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浩看了看周圍鼎沸的人群,說道︰「師傅,這麼一個小小的比武,竟然引得這麼多中國人來觀看,竟然還有高官,這未免也太讓人吃驚了吧?」
雨田正雄目不斜視,盯著擂台中央,沉聲說道︰「以前的中國,重文輕武,身體孱弱。即便是這樣,我們日本人都沒能將他們征服。現在中國尚武之風,愈演愈烈,接下來擔心的恐怕該是我們日本人咯。」
雨田千夏輕聲說道︰「爺爺,這是您多慮了!中國人生性溫和,崇尚和平,自古就是禮儀大邦,他們是不會擅啟戰端,對付我們日本人的!」
雨田正雄點了點頭,嘆息了一聲說道︰「但願如此吧!」
清華大學里和武術、格斗佔的上邊兒的社團為數不少。什麼散打社,拳擊社,擊劍社,泰拳社,柔道社等等,琳瑯滿目,不勝枚舉。
因此即便是每個社團只派一位代表參加,選手也有二十幾位之多。如此打來打去,也要一兩個小時。
所謂拋磚引玉,在前面出場的都是些假把勢,用來湊人氣,娛樂而已,真正稱的上是龍虎斗的也就空手道社,跆拳道社以及古武術社三個社團。
商正雲、金孝聖和雨田千夏三大高手一路高奏凱歌,在各自社員的歡呼聲中所向披靡,將一個又一個的對手丟出了擂台。
當雨田千夏不費吹灰之力的將柔道社的代表踢翻在地後,雨田千夏率先獲得了進軍決賽的資格。雨田千夏如一只驕傲的孔雀,站立在台上,傲然的看著台下的金孝聖和商正雲,眼中的布滿了挑釁。
金孝聖咬了咬牙,臉上掠過一絲狠色。
商正雲的氣量卻要比金孝聖好了許多,面對雨田千夏的挑釁,嘴角兒一撇,露出一抹更加自信的笑容,與雨田千夏的目光相對視。
「這個小忍者,應該快要達到中忍的層次了。」林燁天看著雨田千夏對鬼烈說道。
「忍者如此嚴酷的訓練方法,這個女娃子竟然能夠通過,很是不簡單那!」
鬼烈撇撇嘴說道︰「再不簡單也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下忍,上不了台面!」
林燁天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在他們不遠處,武藏千和對麻生說道︰「這就是雨田家的那個女女圭女圭?」
武藏羽柴說道︰「是的!二爺爺,您覺得她怎麼樣?」
武藏千和沉聲說道︰「論天資她要在你之上!難怪在沒有服用幽藍花之前,你會屢屢的敗給她了!」
武藏羽柴皺了皺眉頭說道︰「可是現在我不怕了!前幾天,我還打的她伏地認輸呢!」
武藏千和道︰「那都是拜幽藍花所賜。如果沒有了幽藍花,你想打敗她,簡直是難如登天。雨田正雄在日本一向以授徒著稱,光看這個妮子,就知道傳言非虛!你爺爺將甲賀流雨田家看做是我們武藏家最大的敵人,一點兒也不錯!」
武藏羽柴點了點頭,將目光重新投向了雨田千夏。
決賽的另一個名額是在商正雲和金孝聖之間展開。
商正雲和金孝聖之間交手數次。在商正雲右手沒出問題之前,金孝聖曾幾次敗在商正雲的手里,然而商正雲右臂被廢之後,勢力大減,在去年的比武大會上慘敗給了金孝聖。
不管怎麼樣,兩者之間互有勝負,算的上是一場旗鼓相當的較量。
「听說你的右臂好了?」金孝聖冷冷的看著商正雲問道。
商正雲微微一笑,淡淡的說道︰「怎麼,你沒有便宜可佔,感到緊張了?」
金孝聖的眉頭一皺,哼了一聲說道︰「就算你右手恢復如初,我也照樣能夠把你打趴下!」
說著擺出了跆拳道的起勢,右腳向前跨出一步,腳尖點地,左腿微曲在後,雙手自然的垂在身體的兩側,看似無害,其實卻是注滿了力道,隨時都會給對手以致命的一擊。
