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切畢竟都是如果,那日皇上來了,一切都是那麼的巧合,巧合到天時地利人和都無一不缺,算計的這樣精準,如何還能稱作是巧合……………………。
一個奴才竟然有如此縝密的心思,當機立斷的心智,若是沒有外界的幫助她如何做到滴水不漏,那、在外幫著她的人又是誰?誰又有如此之大的能力、請動大總管唐廣之來為她說話,簡直是細思極恐,黃鶯兒唯一慶幸的是她落選後依然是個低賤的奴才,而不是個握有權利的掌侍,于自己而言並無多大威脅,幸好、幸好。
沈二錦知道她留下自己,不是單純的只是來聊聊天而已,但現下兩人站了近一刻鐘的時辰,也沒見她說到正事兒上,瞧她挺著那麼大個肚子八成也累了,這些個事情還是平緩的解決一下的好。
「過去的事情終究是過去了,娘娘何不將心思遠一些,將來的路還+.++很長,在糾結于過去、」
又是何必呢………………。
沈二錦覺得沒有意義,畢竟當時的自己是出于自保並沒有要害她的意思,雖覺得沒有意義可心底卻清楚,高傲如黃鶯兒這般的身份,如何能隱忍下這被人算計了的那口濁氣,恐怕只有一死方休而終。
「糾結于過去、」
黃鶯兒喃喃的念著、說的好似是自己在糾纏于她似的,自己身為皇家嬪妃,如何會為了這麼個奴才來多做糾纏,若不是、若不是…………。
「少在我面前說這些看似大仁大義的話,我為什麼這樣做你心底最清楚,不要以為背後有人為你撐腰,你便可以肆無忌憚,像來只要是我想要的便絕不會罷手,更何況對付你沒有一絲挑戰性,用來練手更是合適不過的。」
好大的口氣、不過沈二錦卻相信她說的話。在這里只有你想不到、卻沒有她們做不到的。
黃鶯兒說完腳步微小的向後挪了兩步,這細小的動作、立時讓冬青的心隨之提了起來,極力克制住想要上前攙扶的,一雙手握的緊緊的、青筋畢露。
而她的這些個動作、自然逃不過早就有所戒備的沈二錦的雙眼,杏眼危險的眯了起來、在開口時聲音沉靜了許多。
「娘娘可是想好了、從這浮香橋上摔下去這孩子沒了、大人的命可也難保了,一尸兩命終歸是娘娘吃了虧啊!」
說著話沈二錦亦學著她的樣子,立時向後退了兩步、直到站在了台階邊兒上,這才住了步子,此時的她走也是走不了、留又是留不下的,橫豎都要栽進去了,這個圈套設的好啊!
沈二錦相信黃鶯兒這次若真是有所動作、絕不會只單單的整治她一個奴才,只怕甄玲瓏與秦月人是首選,至于她自己不過是個附帶品罷了,解決起來也是順手的事兒。
就連要自己的命都是這麼的隨意、雖說是個奴才,可黃鶯兒的做法未免也太順手了些,自己還真是悲哀。
黃鶯兒在來之前便已經下了決心,她為什麼會登這浮香橋?
是甄玲瓏與秦月人在背後挑唆、擠兌而來,而她又為什麼會在這里出事?
自然是眼前這個叼奴、對上次的摔到事件記恨于心,趁著送衣服之便利,瞧著四下無人便突然出手將她推了下去,這樣的說法合情合理,皇上聞言比定會龍顏大怒、到時不只是沈二錦會被立即杖斃,就連甄玲瓏與秦月人都逃不開一個刻意挑唆、陷害她人的罪名,這個計劃很是完美,只要她們都來了、只要她們稍加露個面兒、那對于黃鶯兒來說,就必定會將她們全都拉進來,一個、都逃不掉。
她要將一切事情都做的完美,做的就像順其自然的發生一樣,可是、最終她卻忽略了一點,雖然她不想承認卻又不得不認同沈二錦的話,自這里摔下去極有可能會是一尸兩命,為了這三個人,她這樣做真的值得嗎?
黃鶯兒猶豫了,轉身望著身後近乎于垂直的青石台階,她的心‘咚咚’的狂跳起來,心底泛起的膽怯瞬間傳遍她的全身、帶起周身一陣顫栗,她努力穩住慌亂的神情,盡量讓自己恢復平靜,可她現下哪里有理智而言,心中唯一的信念就如欣貴妃所說的、她已經沒了時間,若是在不采取行動,幾日後她該如何像皇上交代?如何給後宮一個交代。
她不想身敗名裂、即便是死也要體面的、為母家掙得一份榮耀,這、是她身為女兒首要的義務。
「娘娘…………。」
瞧著黃鶯兒慘白的臉色與微顫的身形,冬青實在忍不住的張口喚著,希望能喚回她的理智,能讓她放棄那個瘋狂的念頭,名聲固然重要,可也敵不過她的命啊!只有保全了性命、何愁將來斗不過那幾人,只要在忍一忍、之後就一切無虞了。
耳邊兒傳來的是冬青焦急、擔憂的語氣,眼前是離自己越來越遠的沈二錦,黃鶯兒身形越發的顫抖起來,現下她心中亂的不知該做何決斷、欣貴妃她不敢得罪,可現下賭的可是她自己的命啊!
黃鶯兒心思慌亂間腳步便向後邁去,一步踏空之下立時驚醒、伸手掙扎著向前探去,冬青一見立時臉色大驚,大步上前一把拽住她的袖子,倉慌間便被她帶了下去,兩人踉踉蹌蹌的邁下兩步台階後,慌亂之意可想而知。
就在兩人倉慌間勉強站住身行的時候、黃鶯兒突然察覺到左手婉被人用力的攥住,自她手上傳來強勁的拉力、立時便將黃鶯兒像上拉去,力量之強大連帶著冬青、也不由的隨著那拉力走了上去。
就在即將拉上去的那一刻,黃鶯兒卻突然做出了個出人意料的舉動。
右手上前、用力掰開婉上的手,在一聲驚愕聲中,黃鶯兒寬大的袖子在半空中、迎著飄來的涼風綻放出猶如牡丹般華麗的色彩,仿佛、只為這五月天的湖光景致、驚艷綻放。(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