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長空眼楮一翻,道︰「你以為你在我心中的形象有多崇高?」
「你!……」陸國峰很是氣惱的看向越長空。
越長空眉毛一挑,說道︰「我怎麼了?」
陸國峰恨恨的說道︰「要不是知道我打不過你,我一定狠狠的揍你一頓!」
越長空傲然一笑說道︰「你要是能打的過,我就不這樣兒了。好了,廢話少說,到底是誰家的小子竟然讓你這麼看重,都求到我的頭上來了。」
陸國峰沉吟著說道︰「我陸國峰一生閱人無數,可是像這樣了不起的年輕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如果你見到他,我相信你一定會喜歡的!」
越長空哦了一聲說道︰「看你的表情,你對這小子是真的很贊賞。不過,我已經有了依蘭,否則看在你的份兒上,我也許會收他當個徒弟什麼的,傳他一招半式的,以後就不ˋ用再讓別人來保護他了。」
陸國峰笑了笑說道︰「拉倒吧!你就是想要收人家為徒,人家也不一定看的上你。以我看他的武功也許並不在你之下!」
「你說什麼?」越長空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皺眉看著陸國峰問道。
陸國峰看了他一眼說道︰「你還不要不服氣。我說的一點兒也沒夸張。有機會讓你們倆切磋切磋,你就明白了!」
越長空面色凝重的看著陸國峰,兩人之間的友誼已經經歷了半個世紀,彼此間都有了十分透徹的了解。越長空明白陸國峰的為人,從來就都不是那種喜歡故意夸大其詞的人,既然陸國峰這樣說了,越長空就相信他口中的那個了不起的少年一定有過人之處。
「既然他這麼厲害,為什麼還要我來保護他?」越長空幽幽的問道。
陸國峰的臉上掠過一絲無奈,說道︰「這孩子雖然武功很高,但是畢竟涉世未深,加上心地有極其的善良。光明正大的硬踫硬他不怕,但是就怕那些心計陰沉的人對他耍手段!」
越長空點了點頭,又問道︰「對了,那個小子到底招惹了什麼人?」
陸國峰無奈的說道︰「華清!他把齊正殺了,齊飛也被他打殘廢了。一個是華清的女婿,一個是他的外孫,華清這次是氣瘋了。早已經放出話兒來,要是不殺死風翊,他絕不罷休!」
「竟然是華清?這事情果然是棘手的很。華清那個人的性格我了解,一旦被他盯上,絕對是不死不休,難怪你會這麼緊張!」越長空皺著眉頭對陸國峰說道。
陸國峰道︰「可不是嘛。今天我的人已經向我報告了,華清派來的人已經盯上了風翊,所以我這才急匆匆的找到了老鬼你幫忙。」
越長空面有難色的說道︰「按理說,你的請求我不能不幫。可是依蘭她現在還在上學,你總不希望她輟學去保護那個風翊吧?」
陸國峰笑著說道︰「這個你不用擔心。依蘭不是清華大學的學生嗎?風翊他很快也會進入那所大學,這樣,依蘭既不用耽誤上學,又能暗中護著他,一舉兩得!」
越長空笑了笑說道︰「好啊,原來你早就打好算盤了。」
說完轉頭笑吟吟的看著越依蘭問道︰「依蘭,你怎麼說?這個忙你是幫還是不幫啊?」
越依蘭轉頭看到陸國峰那滿含著殷切的眼神,點了點頭說道︰「陸爺爺的忙我可不敢不幫。不過,在這之前,總得讓我看看我要保護的人是誰吧?」
陸國峰急忙從口袋掏出一張風翊的照片,遞給了越依蘭說道︰「諾,就是這小子!」
越依蘭接過照片一看,眉毛不由得跳了一跳,心里好像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似的。
看到越依蘭的神色有些不對,越長空一邊從越依蘭的手里接過照片,一邊問道︰「怎麼了?」
越長空的目光掃在照片上,心里也是不由得一振,張口就贊了一句道︰「好一個翩翩美少年!光看上去就覺得氣度不凡,難怪你老東西會這麼上心!」
