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唐廣之後、未關的門依稀還能瞧見他吩咐小夏什麼話?
小夏點著頭一副記下了的情形,沈二錦便知道,自己這場無形的軟禁,要持續到出宮了。
幸好,晚上便到了頭,也幸好沈陌嫻一會兒就要到了,即便宣和帝藏了要殺自己的心思,此次出行、也路遠的很,要殺要剮的、也不是太過于簡單之事。
沈陌嫻進來的時候、瞧見守在大門外的小夏、心中便已然覺得不對,進門之後、又瞧見沈二錦桌上白攤開的白色包裹、簡簡單單的兩件衣物便是所有。
「你要出宮?」
沈二錦回頭,瞧見是她、眸子里即時便浮現出了幾分笑意、轉身到了跟前笑意連連、
「姑姑來了,請坐。」
來與不來,其實,沈陌嫻在心低想了許久的,可想的再多、一旦追究根底她也是自己的佷女,是這宮里自己最為親近之人了,為此、她有什麼不能前來的理由?
「你要見我,為什麼不去尚服句,依著你如今的身份地位、想要去哪,有誰敢攔著,卻偏要讓我過來?」
聞言沈二錦收了笑,隨後在她對面坐了下來、而後伸手,挑著盤中顆粒飽滿的葵花子,一粒粒的剝著,張口的時候,瞧著很是隨意。
「我是想親自去一趟尚服局,想著親自卻看一看姑姑,可是,現下,有許多的不由人之處,」
這是話中有話了,沈陌嫻當即便想到了門口、那候著的內侍,在聯想到她所說的話,立時便明白過來回道:
「不過是一個奴才罷了,哪里還有那許多的不由人,你見我有什麼事兒?」
听聞沈陌嫻這單刀直入的問話,沈二錦倒是一絲不急的出聲道:
「我有些事情要做,今後可能會有一段時間、再也不能前去看望姑姑了,就是想在這個時候,與姑姑說說話,在看一眼姑姑。」
相比與沈二錦平靜溫和的外表兒,沈陌嫻則顯的有些漫不經心了、
「說成這樣,好像就此再也見不到似的、你還能怎麼著?是要…………、」
說著、說著,漫不經心的臉、逐漸演變的嚴肅起來,一雙眸子瞧著對面的依舊神色淡然的、剝著瓜子的沈二錦,沈陌嫻心下卻越發的緊張。
「你,得罪了皇後?還是得罪了、皇上?」
依著沈二錦闖禍的能力來看,得罪了妃嬪尚能自保,她的那顆腦袋、永遠都比旁人想的多、想的周全、想的周到。
而如今,能讓她說出這樣的話,大概是、真的是得罪了大人物,
她、無法自保了,所以,才更像是在交代……、、、,
「能如此平靜,是不是再告訴我,你、活不成了?」
聞言,沈二錦立時笑出了聲。
「姑姑怎的如此玲瓏剔透啊!說的這樣直接,我可是好生傷心吶!」
傷心、瞧著那無所謂的神情兒,沈陌嫻大想出聲道一句、你要真傷心,那才怪。
不過好在沈陌嫻還顧忌著、自己長者的身份沒能說出口,致此、嚴肅了自己的神情出聲道:
「說吧,到底出了什麼事兒?」
「姑姑已經猜出來了,何故、還要讓我再說一遍的,勾起我的傷心吶!」
一時間、沈陌嫻對眼前兒之人有種無可奈何、怎的來了御前,還不會好生說話了。
想著想著、心底沒來由的便爬上一股寒涼,一雙眸子在次的盯在她身上,她還是一如先前的樣子,
垂眼、似乎全身心的都投放在了手里的動作中,一個個飽滿的瓜子進了她的手里,卻不見她吃,而是放在了一旁備好的小瓷盤里,沒一會兒便堆成了一座小山。
「我是來給姑姑道歉的、」
這話卻越發說的、沈陌嫻心中發緊,一雙眼楮緊緊盯著面前兒的她,此時,終是肯定了事情的嚴重性、
「好端端的,給我道什麼歉?」
「有些事情明知是個錯,卻還是義無反顧的走下去,若是有機會,我會奉養姑姑一輩子,若是沒了機會、還請姑姑不要怨我,也不要恨我。」
沈二錦這話說的明白,卻也只有她一人能懂,沈陌嫻則是一臉的憂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卻也不敢仔細詢問。
「究竟是怎麼了?你倒是說句痛快話。」
沈二錦抬頭、瞧著她滿臉的擔心神色,瞬間卻又笑了出來、
「沒什麼大事兒,只是最近可能要消失一段時間了,就是想看看姑姑,和姑姑說說話。」
這明顯的異常、沈陌嫻如何能瞧不出,心中著急在不顧不得什麼欲張口深究,卻在此時外邊兒傳來敲門之音:
「姐姐,該準備著了。」
沈陌嫻立時便皺了眉,眼神望過去、全然一副的、不可置信,
她一個奴才,竟到了被人監視的地步,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姑姑可看到了?如今我就是處于這樣的一個境地,日後、若是有了機會,我在與你細說。」
說著、已經拿了宣紙,將那如山的瓜子仔細的包好、而後親自手交到她的手上、
「姑姑、如今我不能在你身邊兒了,可是、我還是有許多的放不下,一切、就都拜托給姑姑了。」
說著、連同手中的紙包一同遞過去的、還有手中兩封小小的信件、
沈陌嫻好奇的接了、抬眼卻瞧見沈二錦兀自搖著頭、意思不言而喻,此時的沈陌嫻、就算是心中有著千萬種的猜測與不滿,
最後、卻也什麼都沒有說的、攥緊了手中的東西、張口只無聲的道了兩字、
保重。
沈二錦知道她是關心、卻也不敢在此時多說什麼。小夏還在外守著、此時說這許多已經是極限了、倘若真說些緊要的話來,大概就連沈陌嫻也會一同牽連進去,
這、不是沈二錦找她來說話的初衷。
沈陌嫻出門後、小夏一眼便瞧見了她手中的小紙包,當即笑意連連的出聲詢問著︰
「沈掌侍與錦姐姐當真是情深,就是不知您這手里的、」
是什麼東西?
小夏未敢明說,怎麼說、沈陌嫻也是宮里這麼多年的掌侍了,、就連唐廣之瞧見了、也甚少端著總管的架子的。故此小夏雖是御前的人、卻也不敢太過于造次。
沈陌嫻心中冷哼、面上兒卻又與之心下截然相反的、竟是也帶了笑。
「公公不防看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