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玲瓏今日很不正常、是否越發的證明今日要發生些什麼事情?
「來都來了,何必這樣著急回去,總是要看一場好戲才不需此行。」
果然啊、果然,就是不知甄玲瓏心下到底憋了什麼餿主意。
「奴才實在不敢耽擱…………」
沈二錦想走卻終究是走不掉了、話音兒未落便听到身後又傳來一聲尖細之音、令聞著心頭微顫。
沈二錦回頭望去,只見那黃鶯兒終究在冬青的攙扶下踏上了浮香橋,耳邊兒回響著她微微急促的喘息聲,若不是現下情況不明,沈二錦特別想長嘆一聲、
皇帝寵愛的麗嬪娘娘啊!您這是又何必呢?
「衣服送來的倒是快。」
沈二錦抱著包袱的手一僵,這衣服……鬧了半天是給她送來的,千防、萬防,終究是沒防住啊!為了將*自己引出來她也算是也費了些心思吧!
一直抓著沈二錦不放的甄玲瓏,自然察覺到了來自她身上微小的變化,隨即便笑呵呵的松了手,面對幾步開外的黃鶯兒笑得那叫一個春光燦爛。
「這美景果真是盡收眼底,我算是欣賞過了就不妨礙麗嬪了,免得破壞了這難得來的好興致。」
說道最後她倒是閃的極快、而秦月人也緊隨其後的邁了下去,黃鶯兒 了嘴心下雖急、卻也不好上前去拉人,藏在袖子里的手緊握成拳卻也無濟于事。
沈二錦如何能放過這難得的機會、趕緊後退兩步眼看著就要下了這浮香橋、卻不料隨後就傳來了黃鶯兒不疾不徐的聲音來、
「你敢走、我保證,明日皇上就會親自下令將你處死,若是不信,大可以試試看?」
這、是在威脅嗎?
她堂堂皇帝寵嬪怎的淪落到了威脅奴才的地步,沈二錦不明白、只怕只有黃鶯兒心底最是清楚了。
沈二錦好不容易挪出去的兩步立時便沒了意義,是福不是禍、該來的終究逃不過的。想明白了這個沈二錦也就釋然了,不管她要做什麼、只能見招拆招了,想通透了的她在倒回來的時候,這步調頓時輕松了不少。
「信、對此,奴才向來是深信不疑的。」
這是沈二錦翻回來後說的第一句話。她信、她怎麼會不信,先不說黃鶯兒留下她意欲何為,暫且想想之前發生的事情她便絕不會善罷甘休,何止是她、就算是有人這樣擺自己一道,恐怕自己也絕不會由著她去的!
還是那句話、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而今日…………
「那就好、」
黃鶯兒調整了呼吸,瞧著面前神色淡然的沈二錦,現下隨堵,卻好歹是撈到了一個,欣貴妃果真是算計的好啊!
「這些日子過的很舒服吧!」
說完也不等她搭話便又張口接道︰
「瞧我這話問得,肯定是過的極好的,果然是在背後陰了人,這日子便過的舒坦起來,只是、別忘了即是做了躲的了初一躲不過十五,遲早是要得到報應的。」
報應?
這話未免也太重了些,若真說是報,應那好、現下不就是來了嗎?眼前的黃鶯兒不就是前來報復來了嗎?
面對現在的黃鶯兒沈二錦心下實在是沒了計較、只得等著她接下來的一步,這種被動的做法實在是、
不、舒,服。
既然抓住了沈二錦,黃鶯兒倒也不避諱的當著唯一的第三人、冬青的面張口說道︰
「上次玉嬪一事後,我無論怎樣想也猜不透你受傷的理由,今日恰巧踫上了你不防來說說,到底是哪里來的勇氣讓你自殘成了那副鬼樣子。」
黃鶯兒心下清楚的很,沈二錦的傷既然不是自己人所為,那便必定是她自己,雖然剛剛浮現出這個念頭的時候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可細思之下又覺瘋狂至極,既然對自己都敢下那樣的狠手,那麼、又該如何對待旁人,更甚至是曾經害過她的人………………
「娘娘在說什麼?奴才怎的听不懂。」
笑話、當時就算是自己所為又如何能告訴你,沈二錦心下清楚明白的很,即便今日她不是刻意來套自己的話,那也要消除掉自己的戒心才行。
黃鶯兒聞言嘴角挑、蘊含了說不盡的嘲諷、
「呵∼你會听不懂,這話也只有你最清楚明白。」
宮里的這些日子讓黃鶯兒又明白了一個道理,有時候眾人都瞧不起的裝傻充愣、其實在並不是什麼心虛或是沒擔當的表現,而是處在這個環境下不得已而為之,顯然這個道理不只是她自己學了來,對于面前的沈二錦來,說更是模透了這個中之精髓,
堪稱、楷模。
瞧著沈二錦悶頭不語,黃鶯兒自有她的思量,今日若是在解不了心頭之恨,那她倒不如做個奴才來的干脆。
「不說話了、其實那天的事情我倒是很好奇,你究竟是有多大勇氣將自己撞成那副樣子,不過現在想來這做奴才的果真是皮糙肉厚啊!都成了那樣兒竟然還能安然無恙的站到我跟前兒,這也真是讓人驚訝卻又不得不感慨的存在啊!」
「謝娘娘夸贊,奴才委實沒有那麼好。」
沈二錦依舊垂著頭,恭敬的一絲不苟,聲音也清清涼涼的如飄過湖面的涼風令人身心舒暢、可那話听在耳里就讓人有些發堵了。
黃鶯兒抬眼看她,她低垂著頭綰了個宮婢常見的小團鬢,微露出來的額頭白光細膩,依稀還能瞧見那挺翹的鼻梁,瞧著瞧著黃鶯兒不禁抬手撫上自己額頭、緩緩的、一路向下滑過鼻尖、停留在柔軟如初的唇上。
她一直知道自己不丑,更甚至是有了八分姿色。
可自從進了宮有了身孕她便明顯有些力不從心,就連這面容也跟著枯槁起來,每日她早起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用盡各色胭脂水粉,將自己打扮的一如進宮時的初妝,她瞧著是滿意的、至少跟進宮時的模樣不差分毫,依舊眉眼如初。
可是、
皇上卻道、脂粉味有些重了,他懷念那個初入宮閨時眉眼如畫、不施粉黛的清透女子,瞧著就讓人歡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