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宣和帝不管,忽略掉眼中浮現出的一絲失望後,卻依舊不打算放他走。
「即是如此,鎮國公不妨就在這里多坐一會兒,也好醒醒酒。」
此時的鎮國公、即便是恨的牙癢癢,也不敢說出強硬的話來、非要出門而去,感覺到了自他手臂上傳來的僵直,沈二錦連忙將人給攙了回來,坐好,極輕的道了一句:
「國公大人暫且稍安勿躁,權當是看戲了。」
自耳邊兒滑過這清清涼的聲音,好似順著耳廓一直滑進了心田,讓人立時清醒不少,
不由的、鎮國公便抬眼去瞧,目光相互觸及、只瞧見了微微帶笑的一雙杏眼,伴隨著兩只漂亮的小月牙,挺巧的鼻,鵝蛋臉,她、很漂亮,
漂亮到,不由自主的便讓人想起了一個人。
鎮國公有些迷怔了,楞楞的盯著她瞧著瞧著目∼光便深沉起來,思緒、仿佛已經穿透她,飛翔到了那、遙遠的歲月,
定是有些溫情、又有些傷感的。
瞧著他臉上劃過的苦澀,沈二錦如是想著,隨後拿起桌上的茶壺,到了一杯呈到他跟前兒。
「鎮國公請喝茶。」
「你、剛剛喚我什麼?」
沈二錦沒想到他會問出這樣一句、驚訝之下如實回道:
「鎮國公。」
這個沒什麼問題吧?沈二錦有些擔憂的望著面前的鎮國公,隨後就見他怔楞過後,甩甩頭有些失望的說著:
「退下吧!」
鎮國公如何不清楚、她剛剛她說了什麼?只是不確定的想要在確認一遍罷了,
她說的是,國公大人、
這個稱呼,有多少年沒有自女子口中說出來了?
五年、八年?更甚是十年?
「既然鎮國公醉了酒,那這件事情就由朕來說完,駱念波經此一事,想必在要找個好人家也不是什麼難事,不過既然咱們當朝的勇義將軍、與欣貴妃同時前往來提親,安國公與皇後不妨好好想想,依朕看,碧臣這孩子還是不錯的。」
碧臣這孩子還是不錯的,
一句話便已經堵死了皇後,與安國公的後路。
安國公府子嗣說不上繁盛,在如此的情況下、駱家的女兒自然是難能可貴的、聯姻最好的利器,對于駱年波,安國公自是有他自己的安排,
可是,因著皇後的一句話,他便動了心思的,想著駱家出了這麼多年的皇後了,若是在他這一代,自他的手中、在出一位寵冠六宮的妃位,亦或是貴妃,在加上一出生便留了一半駱家之血的太子,
想必,駱家自此,就到了一個、史無前例的輝煌。
安國公從來都是一位謀劃長遠打算的高手,這其中充斥的不確定因素、讓他倍感期待,如今也不例外。
「碧臣這孩子的確不錯,若是欣貴妃與勇義將軍能好好的說一說,不試圖將向駱家潑一盆髒水,老臣想著,兩個孩子的婚事、或許還有一絲的可能性。只是、現下……、」
意思顯而易見,安國公對于古碧臣不滿意,加之古家用的這個法子過于極端,越發引起了安國公的不滿,雖是這樣、安國公卻依舊沒有將事情說死,留下的幾分余地、只怕也是看在了宣和帝的面子上,
想他駱家百年的是書香門第,怎能同莽夫結為親家,簡直是辱滅了駱家的門風。
他們古家想要借此來抬高自己的地位,還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痴心妄想。
既然宣安國公說的如此絕對,宣和帝也不好在繼續做這個和事佬,當即對著欣貴妃說道:
「即是賜婚、雖沒了兩情相悅總也要有著父母之命才是,你們這個問題、私下里去解決好了,在來朕面前稟告,朕在下決斷。」
宣和帝這是兩邊兒都不得罪的意思,他雖想左右逢源,可這話里的意思、分明就是在偏向于駱家,既然已經提了出來,欣貴妃如何能放過。
「駱姑娘,你可想清楚了,如今你在宮外的名聲可早已傳開了,加上之前被你趕出府的奴才、被傳進宮里作證一事,想必,這流言會傳的更快一些,你身為駱家的小姐,你覺得、將來你還能找到一位如意郎君嗎?即便是找到了又如何?礙于駱家的威嚴、將你娶進了門又能怎麼樣?相濡以沫,白頭到老嗎?想想你父親與母親,在來回話吧!」
欣貴妃這話說的漫不經心,卻驚訝到了下首的駱年波,提起父親、在聯想到此時母親的處境,駱念波只覺,腦門兒上瞬間沁出了一絲冷汗。
「欣貴妃這是什麼意思?竟然敢當著後宮妃嬪與朝堂眾臣的面兒,出言恐嚇一個小姑娘,你可真是越發的能耐了。」
皇後這話說的言重了,可是欣貴妃卻依舊和風細雨的、不怒反笑到:
「這麼多人都听著呢!臣妾何時說過恐嚇的話?皇後娘娘這是欲加之罪,何患無窮啊。」
听聞皇後的眼神的立時灰暗起來,安國公權衡利弊後、很是了解皇後的形式作風,知道、今日皇後就算是魚死網破,也絕不會答應此事,
這些年、兩人在宮里斗來斗去的,從未分出個勝負,如今她怎麼可能會妥協,怎麼可能。
「皇上,倒也不用那麼麻煩,我們只希望念波能夠幸福,做為父母、除了為她找一個好人家兒之外,還是要遵從她的意思的。」
安國公是什麼人,事情權衡利弊後、立時便明白這其中厲害,索性將事情放到駱念波的身上,是好是壞,全听她一人的意思。
這話听在駱念波耳里,卻已經明白了安國公具體的安排,對于她來說,又何嘗不是一種悲哀,
幸好、幸好這條退路,她早已想的周全。
沒想到安國公竟然說出了這番話,驚的皇後一雙眸子立時瞪圓了的望過去,隨後就見安國公搖搖頭,目光、卻是望著上首的宣和帝,
瞧著皇後那強顏歡笑、欲言又止的表情,宣和帝不禁心情大好。
「既然安國公都這樣說了,那就由你們自行決斷好了,免得朕枉做了壞人,哈哈哈。」
宣和自然是高興的,但是,不能表現的太過于明顯不是,也只好強自忍住了,對于這一點,與他相處多年的皇後、對于它的心性自是了解了八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