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銘停了步子轉頭望過來,只瞧了一眼便俯身行禮道︰
「見過寶林。」
好簡單的一句問安,立時便打涼了甄玲瓏一顆熨燙的心、
「你竟是連我的姓氏都要省略掉了,難道你現在連我的名字都不想在提一次了嗎?」。
甄玲瓏氣息有些不穩,盯著楚銘的神色、摻雜了一絲痛心與悔意,兩者互相糾纏最後到成了無可奈何。
相較于她這樣豐富的心里色彩,楚銘到是淡然許多、一雙濃眉微蹙,淡漠的回道︰
「依著宮規、沒人敢稱呼娘娘名諱。」
甄玲瓏驚詫、眼前發生的這一切,似乎都變的不可置信,、
「你那麼聰明不可能不知道我的心思,自小到大我從未變過,我等了你十年、這十年之中會發生多少變故?我父親被人陷害、下放而去,甚至到現在還是一名縣丞、到現在都回不得這京城,可我依然選擇在等你…………」
「娘娘現在是皇上的寶林、」
甄玲瓏怒意上涌的要追溯楚銘的過往,追溯自己對他的一片赤誠之心,回憶上涌帶來的還有絲絲埋怨與恨意,卻被他清醒的一句話給拉回了現實,立時驚起了甄玲瓏的怒意、聲音也隨之提高不少。
「不用六皇子提醒、我自然知道我的身份,沒成想這些年我的付出,在你眼里竟是那樣的微不足道,甚至、你竟然無動于衷,那麼、我到想知道若是此時站在這的是徐明、」
「娘娘喝多了、還是早些回去吧!」
甄玲瓏的話尚未說完、便被楚銘極冷的話語給擋了回去,听聞這比秋夜還要寒上幾分的語氣,甄玲瓏忽而清醒了、瞧著他極快消失的背影,心底卻苦澀的想哭。
她不明白、那徐明錦都死了十年了,這十年他竟是未曾忘過她,倘若當年是自己撲上去替他挨了那記悶棍,是不是、他的心就會落在自己身上…………
沈二錦拿著自沈陌嫻那里順來的月餅,蹲在尚服局門口咬了一口,頓時覺得沈陌嫻實在是太會享受了,如此好吃的月餅在配上一壺上好的龍井,她一人獨自關在房里,難道不會覺得無聊嗎?如此良辰美景理應由自己陪伴才是,卻硬生生的被趕了出來,沈陌嫻莫非是在隱藏著什麼秘密不成?
童朔找到她時候不由分說的便將人拉起來,腳下生風的往外帶,
驚的沈二錦手勁一松,那尚未吃完的月餅便丟在了路上,
「你這是怎麼了,著急忙慌的要去干什麼?」
「來不及細說,不過我要告訴你的是、此事實在是萬分凶險,趕緊的跟我過去,主子可是沒少幫過你,現下到了你回幫主子的時候了。」
回幫?她不知道楚銘哪里需要她的幫助了、
「我怎麼可能能幫到殿下?你在說笑吧!」
「沒有說笑,你幫了殿下其實就是幫了我自己,我同殿下會一道感謝你的。」
說罷突然止了步子,望像沈二錦的眼神甚是嚴肅、
「這次、我先謝過你了,從這以後你就算是讓我刀山下火海,我都必定會萬死不辭。」
這問題未免也太嚴重了些、沈二錦覺得楚銘那里必定是出了大事兒,竟然連童朔都解決不了的事情究竟是什麼?
沈二錦很好奇、卻真的、一點都不想去。
「童朔,就連你都解決不了的事,我覺得我就更沒那能力了,我還是不要、」
「你絕對有,這個還就非你莫屬,相信我,此事過後沒準你便能就此平步青雲。」
平步青雲?
好大的口氣,好處越大說明要辦的事情就越發的艱巨,沈二錦雖然有些心動,可更多的卻是疑惑與探究。
這是究竟要干什麼?
童朔很著急、簡單的交代了這些便閉口不言,腳步不由的又加快了幾分,沈二錦瞧著前方便是月茗廷心底卻越加疑惑,此時所有人都在迎光殿,而這月茗廷到底又發生了什麼?
入了宮門迎面便遇見了若雨、對于童朔她自然在熟悉不過,就是跟在身後被她拽著的奴才、怎麼看都有些眼熟、
「童朔,你這慌慌張張的是要做什麼?」
剛剛六殿下才進門、只說是喝多了借此休息一下,那這童朔怎的也這樣著急。
「若雨姐姐,我們來伺候殿下,您先忙著我們先走了。」
童朔跑的快,若雨搖搖頭雖覺得有些疑惑,卻也未當回事兒直接回了屋子。
童朔到了側殿的西廂房,進了門仰頭示意那掛了大紅色的素錦輕聲道︰
「趕緊進去吧!有什麼事情可以來找我。」
沈二錦心底越發的奇怪,猜來猜去的、楚銘也就只可能是喝多了而已,莫不是童朔瞧著吐的滿室的污穢之物,覺得難以下手清理、便大老遠的將自己給叫了過來。
這也、太折騰了,難道這月茗廷就沒人了嗎?
既然已經到了、沈二錦也不用糾結了直接掀簾子踏了進去,迎面便聞到了淡淡的酒香味,哪里像喝多了的樣子。床邊仙鶴燈座里然著兩盞絲質娟燈,明暗不定的瞧著倒有幾分靜謐。
看看室內的青石磚上收拾的干干淨淨的、看來也未曾嘔吐過,這樣的情況下童朔還要她伺候什麼?
瞧著那青薄的床幔、隨著微開的窗戶溜進來的夜風柔和的飄揚著,怎麼看都是一片祥和之態,沈二錦到了跟前兒本欲掀開,伸手觸到青色床帳後、忽而又停住了,
現在、好像這樣的情況下,冒然的掀開有些不大妥啊!
畢竟這是在他的地盤,又是在床上,難免…………
想到這里、以防見到衣衫凌亂的六皇子,沈二錦暮的收回手,在看向青紗帳的時候趕緊後退兩步,似乎這樣才能保持兩人之間的距離。
「誰?」
聲音有些急促,內里蘊含的是滿滿的防備之心,莫名的、沈二錦心下仿如被人一手扼住,連帶呼吸都有些不暢。
「回殿下,奴才是童公公找來的。」
莫名的、沈二錦想將這些事情交代清楚,若真要處罰自己、那童朔也難逃一個背後慫恿之嫌,不不不、他應該是那背後主謀才對,而自己不過是被他強行帶來的。
事實就是這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