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無法面對葉景秋,風翊只能選擇暫時離開。身體狂掠,劃破空氣,勁風拂面,風翊的腦海中滿是他與林天燁的對話。
想到自己現在就是震雲宗的宗主,魔道的至尊了,風翊覺得有些如在夢中,而想到他即將面對來自震雲宗幾人高手的挑戰,他卻是有些躍躍欲試。
自從那一次修為狂升之後,風翊的武功登峰造極,心中己然有了一種天下無敵手的寂寥與孤獨。希望林天燁說的那幾個人不會讓他感到失望。在紛亂的思緒中,風翊盡情馳騁在天地之間,如同一匹月兌組的野馬,不辯方向,只圖一個暢快淋灕。
驀然,一把清脆悅耳宛如黃黎鳴唱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耳朵。這聲音讓風翊如遭雷擊一般的,渾身一震,身體頓時落回到了地面。
那聲音是如此的熟悉,魂牽夢繞,不知道多少次回蕩在他的夢里。
「是嫣然……」風翊的心中一動,兩只腳下意識的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一步步走去。
「不是這樣的,又錯啦!你是怎麼搞的,怎麼教都不會!」雲嫣然的臉上寫滿了焦急嗔怒,瞪著一雙大眼楮,氣呼呼的盯著鄭祁,脆聲喊道。
鄭祁滿是羞愧的搔著腦袋,憨憨的說道︰「對不起,嫣然,都是我太笨了!」
站在一旁的楚斯詠,嘴里咬著一根枯草,像一個假小子似的吊兒郎當的說道︰「我早就說過,這沒用的。我們的武功根本就不適合他。你再怎麼逼他也是沒用的。」
雲嫣然將眉頭簇的緊緊的,說道︰「那怎麼辦?這都過去一個多星期了,他還是什麼都沒學會。照這樣下去,他不被秦浩南打死才怪!」
鄭祁呵呵的干笑了幾聲,說道︰「嫣然,你不用為我擔心,我的身體這麼強壯,就算是不會武功,秦浩南也打不過我!」雲嫣然滿是氣惱的喝道「笨蛋!光是長的壯有什麼用?那牛倒是比人壯,到最後還不是得乖乖的給人耕地種田,任人宰割?我告訴你,那秦浩南的武功比我和斯詠還要強些,你要是不加把勁兒,等到了擂台上,保證你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鄭祁的臉上流露出一絲羞愧,低著頭說道︰「對不起嫣然,都是我太沒用了。你們別管我了,就讓秦浩南把我打死吧!」
雲嫣然苦笑了幾聲,說道︰「你以為我願意管你啊,要不是你們把我當作賭注,我才懶得攙和進來呢!」
雲嫣然越說越氣,將頭扭到了一邊兒,不再理會鄭祁。看到鄭祁既尷尬又緊張,顯得可憐巴巴的,楚斯詠實在是看不過去了,對雲嫣然說道︰「好啦,嫣兒,我知道你現在很煩,可是你再怪鄭祁也沒用啊,他己經夠努力的了!也就是他,要是換了別人,被我們這樣‘虐待’,早就崩潰了!」
雲嫣然滿是無奈的嘆息了一聲,說道︰「我也是太著急了。秦浩南這個人蔫兒壞,要是到了擂台上,他一定會下毒手的,就以鄭祁現在的狀態,即便不被他打死,也會被他打成殘廢!」
楚斯詠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喃喃的說道︰「是啊!這樣繼續下去也不是辦法。嫣兒,我想過了,現在要想讓鄭祁完整無缺的走下擂台,只有去找風翊幫忙了,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提起風翊,雲嫣然的心中又是一痛,臉色有些蒼白憂郁的搖了搖頭,說道︰「我還沒有想好,讓我再想想吧……」
