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閨記事 第一百七十章 暈倒

作者 ︰ 清潭影

突聞這話黃鶯兒有些措手不及的、慌忙起身相送,不想卻被皇帝執了手,本欲抬起之際卻被指尖纏繞的幾根絲線絆在了當場,而離她最近的皇帝自然也瞧見了。此時的黃鶯兒早已沒心情去尷尬了,頓時大方得體的回之一笑輕聲開口︰

「不小心弄壞了裙子,皇上可不準笑嬪妾。」

瞧著她這落落大方的神情,皇帝頓覺她莊重之余又不失可愛,艷麗當中又不失俏皮,當即笑呵呵的搖頭道︰

「愛妃如此可愛,朕怎麼會笑話。」

說罷伸手模模她梳的整齊的蝴蝶鬢,算作是對她的安撫。

可是、他為什麼要安撫她?莫不是要做些對不起她的事了?

就在黃鶯兒胡思亂想間、便瞧皇帝已經到了玉階之下、居高臨下的瞧了含瑤半響,最後竟然在黃鶯兒的注視下、彎下腰,伸出手,慢慢的接近了含瑤,竟是要親自扶她起身………………

黃鶯兒覺得她在忍下去,就枉費了自己這些年父母精心培養她的那份心神。

只是、

最後皇帝到底有沒有親自攙扶起地上的含瑤,她並不知道,

因為、

她暈了、華麗麗的暈倒了。

恰好倒在了那鋪了貂絨毯的八寶玲瓏榻上。

時機、和暈倒的地方,都掐的恰到好處。

待于醫正走後黃鶯兒這才睜了眼,入眼的便是一臉小心翼翼的冬青,忐忑的探進來半個頭,輕聲問著︰

「娘娘、皇上還在呢、在外頭正在詢問于醫正您暈倒的事情。」

黃鶯兒只覺現下有氣無力的、沒有精力在過問這些事情了,當即閉了眼不在言語。

皇帝進來的時候瞧見她還未醒,顧念著于醫正的再三保證、他也便放了心伸手幫她掩了掩那湖水綠的錦被這才出了門。

良久、才听她開口道︰

「冬青、你進來。」

听到腳步聲後輕聲吩咐道︰

「你去一趟興德宮,傳個話,偷偷的、不許讓人瞧見………………。」

吩咐冬青走後、黃鶯兒腦海里慢慢的浮現出皇帝說的話,他竟然叫她愛妃、自打進宮後這還是頭一次听他用這樣的稱呼來叫自己,原本這也算是一份殊榮了、可就算是這樣她也絲毫沒有任何高興的感覺,為什麼她會覺得、皇上是因著在自己面前多看了含瑤兩眼心生慚愧,當即便掩飾一下心底泛上來的愧疚,為的就是在將來能把含瑤那個賤婢收入後宮,還真是老謀深算、宮里呆的時間久了,這樣的事情做的手到擒來,毫不費力,還是說這樣的事情做的多了,現下更沒什麼可顧忌的了。

想到此黃鶯兒覺得早前就應該如了自己的心,不應該听著父親的意思在緩上一段時日,若是當時就將她送出了宮,哪里還會有今日這檔子事兒,現下既然已經發生了,她該怪誰?

只怪自己當初的優柔寡斷、為了沈家的財力和父親的官運,這才由著她做了這樣的事兒出來、她以為這樣做了就能踩著自己的頭上上位嗎?

休想、

自己何時會甘心做別人的墊腳石,即使是在這樣被動的情況下,也絕不會由著她踩在自己的頭上去招搖。想通這些難免又會記起皇帝為什麼會喊自己愛妃了,那不過是一種安撫人心的手段罷了,誰需要他都會叫上一句,想來就是好听又好用的。

黃鶯兒在這生了大氣,可皇帝出了毓秀宮又來了月茗廷,瞧了兩眼劉美人後便匆匆去了昭安殿。

到了午間兒沈二錦侯在一旁、拎著紅漆木食盒,安安靜靜的瞧著凌微與若雨給玉嬪擺飯,玉嬪文文靜靜的坐在那、身穿耦合色織花段子,瞧著兩人將一道道碟碗擺到桌上,一言不發的似乎有著心事。

凌微抬眸瞧了一眼,待最後一道栗仁湯羹擺上桌後,這才像嘮家常似的說了起來︰

「听說最近東宮有些不太平。」

玉嬪聞言眉眼微轉、稍稍有些疑惑的開口問著︰

「怎麼個不太平法兒?」

「說是好似有什麼不干淨的東西,據說有人夜里曾瞧見了一襲大紅色長裙,裙角曾曾疊疊的好不富貴,可、被那如瀑布般的長發擋著,就是看不清臉,只是、眨眼的功夫那人便沒了,」

說道此、神情微愣覺得自己這話說的有些不對,遂了頭自我否斷道︰

「不對、也許那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什麼不干淨的東西。」

說完執著銀筷撿了一個翡翠卷放到玉嬪眼前的柳葉碟里,玉嬪剛剛執起筷子的手微頓,抬眼望像她的眼神里有些許疑問、

「不干淨東西、那是什麼?」

東宮那個地方可是有皇家的龍氣鎮著的,什麼不干淨的東西能進去、況且說不定是哪個不懂事兒奴才瞎傳的,現在這奴才的膽子一個比一個小,做事一個比一個毛燥。反正她是不信的。

這邊兒想著玉嬪已伸手夾了左手邊兒的粉蒸白玉球放到嘴里,待一口嚼完後也听到了凌微的話。

「不干淨的東西定是那個了,娘娘還記不記得前段日子太子妃進宮一事,來去匆匆的說是給皇後請安,可那時辰是都近午時了,難不成還是來請午安的?那時都在傳,說是她是來找皇後娘娘借東西的,皇後那里年代久遠的寶貝不少,開了光的也有那麼好幾件兒呢!」

玉嬪將白底紅梅的的小瓷碗放在桌上,若雨恰到好的將手帕遞到了她跟前,待她接過後這才不疾不徐的說道︰

「那又能說明什麼?東宮可未曾發生過什麼冤案,就算是有,活著都沒能翻出什麼風浪來,死了還能做什麼?」

听著她這好不在意的口氣,凌微有些不大認同,總覺得這事兒至少有五成是真,當即低聲說道︰

「這個可真說不準,娘娘忘了?那一年皇後是多麼的心狠、在昭安門外行的可是對罪大惡極的人才會用的刑罰,而且當時那人去的時候不正是一身似血般的紅衣嗎!現下東宮里出現的東西也是一身的紅衣,兩相聯想下來到真可能有些關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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