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不量力,找死!」
風翊沉喝了一聲,手掌閃電般的掃出,帶著宛如奔雷一般的風聲,劃出一道詭異精妙的弧線,狠狠的印在了尚秋柏的胸口之上。狂猛的內力頓時傾瀉進了尚秋柏的胸口。
太虛真氣一入尚秋柏體內立即化身成了破壞之王,尚秋柏一連噴出幾口血箭,如同斷了線的風箏,痛呼著向後遠遠的跌了出去。
歐陽晴雪見狀,不由得出了一聲嬌呼,整個人如同彩蝶一般的翩然而起,將尚秋柏接了住。風翊的這一掌十分的沉重,作用在尚秋柏身上的力道還未徹底銷去,竟然將歐陽晴雪的身形擊開了老遠,方才好不容易停了下來。
風翊的這一掌,顯然是下了重手,不要說尚秋松和歐陽傲雄看的目瞪口呆,就連別墅里的季如行也不由得心中一緊,擔憂起尚秋柏的傷勢。苦于風翊有命,不準他出去,只能在心里干著急。
恐怕尚秋柏自己也沒有想到風翊真的一點兒也不念舊情,上來就下了重手,只覺得全身上下的每一個部件兒都受到了風翊掌力的重創,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就快要死了。
「風翊,你……」歐陽傲雄吃驚不己的看向風翊,張了張嘴,呢喃道。
風翊冷哼了一聲,面色冷峻的說道︰「我說過,我對你的忍耐己經越了極限。不管是不是真心求死,我都成全你!」
「風翊!你是不是瘋啦,他是你的兄弟!」看著懷里的尚秋柏奄奄一息的,似乎隨時都要死掉,歐陽晴雪忍無可忍的沖著風翊嬌聲怒喝道。一雙嬌媚的大眼楮幾乎要噴出火來了。
風翊滿是不屑的看了她一眼,陰惻惻的說道︰「歐陽晴雪,你最後注意一下你的態度!否則,你的下場將會和他一樣。」
「你……你連我也要殺?好啊,那你來啊,殺我啊!」歐陽晴雪就好像是一頭被激怒了的雌獅,沖著風翊近乎于瘋的狂吼道。
「哼!你以為我不會嗎?歐陽晴雪,我因為你而吃的苦頭還少嗎?我之所以對你一忍再忍,起初全都看在尚秋柏的份兒上。現在我己經和他決裂了,還有必要對你客氣嗎?你不是要和他一起報仇嗎?怎麼,現在怕了?哈哈哈……」風翊今天的性格的大為反常,讓歐陽傲雄看的直愣。
「我……我和你拼了!」歐陽晴雪心中一怒,蹭的站了起來,起身就要向風翊攻去。
歐陽傲雄一把將她死死的攔了住,歐陽晴雪情緒激動的吼道︰「爸爸,你放開我,他不是瘋了嗎,我就陪他一起瘋!」
歐陽傲雄沉聲喝道︰「雪楮,你冷靜些!萬一你也有個不測,誰來照顧尚秋柏?」
歐陽晴雪一怔,看向傷勢沉重的尚秋柏,一點點的安睜了下來。
哪知道,風翊卻在此時出一陣冷笑,幽幽的說道︰「這倒用不著擔心!尚秋柏他不再需要別人照顧了,因為,他馬上就要死了!」
說完,風翊猛然屈指向尚秋柏彈去,一道銳利至極,宛如響箭的指風驟然響起,帶著讓人心跡的聲響直向著尚秋柏射去。
尚秋柏此時全身的骨架都要散開了,動彈不得,哪兒還能躲開風翊這要命的一指。
「不要!」歐陽晴雪更是心頭驚駭,狂的吼了起來。
眼著著這道指風即將從尚秋柏的眉心穿過,歐陽傲雄狂吼了一聲,猛然揮出一掌,洶涌的掌風如同驚濤駭浪般的知撲向那道指風。隨後化成了一道網,將風翊的指風罩了住。
風翊的搜魂指得到何問道的親傳,再加上他體內攻無不克的太虛真氣,其威力遠殺傷力驚人的重狙。
歐陽傲雄的掌風和風翊的指風僕一接觸,歐陽傲雄就為風翊驚人的指力吃了一驚,知道以他的掌風恐怕難以抵消。
在風翊的指風與掌風糾纏的時候,歐陽傲雄的身形爆起,閃電般的掠到了尚秋柏的身旁,將他抱到了一邊。這邊兩人剛一月兌身,風翊的指風立即穿過了掌風,疾若閃電,勁道不減的射在了剛才尚秋柏棲身的地方。伴隨著唉的一聲輕向,在那堅硬的地面上登時多了一個蛋珠大小的渾圓小洞。
見到尚秋柏僥幸的撿回了一條命,歐陽晴雪的心中一松,不由自主的長出了一口氣。
而風翊卻是一臉怒容,雙目噴火的看向歐陽傲雄,沉聲喝道︰「歐陽傲雄,你不應該插手的!」
面對風翊焚天般的怒火,歐陽傲雄只覺得自己肩膀上被壓了一座高山,壓力之大,讓他有些難以承受。苦笑了一聲,說道︰「風翊,他是我未來的女婿,我總不能眼睜睜的著著我的女兒,還未出嫁就開始守寡吧?」
「哼哼哈哈……」風翊听後忍不住放聲長笑了起來,怒聲說道,「好啊,你為了你女兒,你女兒為了尚秋柏,而尚秋柏又為了他師傅。你們不惜通通與我為敵,為什麼就沒有人為了我,替我想像!虧我風翊之前一直對你們真心相待。試問,你們當中,有誰沒有受到過我的恩惠?那尚秋柏更是幾次被我所救!如果沒有我,他到現在己經成為一堆白骨了。我救了他這麼多命,今天他卻要來殺我!哈哈哈……這世間還有天理嗎?」。
風翊越說越怒,忍不住對天出一聲厲嘯,這嘯聲中充滿了憤恨與不平,就連風翊自己恐怕也難一分清,這究竟是出自真心還是假意了。
風翊的嘯聲在眾人的心頭引起了一片觸動。
歐陽晴雪剛剛還在為風翊的絕情而著惱,此時听了風翊的話,不由得一呆,心中的怒火就好像是被人澆了一盆涼水,頓時滅了。回憶過去,歐陽晴雪不得不承認,包括尚秋柏在內,所有人似乎都在對風翊提著要求,又有誰曾為風翊真正的付出過什麼?