「這個韓國人對跆拳道的掌握倒也算是有一定境界了!」林燁天看到金孝聖的動作,淡淡的說道。
鬼烈點了點頭,幽幽的說道︰「不動聲色,氣力凝于四肢。看似輕若飛鴻,其實卻腳踏千鈞,是一個狠角色!」
「哼!可是他的對手,那個古武術社的小子似乎更不簡單。氣息悠長而綿密,內功造詣頗有火候。目光深邃冷峻,堪比智狐,胸中必定阡陌溝壑。論武功,論心肌,論冷靜,他都佔了上風!我看那韓國小子恐怕是要吃虧了!」林燁天頗為贊賞的看著商正雲說道。
「門主,您說這小子會不會也是出自一個有來歷的家族?」鬼烈問道。
「看他年紀雖輕,但是卻一身正氣,應當是自幼受到燻陶的結果。很可能是出自哪個名門正派,再不濟他的師傅也是一個隱俠,盯準他!」林燁天說道。
「是!」鬼烈輕輕的欠了欠身子。
「千夏,那個小伙子是誰啊?」雨田正雄朝著商正雲努了努嘴,問道。雨田千夏哦了一聲說道︰「爺爺,他就是那個連續三年被我打敗的古武術社的商正雲,不足為懼!」
雨田正雄搖了搖頭,正色的說道︰「千夏,今時非同往日,我看這小子的功力不俗,不在你之下!一會兒對上他的時候,你可一定不能大意!」
「怎麼會?爺爺,他的右臂都是我廢掉的,現在即便是得到了有效的醫治,也絕對不會在這麼快的時間復原,您未免太過高估他了!」雨田千夏滿是輕松的笑道。
「你說他的右臂被你廢過?那我怎麼覺得,就絕對實力而言,他的右臂似乎還要強過左臂!」雨田正雄嗔聲說道。
「不可能!您一定是看錯了!」雨田千夏說道。雨田正雄搖了搖頭,沒在說話,要想知道河水是淺是深,除非自己親自下水試一試。
「哈!」
金孝聖狂吼了一聲,宛如怒獅一般的向著商正雲的胸口蹬了一腳。商正雲的眉毛輕輕一挑,以右腿為軸,瀟灑的一個旋身,避開了金孝聖這氣勢洶洶的一腿,同時右手如鞭一般的掃在了金孝聖的腿上。
金孝聖的腿頓時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痛,讓他心中狂驚,閃電般的向後退了幾步。
商正雲拍了拍手,笑眯眯的說道︰「剛才那只是開胃菜,真正的大餐現在才開始呢,做好準備,好好的享用吧!」
「豈有此理!」
金孝聖用韓語怪吼一聲,側踢直蹬旋身踢,一連串讓人瞠目結舌而有華麗至極的跆拳道踢技如行雲流水般的從金孝聖的腳下使出,步步緊逼的涌向了商正雲。
注滿力量的雙腿在空中上下左右,前後翻滾,帶起呼呼的風聲,就連那些坐在台邊的貴賓似乎都感受到了一陣陣涼意。
看到金孝聖如此漂亮的攻擊,跆拳道社的社員宛如瘋了似的,大聲的吼叫歡呼起來,巨大的聲浪和著金孝聖的攻擊,將比武的氣氛,第一次推到了巔峰。
面對金孝聖暴風雨式的狂攻,商正雲表現出了讓人吃驚的冷靜,一雙銳利明亮的眼楮死死的盯著金孝聖,把他的每一個動作都看在了眼里,印在了心里。
左手護住臉頰,右手護住胸口,身體微微彎曲,不時的左右搖擺,將金孝聖的攻擊化為無形。商正雲打的聰明,可台下的人卻未必就看的明白。
方心怡滿是焦急的咬著嘴唇對風翊說道︰「怎麼搞的,社長好像快要不行了!」
風翊微微一笑說道︰「你說錯了,快要不行的人是那個韓國人才對!」
方心怡听了一愣,說道︰「你眼楮瞎了吧?你沒看到金孝聖已經快要把社長逼出擂台了嗎?」。
風翊笑了笑,沒再搭腔,知道對方心怡這樣的門外漢,解釋這些純粹是白費口舌。
就在方心怡心中倍感焦急的時候,擂台上的情形驀然生了變化。商正雲的右腳狠狠的往地上一蹬,整個人立即如同扎根了般的定在當場。
凝聚著磅礡力道的右拳如同怒龍一般的轟在了金孝聖向他蹬來的右腳腳心。
