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是這樣珍貴的東西那就不好在隨意送出去,奴婢到覺得大將軍常年在外征戰,貴妃娘娘少不了要照顧將軍夫人及膝下孩兒的生活,外加時常行走在宮里,凡是宮里的老人都知道,貴妃娘娘向來出手大方,既然美人要送,就不妨送點實惠。」
黃鶯兒還是頭一次听到建議給貴妃送銀子的,心下有所遲疑,當即確認道︰
「你是讓我去送銀子?」
瞧著沈二錦點頭又繼續問道︰
「那要送多少?」
「這個還要看美人的心意了,只要誠意到了,想必貴妃娘娘自會收下這份心意。」
只是具體送多少,實在不好把握,送的少了怕人瞧不上,可一旦送的多了,以後這又何嘗不是個無底洞。
「適量既可,這樣不僅能讓貴妃娘娘高興,還能拉近黃家和古家的關系,美人意下如何?」
黃鶯兒聞此認真考慮了良久,此事卻是可行,轉而對著沈二錦道︰
「此事就听你的,最好不要出了反效果,不然、就直接送你回尚方司。」
「美人放心,若是不成,奴婢自會主動回去。」
「如此最好。」
黃鶯兒抬眼瞧著她,嘴上雖然這樣說心底卻大致明白這法子比單送禮物要誠意許多。
反觀沈桃夭對黃鶯兒的要求不高,只要她能得了貴妃的眼,自然便成了皇後的對頭,欣貴妃與皇後之間的隔閡由來已久不管誰站了上風,對她來說都沒有壞處。
興德宮最近很忙,小皇子今年十一歲的生辰皇帝說了不興大辦,但也不能馬虎,總之呢!就是一家人和和氣氣的吃頓飯表表心意就好,皇帝的想法是好的,畢竟小皇子上邊兒還有幾位哥哥壓著,的卻是不易太過招搖。可貴妃娘娘不這樣想,今年太子大婚她可是掏了腰包上了大禮的,現下就指望著這次生辰能撈回一點來吶!
「要不娘娘在去找皇上說說,說不定皇上會念著咱們皇子聰明懂事,改了主意呢!」
欣貴妃坐在雕花楠木椅,頭上插了兩支金鳳釵,一雙丹鳳眼眯成了一條線,微微上挑的眼尾描了淡淡的粉紅,瞧著就魅惑人心,這是時下最流行的桃花面、也虧了貴妃娘娘有一張好底子,這妝在她臉上那簡直就是特意為她打造一般。
一身桃色金邊兒的宮裝加身,坐在那里全身散發著一陣懶洋洋的嬌氣,香紅站在一旁默默無語,這都三十來歲的人了、瞧著怎麼還跟剛剛入宮的十七八歲的姑娘一般,怪不得能留住皇上的喜愛,寵冠六宮。
香紅等了一會兒瞧見貴妃的眼楮似乎是閉實了,正尋思著要不要去抱個披風來冷不妨的卻听她張了口。
「求也沒用,皇上決定的了的事兒誰敢在提,此番決定本宮早已料到。」
「娘娘是怎麼知道的?」
在宮里時間長了難道練就了一副未卜先知的本事不成?貴妃甩了甩交疊的寬袖筒,轉而換了個坐姿,丹鳳眼微睜瞧像香紅。
「皇後掌管六宮是出了名的摳門,太子大婚宮里的支出可不少,足以讓她心疼一陣子了,現下若是給汐兒辦個生辰在這樣大肆鋪張,哼!指不定在皇上面前要怎能告我的狀呢!現在父親與哥哥都不在京里,咱們行事還是低調點的好。」
香紅自然知道她說的有理,這些年來貴妃在宮里一直走的是低調路線,加之又出手大方這才有了與皇後相扛橫的力量。
「只是、咱們手里銀子不多了,現下宮里又進了這麼多新人,哪里都要用銀子的。」
貴妃娘娘听聞無聲的嘆口氣,這香紅就是興德宮的大管家,既然她說銀錢不夠了那便真的是不多了。
「無妨,既然新人不少,現下正是她們表明立場的時候,暫且先看看都是誰的人。」
如今也只能如此了,銀錢的事情只得另想法子了。
沈二錦出了毓秀宮本想去尚食局走一趟,不想剛到了月茗廷迎面便與一青衣小太監撞個正著,沖擊力使她向後踉蹌了幾步後抬眼這才瞧見了撞她之人,只是此人怎麼瞧著如此眼熟!
「哎呦!怎麼走路的…………是你啊!」
定楮一瞧來人正是童朔,沈二錦當下還挺高興的湊了上去,盯著他的眼神隱隱的帶著些許亮光。
「童公公你怎麼在這里?難道也進來當值了?」
若是這樣以後還能有個伴兒。童朔瞧著她那泛光的杏眼當下後退兩步,兩人之間保持一個安全距離後,這才淡定的說道。
「看到我也不用這樣激動,現下你的眼神告訴我你可能有些想我了。」
其實他說的已經很隱晦了,那神色分明是餓久了的大灰狼瞧見小白兔的神情,瞧的他這小心肝都跟著顫了一顫。
沈二錦聞言心下罕見的生了點不好意思,不過呢!她是什麼人、臉皮比那城牆還厚怎會在意這一點點的尷尬之色,當下熱情不減的追問道︰
「公公可查到了我姑姑的下落?」
若是沒有,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去尚方司呆著吧!
「沒有、」
說完瞧見她神色立時黯淡下去,心下卻出奇的別扭起來,上前一步湊到她跟前兒道︰
「雖還沒有查出你姑姑的下落,可我卻有一個大消息,要不要听?絕對只此一家絕無分號。」
瞧著還挺神秘,立時就撩起了沈二錦那顆八卦心當下非常上道的接了下去。
「什麼?」
童朔恰有其事的抬頭四下望了望,瞧著離著老遠的宮女這才壓低了聲音道︰
「六皇子又出事兒了。」
楚銘!沈二錦雖不知道六皇子當初是犯了什麼錯這才不知被貶到了什麼地方去受罪,可這麼些年了他就一次都沒回來過?
「六皇子似乎不在宮里?」
「哎呦!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當初六皇子離宮的時候也就跟十一皇子差不多的年紀,現在想想也離開了八年了吧!」
說道最後卻有些感嘆,沈二錦微愣了神兒,八年!也就是說當初徐家出事兒後他便緊跟著發配出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