陸國峰笑道︰「風翊的外表的確是相當出眾的,但是真正讓我看中的不僅僅是他的外表,而是他那能文能武的一身卓越不群的才華。這麼跟你說吧,老越,不要說是在少年之中,就算是在和我同輩的人當中,他也是當之無愧的佼佼者!」
陸國峰毫不吝嗇的把自己所知道的所有贊美的詞匯全都用在了風翊的身上。
這讓越長空和越依蘭對風翊產生了一種剪不斷的好奇,心中強烈的期盼著能和風翊見上一面
……
「風翊!你去哪兒了?!」一見到風翊回來,範崇書忍不住跳了起來,一把抱住風翊急聲問道。
風翊被範崇書的舉動嚇了一跳,喃喃的問道︰「範大哥,出什麼事兒了嗎?」。
範崇書一邊興奮不已的搖著頭,一邊從頭到腳的打量著風翊,那感覺好像是剛剛認識風翊似的。
風翊被他看的有些難受,扭捏的說道︰「範大哥,您沒事兒吧?干嗎這麼看我?」
範崇書猛的一拍手說道︰「好你個風翊,敢情你是真人不露相啊,連我都被你蒙在了鼓里!說,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會武功?」
風翊一陣苦笑,說道︰「可是你也沒問我啊!」
範崇書一陣語塞,說道︰「好,算我是有眼無珠。其實從我們一開始見面,你隨便模了我一下就讓我一天的疲憊盡數驅除,我就應該意識到你不是普通人。可是每次看到你還這麼小,我就沒有在意了,看來的確是我犯了以貌取人,以年齡取人的低級錯誤!」
風翊苦笑一聲說道︰「其實習武也不是一件大不了的事情,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沒什麼大不了?!」範崇書顯得有些激動,說道︰「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樣輕描淡寫,那今天那些日本人怎麼會乖乖的認栽?他們之所以敢如此囂張,不正是因為他們會武功嗎?如果不是因為他們會武功,昨天我的兄弟們就不會吃這麼大的虧了!所以,歸根到底,這都是因為武功的關系。武功當真是天底下最為重要的東西。」
風翊搖了搖頭說道︰「真正的高手在修煉武功的同時還要修煉武德,領會武道。比起單純的武功,武德和武道在是頂頂重要的東西。武德能夠規範一個武者的言行,武道能夠引領武者到達終極的巔峰。沒有武德,即便是武功再高強也不能稱為武者,而不能領會武道,你永遠都不能成為一代武學宗師。」
「武德,武道?」範崇書撇了撇嘴說道︰「這兩樣東西只有那些武學修為達到一定程度的高人才會去想,在我看來,只要能讓我強大起來,不再被那些小日本欺負,什麼武德武道,我才不在乎呢!」
風翊听了此話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悠悠的說道︰「那你和那些依仗著自己會點兒功夫,到處猖狂逞威的日本人又有什麼不同呢?」
範崇書的心神一呆,臉色變的凝重了起來。
風翊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好想想吧。」
說完,就轉身離去。
……
校徽事件就好像是長了翅膀似的,在清華大學的校園里迅速散播開來,很快就鬧的人盡皆知,尤其是風翊勇挫德康健本,更是被眾人傳的神乎其神。
差點兒就要為風翊設置香案,焚香膜拜了,不過這也難怪了,空手道在清華大學的校園里囂張的日子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很多人是敢怒不敢言。
經過長時間的壓抑,這股怨氣終于爆發了出來,其強烈程度是可想而知的。
茶余飯後,課上課外,這已經毫無疑問,成了清華大學最為熱門的話題。日本空手道社團中,社員訓練的呼喝聲此起彼伏,不絕于耳。
