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亮光是如此的耀眼奪目,風翊猛然感覺到渾身一陣刺痛,全身的肌肉就好像是重新激活了一般,猛的坐了起來,眼楮也同時睜了開。
明媚的陽光透過潔淨的一塵不染的玻璃照進病房,有些刺眼,風翊申吟了一聲,不由得眯起了眼楮。
病房里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風翊茫然的看向四周,入目的到處都是一片雪白,雪白的牆,雪白的家具還有雪白的被。
風翊活動了一體,除了有些僵硬的感覺,一切如常。風翊模了模胸口,那里裹著一層厚厚的紗布,可是風翊知道紗布下的傷口已經完全好了。
掀開被子跳下床,張強活動了一下筋骨,一陣劈里啪啦的聲響不絕于耳的響起,無比愜意舒暢的伸了一個懶腰,風翊直覺得自己從來都沒有睡的這麼暢快,渾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每一絲肌肉都充滿了力量和活力,精神更是出奇的好。
透過窗戶,在花園一般的醫院里,散落著一個個穿著病服在家人的陪伴下曬著太陽,散著步的病人,雖然說是醫院,雖然這里是一個充斥著傷痛的地方,但是在這樣一個下午,卻處處讓人感到安詳和愜意。
病房的門被輕輕的推開,秦月嬋端著飯缸走了進來,當目光看到空蕩蕩的病床時,秦月嬋的心里不由得咯 一下提了起來,然而當她的目光觸及到站在窗前的那條沐浴在陽光下的修長身影時。
秦月嬋手里的飯缸悄悄的從她的指尖兒滑落在了地上,發出了鐺的一聲脆響,響動驚醒了風翊,風翊驀然回過頭來,看到是秦月嬋,臉上立即流露出一道燦爛明媚的笑容,輕聲說道︰「秦姨,是您啊。」
秦月嬋幾步躥到了風翊的面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滿是驚喜的說道︰「風翊,你終于醒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說著說著,秦月嬋的語氣隱隱的有些哽咽,眼中閃爍著激動的淚花,風翊看的心中一暖,笑了笑說道︰「秦姨,讓您擔心了!」秦月嬋的面容有些憔悴,雙眼密布著血絲,一看就是一連幾天沒好好的睡覺。
風翊的心中有些愧疚。秦月嬋用力的搖了搖頭,說道︰「我沒什麼,只要你沒事兒就好了!快,風翊,你的傷很重,不要到處亂跑,到床上躺著!」
風翊自己的傷自己清楚,笑笑,看了看窗外明媚的天氣,說道「秦姨,我想出去走走。」
秦月嬋的眉頭輕輕皺了皺,溫柔的說道︰「你的身體行嗎?」。風翊道「沒問題!」
「那好吧,不過時間不能太長哦!」
風翊點了點頭。
走在蔥翠的林陰下,秦月嬋說道︰「風翊,你這一睡就是七天,現在你終于醒過來了,我的心總算是可以放下了。」
風翊听了心中微微有些吃驚,說道︰「我昏迷了有七天?這麼長時間?」
秦月嬋咯咯的笑道︰「可不是嘛!秦姨都快被你給嚇死了!風翊,我和你未見面的叔叔一直都沒有孩子,所以從和你見面的第一天起,我就把你當成了自己的兒子,以後千萬不要這樣嚇唬秦姨了,好嗎?」。
風翊滿含歉意的說道︰「對不起了,秦姨,以後再也不會了!」
秦月嬋笑道︰「那就好!不過為你擔心的可不是我一個,瓊雪那丫頭可是一直守了你三天,如果不是我們看她的身體實在是吃不消了,硬逼著她回去休息,她恐怕現在就躺在你身邊兒了。」
風翊的眉頭一皺,吶吶的說道︰「瓊雪?她……」
秦月嬋繼續說道︰「瓊雪這個孩子真是不錯,雖然是富家女,可是卻從來都不耍小姐脾氣,吃苦耐勞,看著就讓人喜歡。風翊,你可不要錯過了。」
風翊搖了搖頭,邵瓊雪是很不錯,只可惜他們相見恨晚,有緣無份,風翊的心已經完全的交給了雲嫣然。
「秦姨,這幾天沒有人來……來找我麻煩?」風翊還不知道秦月嬋已經知道了那天發生在三里坡上的全部事情,吞吞吐吐的試探著問道。
哪知道秦月嬋卻是直截了當的說道︰「你是在問你殺死了齊政的事嗎?這件事情你邵伯伯在全力為你遮掩著,不過听他的語氣,好像很不樂觀,但是他說過,他一定是會擺平的。」
風翊有些難過的說道︰「秦姨,你說我是不是一個惹禍精?您對我好,我卻連累的您失去了平生最重要的酒樓,還差點兒丟了性命。這次又害的瓊雪因為我而遭到綁架,給邵伯伯惹來了這麼大麻煩。有時候想想,我都有些後悔,當初不應該離開深山……」
秦月嬋一听,顯得有些著急,看著風翊的眼楮說道︰「風翊,你可千萬不要這麼想。如果沒有你,你邵伯伯,秦雨菲的病就不會好。如果沒有你,我也許不會像現在這麼快樂。風翊,你以後千萬不要再有這樣的想法了,算秦姨求你行嗎?」。
風翊怔怔的看著秦月嬋,吶吶的說道︰「秦姨,你……」
秦月嬋握著風翊的手,滿是深情的說道︰「風翊,秦姨說過,要把你當成兒子來看。阿姨只希望看到你快樂,不希望你背上這樣的包袱,來,向阿姨保證,以後再也不要有類似的想法了。」
從秦月嬋的雙眼中透射出一種深深的關切,這種關切的目光沐浴著風翊,讓風翊只覺得一顆心似乎都要飛起來了一般。
這種感覺是如此的特別,風翊覺得自己好像只是在夢中,才擁有過這種感覺。
忽然,媽媽這兩個充滿了溫暖的字眼兒從他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風翊下意識的喊了出來︰「媽媽……」
風翊的一聲呼喚,立即化做了一汪甘泉流進了秦月嬋的心里,秦月嬋無比激動的看著風翊說道︰「風翊,你剛才叫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