「你還有什麼可想的?行啦,即便是你真的要和他……」楚斯詠說著說著,忽然想起鄭祁就在一邊,急忙咳嗽了一聲,說道,「那也得和他當面說清楚是不是?」
風翊的大名現在早已經在清華校園里傳的沸沸揚揚,鄭祁想要沒有听說過都難。
一听楚斯詠的意思是要風翊教他武功,心中煞是興奮的說道︰「對啊,如果風翊肯教我的話,我一定能夠打敗秦浩南!」
看到鄭祁一副興高采烈,躍躍欲試的模樣,楚斯詠的心中一陣苦笑,要是讓他知道風翊是雲嫣然心中的割舍不下的戀人,他恐怕就不會這麼興奮了。
雲嫣然有些心煩意亂的瞪了他一眼,嬌聲喝道︰「去一邊練你的馬步,這和你有什麼關系?」
遭到雲嫣然一陣呵斥,鄭祁有些尷尬的退了回去,一本正經的蹲起了馬步。
楚斯詠搖了搖頭,說道︰「嫣兒,你還在猶豫什麼,我們沒有時間了!」
雲嫣然簇眉說道︰「既然我己經做出了決定,我就不能再事事都依賴他了,這對他不公平。斯詠,你別勸我了,我己經做了決定,等到比武那天,實在不行,我就親自上台。」
看到雲嫣然滿臉的堅決,顯然是下定了決心。楚斯詠搖了搖頭,說道︰「小時候,爺爺曾經叔給我一套掌法,雖然不是什麼厲害的掌法,但恐怕也是眼下我們唯一能教給鄭祁的了。希望他學回這套掌法之後,不會輸的太慘,能保他一命。」
雲嫣然听了大喜,急忙說道︰「那你還等什麼,快教啊!」
楚斯詠搖了搖頭,將鄭祁叫到了跟前,一招一式的向他傳授起楚代明教她的那套所謂的掌法。
這套掌法看起來有模有樣,但是卻實在是花拳繡腿,威力並不怎麼樣。加上鄭祁空有一身蠻力,卻沒有絲毫內力,使出來更是如同繡花枕頭,觀瞻性遠遠大于實用性。
楚斯詠和雲嫣然也算的上是行家了,看了之後紛紛大搖其頭,想要這樣的掌法打敗秦浩南,簡直是痴人說夢。
然而鄭祁卻是顯得十分興奮,將這套拳法從頭到尾練了一遍又一遍,將其當成了不世的絕學。
雲嫣然長長的嘆息了一聲,和楚斯詠對視了一眼,對鄭祁說道︰「鄭祁,你先在這兒把這套掌法練熟,我和斯詠再去想想別的辦法!」
鄭祁似乎已經沉浸在了這套稀松平常的掌法之中,頭也不回的恩了一聲,就繼續練開了。
雲嫣然和楚斯詠兩人無奈的搖了搖頭,聯袂離開了。鄭祁一個人練了一遍又一遍,直到額頭上滿是汗水,手腳上也再沒有半分力道的時候,才撲通的一聲坐在了地上,大口的喘息起來。
鄭祁是一個很有骨氣,同時也很好勝的人。要他承認自己比秦浩南弱,比殺了他還難。別看他這幾天來,嘻嘻哈哈的不以為意,可是他的心里卻比楚斯詠和雲嫣然加在一起還要急。
這一場比武不僅關系到男人的尊嚴和榮譽,更關系到雲嫣然的歸屬,要是一輩子都不能和心愛的人在一起,那活著真是沒什麼樂趣了。
可是鄭祁再急也沒有辦法,江湖對他來說完全是另一個世界,看不見,模不著,楚斯詠和雲嫣然是他的唯一紐帶,他只有依靠她們。
這幾天看到兩女為了自己急的焦頭爛額,鄭祁的心中也很是過意不去,可是他是真的沒有別的辦法。現在楚斯詠終于教了他一套他能學的武功,這才會如獲至寶般的苦練不止。
「喂,你剛才練的是什麼東西?」伴隨著一把滿含著輕蔑與譏諷的話語,風翊緩緩的從一棵樹後走了出來。