腳心是人體上最為脆弱的幾個部位之一,這里是身體各條經脈的交匯點,更是人體道最為密集的地方,商正雲這一拳本就勢大力沉,加上金孝聖的力道也不小,兩者相沖,相對力量大的驚人。
金孝聖只覺得一股雄渾霸道的力道從他的腳心處直涌進他的身體里,所到之處,劇痛緊隨而至,金孝聖的右腿登時失去了直覺,單腿連連向後蹦去,一陣踉蹌,狼狽不堪的摔倒在擂台上。
商正雲甩了甩拳頭,冷冷的笑看著金孝聖。腳心傳來的劇痛讓金孝聖整個人都在顫抖,大滴大滴的汗水不停的順著他的臉頰滑落下來。
「你……」金孝聖驚怒交加的看著商正雲,為剛才自己的大意懊惱不已。
原本還在如山崩般咆哮的跆拳道社此時忽然變的鴉雀無聲,一個個的目瞪口呆,都不敢相信眼前生的一切。這一切變化實在是來的太快,快的讓他們難以接受。
「商正雲……」雨田千夏將剛才的一幕盡數收在了眼里,此時的心中滿是驚訝,忍不住低低的喊了一聲。
听到她的聲音,雨田正雄轉頭看向她笑道︰「怎麼樣?現在你知道我說的是對的了?」
雨田千夏呆呆的說道︰「不可能!前幾天我們還交過手,那時候他的手明明是廢的。我一只手就能打敗他。可是這才幾天的工夫,為什麼他的手就奇跡般的復原了,而且看剛才的那一拳,他的右臂比沒受傷之前還要強上幾分!這……這到底是怎麼會事兒?」
雨田正雄淡淡的說道︰「這不外乎兩個可能,一個是他一直都在騙你,隱藏的很深。另外一個就是他遇到了什麼高人,不但將他的胳膊治好,而且還幫助他大幅度的提升了功力。」
「有……有這樣的高人?」雨田千夏有些不肯相信的問道。
雨田正雄道︰「中國地大物博,能人輩出,自然是有的,並且還不少!」
雨田千夏點了點頭,眉頭微皺的說道︰「看來,我是不能輕敵……」
「耶!太棒了!」看到商正雲一拳將金孝聖撂倒,最高興的人莫過于方心怡,高興的又蹦又跳,宛如瘋了一般。
「風翊,你不愧是高手,眼楮果然夠毒!咯咯……」方心怡滿是贊美的看著風翊說道。
風翊搖了搖頭,苦笑了一聲說道︰「比賽還沒結束,你現在就高興,未免為時過早了!」
果然,風翊的話音剛落,金孝聖強忍著劇痛,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右腳腳背高高的拱起,腳尖虛點地面,用左腳穩定住重心,狠的瞪向商正雲。
商正雲的眉頭一皺,剛才那一拳,力道之大,幾乎用上了他的全力,硬受了這樣一拳,還能站起來,商正雲倒是有些佩服金孝聖的毅力。
「我……我是絕對不會輸給你們中國人的!」金孝聖的眼楮幾乎要瞪出血來了,咬牙切齒的說道。
「哼哼……听你的意思你是瞧不起我們中國人咯?」商正雲臉色冷了下來。
金孝聖怒吼一聲道︰「是!我就是瞧不起你們!」
說著左腳用力一頓,右腳再次向著商正雲的臉踢了去。商正雲冷哼了一聲說道︰「那我現在就讓你明白,你瞧不起我們中國人是多麼的愚蠢!不自量力!」
說完,商正雲一反防守反擊的常態,正面迎著金孝聖的攻擊,勇猛的沖了上去。雙腿靈活的如同毒蛇的千夏,任意搖擺,左右縱橫,帶起的風聲比金孝聖還要沉重上幾分。
「砰砰砰」一連幾聲悶響響起,兩人的腿在空中硬踫硬的對攻了幾腿。
商正雲腿上的力量讓金孝聖很是吃驚,這一連串的硬踫硬下來,金孝聖直覺得自己腿如同斷了一般的痛,而反觀商正雲卻是面不改色,仿若沒事人兒似的!
「怎麼會這樣?不可能的!」看到自己在最擅長的腿技上輸給了對方,金孝聖有些接受不了,滿是錯愕的看著商正雲問道。
商正雲冷笑了一聲,渾然不理會他的目光,不給他任何喘息機會,再次向他逼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