在練武大廳的後面,是一個獨立的房間。完全按照日本人的風俗設計裝潢,如果這不是在清華校園內,也許會把這里錯當成日本。
房間里,德康健本神色頹廢的跪在地上,臉上寫滿了愧疚和迷茫。在他的對面,一個身材魁梧強壯,宛如銅澆鐵鑄,一臉硬氣的年輕男人宛如一頭受傷了的狂獅,來回不停的走動著,嘴里不時的發出一聲聲低沉的咆哮,此人正是空手道社的副社長木村武之。
「恥辱!大大的恥辱!我們大日本帝國的臉面都被你給丟盡了!大日本帝國的武士竟然輸給了一個中國小子!德康,你應該以死謝罪!」木村武之怒不可遏的沖德康健本咆哮著。
德康健本的臉色一片灰白,腦袋耷拉著,一句話也說不上來,腦海中不停的浮現出風翊那靈動近似于鬼魅般不可琢磨的身影,被擊中的胸口隱隱的傳來一陣陣疼痛。
德康健本的沉默更加的激怒了木村武之,木村武之一個箭步來到德康健本的身前,伸出大手,扼住德康健本的喉嚨,硬生生的將他從地上提了起來。
德康健本眼神頹廢迷茫的看著木村武之,木村武之怒聲喝道︰「八嘎!我在跟你說話,你听見了沒有?你必須把你丟掉的大日本帝國的臉面給找回來!我要你去把那個中國小子找出來,然後親手打敗他,你听明白了嗎!?」
德康健本艱難的搖了搖頭,眼楮里射出絲絲驚恐,喃喃的說道︰「不……不!我再也不會和他交手,他實在是太厲害了,我就是練一輩子,也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木村武之听了大怒,連聲喝道︰「八嘎!你說什麼!?你這個混蛋,你還要繼續丟我們大日本帝國的臉面嗎?你這個懦夫,我殺了你!」
眼看著德康健本就要被木村武之給活活的掐死了,猛听的一聲清脆的嬌喝響了起來︰「木村,放開德康健本!」
伴隨著清脆但不失威嚴的嗓音,一個身材高挑,容貌靚麗的女生推開門走了進來。隨著這個女孩兒進入,一股清冷微涼的氣息隨之彌漫在了整個房間內。
德康健本被這清冷氣息一激,神志都清醒了些。
木村武之也似乎對這個女孩兒很尊敬,見到她進來,立即放開了德康健本,站到了一邊兒。
「社長……」德康健本呆呆的看著那女孩兒,幽幽的說了一句,隨後滿是慚愧的低下了頭。
雨田千夏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隨後走到首座的位置坐了下來。
木村武之激動不已的說道︰「社長,德康健本竟然輸給了一個中國小子。您出去听一听,外面的那些中國人都把這事兒傳瘋了,現在已經沒有人再把我們空手道社團放在眼里。這全都是他的錯!」
雨田千夏面容一冷,說道︰「木村,你說的已經夠多的了,可以住嘴了!」
「社長,我……」木村武之眉頭一皺,還想要說些什麼,結果卻被雨田千夏犀利冰冷的眼神給瞪了回去。
「沒有人願意輸!尤其是我們大日本帝國的武士,從來都是以追求勝利為終極目標。可是我說過很多遍,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更何況是在藏龍臥虎的中國,被不知名的高手打敗實在是太正常。」
听到雨田千夏這麼說,德康健本大為感激,急忙對雨田千夏恭聲說道︰「社長,謝謝您!」
雨田千夏嬌哼了一聲道︰「謝謝我?你是在謝我為你開月兌嗎?我想你是誤會了,你的所作所為同樣讓我感到不忿,不過我不忿的是你身為清華大學的學生,竟然不肯佩帶清華大學的校徽,而且還到處招搖生事,耀武揚威,將我們日本人的臉面都給丟盡了!」
德康健本听的一愣,滿是置疑的問道︰「為什麼?社長,那是中國人才帶的玩意兒,我們為什麼也要帶?」
雨田千夏眉頭一皺,冷眼含煞的說道︰「為什麼?因為你是清華大學的學生,是這里的一員!既然你這麼不屑來到這里,你為什麼干脆點兒滾回日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