「風翊……」听了風翊的話,尚秋柏掙扎著在歐陽傲雄的攙扶下,站直了身體。強忍著身上的痛楚,尚秋柏緊緊的注視著風翊,道,「風翊,我尚秋柏對你不起,你怎麼罵我我都認了。其實,我……我知道,我根本就殺不了你,可是……師傅待我恩重如山,如同再造。如果我不為他老人家……報仇,我尚秋柏豬狗不如。今天,我只求能死在你的手上。一來,彌補我對你的愧疚,二來,也算是我沒有辜負……師傅對我的一片恩情!歐陽前輩說的沒錯,我今天……就是求死來了!」
听了尚秋柏的話,風翊仰天狂笑幾聲,厲喝道︰「尚秋柏,你真不愧是你師傅的好徒弟!你以為你這樣做,很了不起嗎?不,這更加說明了你的自私自利!你只求自己能無愧于心,可你想過我嗎?我親手殺了我的兄弟,難道我就能心安理得了。你一死百了,卻把這個沉重的包袱,拋給了我!哈哈哈……尚秋柏啊尚秋柏,我看你才是全天下最卑鄙無恥的小人!」
風翊的連聲厲喝,讓尚秋柏振聾聵,呆若木雞,半天都回不過神兒來。風翊的話可以說正中他的要害,是他從來也沒有想到過的,不由得汗如雨下。
「哼哼……不過你放心,我不象你那麼自私!既然我都殺了你師傅,也不在乎多殺你一個,就當是我成全了你!」風翊冷冷的說道。
歐陽晴雪眉頭一皺,擋在了尚秋柏的面前,看著風翊說道︰「風翊,我知道你心中委屈,可是你要明白,我們始終都拿你當最好的朋友。如果你一定要殺的我,那就連我一起殺了吧!」
風翊微微一笑,幽幽的說道︰「好啊!既然你們把我當做你們最好的朋友,那我也得夠朋友才行。反正你們活著是不可能在一起了,讓你們做一對亡命夫妻,也算是一件美事!」
「風翊,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他們活著做不成夫妻?」歐陽傲雄眉頭一皺,有些不滿的看向風翊問道。
「尚秋柏的師傅不是已經死了嗎?現在再也沒有人阻止他們在一起了,又何必要做亡命夫妻?」風翊嘿嘿的笑道,「尚秋柏對他的師傅如此,愛戴,言听計從,不惜為他師傅一死。我相信,即便是季如行死了,尚秋柏也一定會謹遵他師傅豁意願,不與歐陽家的女人成婚。這就是孝道!是嗎,尚秋柏?」
「我……」尚秋柏被風翊說的啞口無言,眉頭緊皺,臉上布滿了無奈,緩緩的看向歐陽晴雪,滿是傷情的說道︰「雪楮,對不起。我本以為我們可以用我們的真愛說服我師傅,我們總有一天可以堂堂正正的在一起。可是我萬萬也沒有想到,師傅他竟然……我這一生,從來沒有違背過師傅的意願。恐怕我們……」
尚秋柏的話讓歐陽晴雪芳心一震,一張俊俏的面容上全然沒了血色,呆呆的看著尚秋柏,呢喃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們活永遠也不能在一起了嗎?」
看著歐陽晴雪的模樣,尚秋柏煞是心疼。可是師命難違,他也沒有辦法。
看著這一雙兒女,著著面色悲傷欲絕的尚秋柏,季如行的心中受到了極人的觸動,隱隱的有了些不忍。尤其是看到尚秋柏為了他竟然不惜一死之後,這種不忍好像是水中的漣漪般逐漸的蕩漾開來。
林天燁皺了皺眉頭,看向了季如行,忍不住問道︰「季兄,你還在為阿德的死,對歐陽家耿耿于懷嗎?」
季如行沉聲說道︰「阿德是我的獨子。我一生就這麼一個兒子,他的死我怎能釋懷?」
林天燁苦笑了一聲,說道︰「可是你雖然失去了一個兒子,但是卻得到了一個好徒弟!你也看到了,尚秋柏他為了給你報仇,不惜一死。難道你就不感動嗎?」
季如行長長的嘆息了一聲,眼中滿是憐惜的說道︰「尚秋柏的確是一個好孩子,我這麼多年來沒有白疼他!」
林天燁接口道︰「可是你疼愛的好徒弟,正在為你心中的仇恨買單!季兄,說句心里話,我覺得這樣對他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