鄭祁尋聲望去,看到風翊,從地上站了起來,眉毛一挑,眉宇間蘊著一絲憤怒,沉聲說道︰「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風翊淡淡的說道︰「我看你剛才的動作像是跳舞,又像是在抽筋兒,很是奇怪,所以就好奇的問了一句。」
「跳舞?抽筋兒?你是什麼眼神兒啊!我剛才練的可是貨真價實的武功,功夫!」
「你剛才練的是武功?哈哈哈……真是笑死人了。除非你的對手是老的走不動的老人家或者是還不會走路的孩子!」風翊絲毫也不顧忌鄭祁的心情,嘴上毫不留情的譏諷道。
鄭祁也是年輕氣盛的小伙子,听到風翊如此譏諷他,哪兒還受的了,冷叱了一聲,怒道︰「既然你這麼瞧不起我的功夫,想必你一定比我厲害,那我就要向你討教幾招了!」
風翊冷冷的笑道︰「我真佩服你竟然還有向人挑戰的勇氣,就憑你練的這套不知道是什麼鬼名堂的玩意兒嗎?真是可笑至極!」
「閉嘴!我不準你再侮辱我!看掌!」鄭祁忍無可忍,猛然出一聲怒吼,整個人就如同豹子一般,向著風翊撲了上去。
鄭祁畢竟是剛剛接觸武功,更是次用武功跟人過招,顯得煞是笨拙,呆板,看到鄭祁差點兒被自己給絆倒。
風翊有些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隨手撥開鄭祁遞上來的手掌,順勢一巴掌扇在了鄭祁的臉上。只听啪的一聲脆響,鄭祁忍不住痛呼了一聲,捂著嘴巴,腳步踉蹌的倒退了回去。
這一嘴巴就好像是打在了鄭祁的心里似的,讓他剛才的那股興奮的勁頭,登時消失的無影無蹤,滿眼不敢置信的看向風翊。
風翊的嘴角兒輕輕的扯起,露出一絲輕蔑的笑容說道︰「現在你看到了吧,你剛才練的那玩意兒根本就不配被稱做武功!」
風翊的話激起了鄭祁心中的斗志,一咬牙,眼楮通紅的合身撲向了風翊。按照楚斯詠教他的套路,將一套掌法一招招的施展了出來。
風翊一邊後退躲閃著鄭祁的掌風,一邊不停的提醒道︰「笨蛋,腰收低一點兒,想被人家踢死你啊!……這一招完全是多余,武功不是用來表演,而是用來實戰的……這掌劈出的角度不對,向右多一點兒……」
一開始的時候,鄭祁還不以為然,以為風翊是在借故嘲笑他罷了,可是後來,當他按照鄭祁提醒的將掌法改變的時候,他忽然現按照風翊所說的去做,這套掌法應用起來,變的更加的順手,更加的流暢,威力似乎也強了不少。
鄭祁忽然意識到,風翊並不是真的要嘲笑他,而是在幫他。明白了這一節,鄭祁的心神振作了起來,一雙耳朵更是豎了起來,生怕一個疏忽漏听了風翊所說的每一個字。
在風翊的指導下,當鄭祁將這一套掌法連續施展了三遍之後,這套掌法已經徹底的生了轉變。與楚斯詠之前傳授的那一套,可以說有著月兌胎換骨的區別。花哨的招數盡數被風翊去了掉,使的這本有三十六招的掌法最後只剩下了十六招。
然而這十六招的威力卻要遠勝于往昔,處處針對實戰,可謂招招精妙,就連鄭祁這個外行人也意識到了它的不凡,心中不由得激動了起來,呆呆的看著面沉如水的風翊,眼申寫滿了疑惑與不解,不明白風翊為什麼要這樣幫他。
「哼,現在這套掌法還算是有了點兒樣子!」風翊輕哼了一聲,淡淡的說道。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幫我?」鄭祁終于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