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陌嫻率先開口應道、隨著她步子的臨近、唐廣之的眼楮也越發的和善起來,待沈二錦站定不用沈陌嫻在張口,便兀自開口道︰
「你就是沈錦?」
「回公公,奴才正是。」
瞧著沈二錦的態度畢恭畢敬的,唐廣之一再的緩和著面部表情,就怕嚇著了這小奴才。
「听說你祖籍四請嶺郡,不知家中尚有什麼人啊?」
深二錦呼吸微滯、片刻便抬了頭,同樣笑眯眯的張口回著︰
「回公公,奴才家里只有一位年邁的爹爹了,還有、奴才是淮南的。」
「淮南?」
唐廣之略微表現了失望,覺得像她這樣嬌俏的人兒,怎麼說也應該出自清嶺郡才是,就算不是出自那里、即便是祖籍或是…………
「那、可有什麼親戚住在、或是嫁到了清嶺郡的?好好想想在回答,不著急說的。」
唐廣之笑眯眯的、像極了誘導人犯罪的大老爺,听了話沈二錦當真歪著頭、皺著眉認真的想了半響,最後望著頗帶希冀的唐廣之,搖搖頭道︰
「奴才家里從未听說過,並且也沒有什麼親戚在那里居住的,公公有什麼疑問嗎?」。
最後一句反問、立時讓唐廣之的笑容僵在了臉上,怎麼就會沒有呢?即便是數上三代沒有那就數上五代、十代,總會有人听說過清嶺郡吧!
若真是這樣、唐廣之倒也不用問了,直接給她編排一個就好了,哪里需要什麼具體的事實來輔佐。
「公公、唐公公,唐總管?」
唐廣之想的入神、在沈陌嫻連聲喚了三次後這才驚醒過來,訕笑著出聲道︰
「跑遠了、跑遠了,最近啊!因著些事情灑家這腦子里啊總有些糊涂,沈掌侍應該知道的、最近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又都湊在了一起,所以………………」
唐廣之說著還不忘動手比劃、借此來表達出他復雜的內心活動來,沈陌嫻立時跟著點頭︰
「公公說的話我懂,最近實在是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想必皇上的心情也不大好,借著這次出宮好好的散散心才是首要的。」
「誰說不是呢、此次出行我也是抱的這個心思,咱們啊!算是想到一塊去了。」
「那這次常服上花色、就按著您的意思來,這蘭花不僅簡潔大方就連這蘊意也是極好的,完全符合了皇上的身份。」
「不不不不、我仔細想了想、皇上的衣服上全是這些個花色,如今既是要去法源寺上香,那就來的清新素雅些的、既是對佛祖的恭敬、又很符合山中淡雅的精致,不如就來繡茶花好了。」
說完也未曾給沈陌嫻開口說話的機會,直接瞧著站在一旁的沈二錦開口道︰
「不如這茶花,就由你來繡,如何?」
沈二錦瞧著兩人推來推去的、本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思,誰知這話轉眼便到了自己身上,沈二錦有些驚訝的瞧著面前笑得甚是和藹的唐廣之、這是、商量的口吻嗎?
若是、那自己可否拒絕呢?
「回公公,奴才是負責絲線的宮人,繡花的手藝遠遠上不了台面的,若真叫奴才來繡,只怕是只有拉出去砍腦袋的份了。」
說著說著便垂了頭,看向上去似乎是,因著愧疚而覺得顏面無存。
唐廣之一听,立時便有些懷疑的望向身旁的沈陌嫻,嘴里叨念著︰
「這、這、這…………」
說了半天也未曾說完一句話,到是沈陌嫻了解的張口道︰
「她說的沒錯、她剛進這尚服局沒多長時間,根本沒有什麼刺繡的功底,所以我才將她分去管理絲線,要說刺繡哪里有人比的上我們這專門的負責宮女,那手藝就連皇後娘娘,與貴妃娘娘瞧了都說繡的好呢!」
此時此景、沈二錦極想在話尾附和一句,可是瞧著唐廣之那將信將疑的神色。又趕緊乖順的低了頭,一切還是由沈陌嫻來應付好了。
「果真是如此?」
面對他這話里眾多的疑問、沈陌嫻依舊淡定的回道︰
「確實如此,若公公、還是不信的話,大可以現場讓她來繡上一朵,立時便見分曉。」
唐廣之聞言連忙搖頭擺手道︰
「不用、不用,掌侍嚴重了,哪里需要這樣麻煩,我不過是隨口問問罷了。」
您這哪里是隨口問問,分明就是不相信的意思啊、還有沈陌嫻張口喊得那句‘公公’分明暗含了不悅與諷刺的語氣,這樣的情況下,唐廣之這個人精兒、如何听不出弦外之音,只是厚著臉皮猜忌罷了。
「既是公公這樣說了、那您看皇上此次出行常服上所繡的東西,應為什麼最好?」
沈陌嫻還是一副笑眯眯老好人的樣子,唐廣之亦沒有因剛剛之事所擾,依舊平心靜氣的仔細考慮一番,最後下了論斷︰
「那還是繡上幾朵茶花吧!也不用繡的太過于繁瑣,只用銀線稍稍勾勒出形態即可,怎麼簡約怎麼來,但又不能失了茶花原有的樣子、」
唐廣之說著說著便將自己給饒了進去,怎麼想都覺得自己的話實在是有問題,想要在努力的表達清楚一些,卻又完全找不到合適的語言來描繪心底所想,于是乎、他干脆長舒一口氣後,認真的盯著沈陌嫻道了一句︰
「這個還是掌侍在行,相信掌侍早已經知道要如何下手了,如此、灑家就不再多費口舌,來說些門外話了,就先行告辭了。」
說走就走、話落、唐廣之已經起身、沈陌嫻見狀趕緊起身恭送,在途經沈二錦跟前兒的時候,稍稍停了步子卻也未曾瞧上一眼便出了門,如此倒也沒了來時的那般熱切了。
送走唐廣之、在返回殿內、沈陌嫻莫名的盯著沈二錦瞧了半響,最後只得冒出了一句︰
「雖說長相還不錯,若論驚艷,遠遠沒有六皇子那般傾國傾城。」
此話一出、驚得沈二錦等立時瞪大了一雙眸子,有些不可置信、
這話竟是出自向來不苟言笑的沈陌嫻之口,若說自己長得還不錯,這個倒是無可厚非,若說自要將自己拿去與那非人的六皇子相比較去,這也未免太不公平了些,畢竟、自己可是個人吶!怎能與其它異類相提並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