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邵瓊雪一聲驚呼沖到了齊飛面前,張開雙臂擋住了風翊的去路。
風翊的眉頭微微一皺,輕聲說道︰「瓊雪,你讓開。他做錯了事,自然要受到懲罰!」
邵瓊雪急聲說道︰「風翊,你收手吧!無論他做錯了什麼,這樣的懲罰已經足夠了,我不想你變成殺人惡魔,你明白嗎?」。
風翊搖搖頭說道︰「如果齊飛傷害的是我,我也許根本就不會和他一般計較,可是他傷害的是秦姨,是我最敬重的秦姨。你沒有看到秦姨那傷心的樣子,如果你看到了,你一定不會再阻止我!讓開,我要讓他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不!我不能讓開。你現在已經被仇恨蒙蔽了理智,當你清醒過來的時候,你一定會為自己殺了人而痛苦不堪,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痛苦,所以……我絕不讓開!」邵瓊雪一改往昔的溫柔,此][].[].[]時變的異常堅定,緊緊的注視著風翊充滿著憤怒的眼楮,一步不讓的說道。
風翊的眉頭越皺越緊,同時眼神也變的越發的凌厲,聲音轉冷,道︰「你到底讓還是不讓?我再問最後一遍!」
風翊的冷酷讓邵瓊雪的心頭一驚,一咬貝齒,大聲說道︰「不讓,不讓,就是不讓!」
「讓開!」
風翊猛然爆發出一陣龍吟,渾身的氣息盡數釋放開來,邵瓊雪直覺得自己好像是一下子被人扔進了深不可測的海底,周圍的空氣宛如海秦一般的擠壓著她身體里每一根骨頭,每一處神經,那種巨大的痛苦幾乎讓邵瓊雪站都站不穩了。
「風翊……快點清醒過來,清醒過來啊!」邵瓊雪緊咬著牙關,用盡全部的力量喊道。
「風翊,你瘋啦,她是邵瓊雪,你的朋友!」葉雲飛本就不怎麼放心,听到風翊的一聲怒吼之後,再也不猶豫,唰的一下跳了上來,看到如此的架勢,心中一驚,急忙釋放出內力想要打斷風翊的氣息。
可是他的修為比風翊相差太遠,不但沒能打斷風翊的氣息,反而被風翊的氣息反震,喉嚨一甜,張嘴噴出一口血箭。
葉雲飛發出的慘哼驚醒了風翊,風翊倏然收回內力,看了一眼面色蒼白的癱軟在地上的邵瓊雪,又看了一眼嘴角兒還在流血的葉雲飛,風翊心中一陣悲傷,吶吶的說道︰「為什麼……為什麼你們要保護這樣一個混蛋?他該死,他本該受到懲罰的……好吧,這次我放過他,不過……你們再也不是我的朋友了!」
說完,風翊宛如一只沖天而起的雄鷹,帶著決絕,帶著失望飛離了這里。
「風翊,風翊……」邵瓊雪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大聲的沖著風翊的背影哭喊著,可是卻沒有換來風翊的哪怕一個回眸。
葉雲飛呆呆的看著風翊的背影,感受著他的心傷,猛的一咬牙,大踏步的來到齊飛面前,一把將他提了起來,連聲怒吼道︰「雜種,你到底做了什麼?說!」
齊飛已經徹底的嚇蒙了,終于崩潰,哭著說道︰「我錯了,我不該讓人放火,我知錯了……」
邵瓊雪木木的走了過來,看著他,一字一頓的問道︰「那火真的是你放的?」齊飛雙眼無神的說道「是我放的,是我放的……」
邵瓊雪的心中不由得一痛,抬手一巴掌狠狠的抽在了他的臉上,呸了一口說道︰「敗類,垃圾,我真應該讓風翊殺了你!」
「風翊走了?……」蘇鳳琳呆呆的注視著風翊消失的地方,心中涌起無限的惆悵。
這一次,風翊看都沒看她一眼,就好像不曾認識過她一樣。
蘇鳳琳的心很痛,可是她卻怪不了任何人,這一切都是她的任性造成的,是她咎由自取。
……
齊飛受傷住院的消息立即傳到了齊政的耳朵里。
齊政中年得子,對齊飛自然是無與倫比的寵愛,他也知道齊飛有些紈褲子弟的痞氣,平日里也愛仗勢欺人,齊政也想要管,可是每當看到齊飛,他的心就會不由自主的軟了下來,總會以孩子還小,長大了自然會轉變的種種理由來搪塞說服自己。
對被齊飛欺負的人家,他總會以這樣或者那樣的方式盡力去補償,也算是替兒子贖罪了。
以前都是齊飛把別人打的受傷住院,齊飛自己住院這還是第一次。
齊政立即放下手頭上的政務,急不可待的趕到了醫院,來到病房一看,齊政幾乎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宛如木乃伊似的被包扎起來的人就是他的兒子。直到得到醫生的確認之後,齊政才終于相信。
由于心疼,怒火立即在他的心頭糾纏著燃燒起來,宛如咆哮的怒獅,齊政幾近歇斯底里的吼道︰「這是誰干的,這到底是誰干的!?」
醫生等到齊政平復下來,才說道︰「書記,現在還不是追究凶手的時候,令公子的傷勢很嚴重啊!雙臂粉碎性骨折,身體內部還有極重的內傷,更棘手的是他似乎受到了什麼精神打擊,神智有些失常。您要做好心理準備,即使是康復後,令公子也會留下不少的後遺癥。至少雙手是徹底的廢了!」
听了醫生的話,齊政空前惱怒的轉頭看向他說道︰「放屁!你竟然要我做這樣的心理準備,你他娘的是什麼狗屁醫生?我告訴你,我兒子原先什麼樣兒,你就要還我一個什麼樣的兒子!否則,我和你沒完!」
醫生苦聲說道︰「書記,您這不是強人所難嗎?傷害令公子的人下手極重,分明就是沖著殺人來的。我們能將令公子的性命保住就已經很不錯了,至于其他的,我們實在是無能為力。畢竟我們只是醫生,不是神仙!」
齊政心里煩悶至極,宛如趕蒼蠅似的揮手說道︰「出去,出去!所有人都給我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