一個上路去揚州的好機會。
「撫玉,咱們現在就收拾東西離開。」
「啊?」
「啊什麼啊,你還想不想跟我一起去玩了?」
「好,我馬上去拿我的東西。」
「小梨子,我的行李就交給你了,我現在去後院牽馬。」
三人分工明確,約莫一炷香的時間之後,三人便踏上了去揚州的路。
先從常州的西城門出去,然後直走便能到了。
然而三人已經走了很久之後,才發現似乎有些不對了。
「公子啊,這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小梨子騎著馬走在最後面,整個人已經趴在馬上了。
這是一片沙漠,還是一片看起來一點綠洲都沒有的沙漠,頭上是毒辣的日頭。
白弱水將之前買來的地圖抽出來看了看,才發現一個比較悲催的事實。
「我們……好像走錯路了。」
「柳兄,咱們還是原路返回好了,要不然這樣走下去的話,不管是人,還是馬,都受不了了。」
自從在出發之前白弱水跟撫玉強調了叫自己柳兄之後,撫玉就再也沒有叫過「姑娘」了。
撫玉說完就擦了擦額上的汗。
然而剛擦完汗,便忍不住倒了下去。
白弱水只趕到腦袋越來越昏,看見小梨子也倒了下去之後,也忍不住閉上了雙眼。
本來以為自己就這樣帶著小梨子和撫玉掛掉了,沒想到還會有醒過來的一天,雖然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在十天之後了。
白弱水眼皮動了動,便听見耳邊似乎有女孩子聲音,但是卻不是說的漢語。
听起來像是西域的語言。
然後就有一個人走了進來,一個男人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終于醒了,阿蠻,你去跟另外兩位說說。」
那個女孩子又說了一句什麼,就跑著離開了。
白弱水睜開眼,便看到一個穿著西域服飾,剃著八字胡,三十歲左右的男人站在旁邊看著她。
想要說什麼,卻發現嗓子沙啞得厲害,連一個字都說不準。
見白弱水已經睜開眼,男子倒了一杯茶走過來,將白弱水扶起來︰「姑娘,喝口水。」
白弱水就著男子的手將那杯水喝下,頓時覺得嗓子好了很多。
「多謝兄台,只是我原先那一身衣裳……」
「姑娘請放心,衣裳是在下那佷女幫姑娘換的,原先的衣裳已經被風沙弄髒了。」
「那真是麻煩兄台了,還不知兄台貴姓。」
「免貴姓秦,單名一個越字,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商人,說來也巧,要不是這次我們要往東邊去,還不能遇到姑娘三人。」
「秦兄是西域人?」
「不是,秦某是漢人,只是長姐遠嫁西域,所以我才跟著長姐去了西域定居。」
「此次東行,一方面是為了經商,另一方面,是听說東海泛濫,想著自己能不能做些什麼。」
「東海泛濫了?」
對于這個消息,白弱水有些驚訝。
畢竟,東海這處地方,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消息了。
現下突然就泛濫了,怎麼這麼蹊蹺?
「秦兄,那請問這里是?」
「仁絮女皇的故土,神龍縣。」
白弱水思忖了半晌,才想起一件事來,立馬就要起身︰「秦兄救了我們,請受柳玉一拜。」
「這一切都是緣分,是上天要讓我們遇上姑娘等人,是你們命不該絕,所以姑娘就不必客氣了。」
說時,秦越趕緊將白弱水的肩膀給摁住,阻止她起來。
「多謝秦兄,來日如果秦兄有何需要,柳玉定當肝腦涂地。」
白弱水想了想,覺得在江湖上行走,還是用柳玉這個名字要方便得多。
「姑娘嚴重了,我現在要出去談一個生意,姑娘先休息,到了吃晚飯的時間,我那小佷女自然會來叫姑娘的,告辭。」
「秦兄走好。」
秦越點了點頭,幫白弱水將門給拉上。
下一刻,頓時就有睡意襲來,白弱水打了一個呵欠,便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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