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瞧著眼前這一幕都有些反應不及,就听到一旁有人輕聲啜泣起來,一看之下竟是這畫像的主人秦月人,立時便都噤聲不語,這下子事情可是要鬧大了。
果然、兩人還未起身便听到杜嬤嬤一聲大喊︰
「成何體統、成何體統、瞧瞧你們一個個的可都是待選的采女,將來那可是要成為主子的人啊!竟然、竟然……」
沈二錦站在一側瞧見杜嬤嬤指著她們說了半響、最後好似瞧清楚了眼前之人後、立時便把即將出口的話給吞了回去,當下便指著沈二錦道︰
「還愣著做什麼?趕緊把她們給我拉開。」
沈二錦聞言反應稍有些遲鈍、便趕緊上前把黃鶯兒扶了起來,沈清一見也趕緊上前幫忙,可是到了肖曼凝這兒的時候卻被她一把揮開了,一雙眼楮狠狠的盯著兩人輕聲道︰
「滾開、要不是你們我不至于成了今天這個樣子。」
說罷便自己站了起來,瞧著她原本純色的裙子現在花花綠綠的污了半身,杜嬤嬤的一雙小眼楮當下便瞪得極圓,沈二錦覺得這次她是真的被氣著了。
「都給我去一邊兒罰站,今日的畫像到最後你們再來。」
原本瞧著她氣成這樣、定會嚴厲的斥責她們,沒成想到最後卻是這樣簡單的後果、著實讓在場的人都大大的吃了一驚。現場寂靜後秦月人的哭聲這才明顯起來,瞧完兩人杜嬤嬤最後這才將目光落在了秦月人身上,瞧著那張漂亮的臉蛋上掛著的幾點淚珠子,真真是我見猶憐,杜嬤嬤當下便緩和了聲音,瞧了眼地上污了半截的畫像,到了他跟前輕聲道︰
「既然畫像被毀了、秦采女也不要太過于傷心了,一會在畫一遍就好了。趕緊帶著秦采女下去休息。」
听了話身後的兩名宮婢趕緊上前一左一右的攙著她下去了,原本事情到此要告一段落了,沒成想瞧著秦月人走後,杜嬤嬤立時恢復了剛才的神色指著沈二錦便道︰
「你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一五一十的給我說清楚。」
沈二錦離得最近當下听了她的話瞬間便愣了,這是個什麼情況、她剛剛可沒在這里,怎麼會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當下便搖著頭道︰
「回嬤嬤、剛剛我並未在場、所以並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杜嬤嬤聞言瞧了瞧她轉而便又望向一旁的春柳、點名道︰
「劉采女來說說。」
整件事情春柳都在場、自然清楚不過,又加上她本身就是個能說的、自從和肖曼凝打了一架後便對她在沒什麼好感,當下便一五一十的把事情仔細的道了出來︰
「回嬤嬤、剛剛肖采女來看畫像、瞧著秦采女的畫像甚是好看,就隨口贊了一句,誰知黃采女就在旁邊,當下便要上前來看、許是動作太大把畫像撕了一塊、她們兩人因此便吵了起來。」
沈二錦在旁邊听著、她說到這後面發生的事情便全都能接上了,只是肖曼凝明顯不是故意撲上來的,當時這些人都在場、看清楚的人不少,所以春柳還是不要再說下去的好。而春柳也真如她所想、當下只在那悶著頭再無言語,沈二錦當下便松了口氣。
杜嬤嬤听聞心下立時便有了計較,立時出聲呵斥道︰
「還看什看、趕緊去做自己的事情。」
眾人听聞便趕緊散了去,杜嬤嬤瞧著總算是平靜了下來,當下便回了自己的院子,進了門見了芳嬤嬤恭敬的行了一禮便道︰
「今日咱們這采女太不長眼了,那沈陌嫻就在這里瞧著呢!她們竟然不管不顧的便這樣打了起來,咱們尚方司的名聲可都要壞在她們手里了。」
芳嬤嬤眯著眼盤腿坐在榻上,听了她的話當下也沒睜眼、杜嬤嬤等了半響這才听到回音。
「這次又是誰挑的頭?」
「听著像是肖采女、不過黃采女也不是個善茬,不過這次倒覺得肖采女似乎是著了人的道了。」
听聞芳嬤嬤立時涼笑幾聲、
「早就知道那個黃采女不是個好相與的、但是好在有一半表現在明面上,說是個好控制的也不為過。肖曼凝不過是個商戶的女兒、放任她下去也罷、反正也翻不出個什麼風浪來。到是秦采女……到現在還是不好說啊!「
杜嬤嬤一听她也這樣說,心下不大明白、但也知道既然連芳嬤嬤都看不透的人,那就不是個簡單的、當下適當的提醒道︰
「那要不要給主子說一說?」
這話說完芳這才睜開眼楮、瞧著她道︰
「這個還是看看再說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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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二錦等著沈清同春柳完事後回到了房間還沒坐穩、那剛剛關上的門瞬間便被一腳踹開了,驚得她抬頭去看時、竟還瞧見了肖曼凝才落下去的腳。
「你瘋了、又想要杜嬤嬤來罰你不成?」
三人還是春柳反應快、當下對著肖曼凝便吼了一句,肖曼凝今兒下午剛剛受了氣,即使她在遲鈍也知道今日之事是遭了人算計,可思來想去當時只有春柳離她最近,若不是她推得還能是誰?
「哼!今天就是來找你的,今天要不是你在我背後使壞、我也不會在眾人面前出這麼大的丑,我跟你究竟是有什麼深仇大恨、竟然要這樣陷害于我。」
沈二錦一听便知道肖曼凝這是來‘報仇’的,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思當下便上前擋住春柳、就怕她一時控制不住沖上前去兩人在打上一頓。
「肖采女怕是誤會了,春柳絕對不是這樣的人。」
原本想要說話的春柳一听這個、立時點點頭完全認同了沈二錦的話,不過肖曼凝這次就是把這件事算在了她頭上,原本就不和氣的兩個人這次更是雪上加霜了。
肖曼凝自是听不進去這話、當下雙手叉腰對著春柳便是一連串的冷哼。
「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在了解不過,今日之事除了你誰還會做的出來,我知道前些日子你氣不過、可事實擺在這兒,那簪子除了你們幾人還有誰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你們三個人在一起終歸是一丘之貉,跟你們沒什麼道理可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