詐妻攻略 第二百章 是她,就是她!

作者 ︰ 舟行水上

宋不是一個人回來的,她身後還跟著奇形怪狀形形色色好長的尾巴。

安寧郡主正坐在正房的廊下,裹著嚴嚴實實的狐裘,手里抱著手爐,腳下踩著腳爐,坐在寬大的圈椅上,正看著有些烏沉沉的天發愣。

見到讓自己‘夢縈魂牽’的宋,安寧郡主並沒費心去看後頭的人,她死盯著宋,想從這人的臉上看出些端倪來。

她是來為不告而別請罪的?還是假裝什麼也沒發生過回來回來當差的?還是真的回了一趟宮里,帶回了娘娘的什麼話?

安寧郡主想得太簡單了。

宋的臉上,一點兒表情都沒有。

眉毛畫得粗平,眼線也描得很重,眼角一丁點都沒有上翹的線條,極其端正。鼻梁更端正,既不偏一絲左,也不偏一絲右。嘴唇涂成紫黑的顏色,看起來有點兒像鬼。

其實這才是非常正統的正妝。非正式場合不用。

女子麼,就是要端肅。

那些柳葉眉啊,狐狸眼啊,額鈿啊,紅唇啊,統統不用。

這樣傳統的正妝,除了最古板的老古董,就算在宮宴甚至冊封這樣的場合,大家都很少用了。時代是變遷的,難道皇上就喜歡看滿眼清一色的端肅妝容麼?

宋如此妝飾,什麼意思?

安寧郡主和宋對視了一眼,很快發現了兩點。

一個,宋的眼神很平靜,沒有任何心虛的意思。

另一個,宋不光是臉上畫成正妝,身上穿的也是最繁瑣最正式的宮裝——她是正五品的尚儀女官,全套穿戴起來,里外有七層之多,從領子就能看出來。

安寧郡主的心,好像被什麼東西纏住了,忽快忽慢地跳動,讓她整個人都有了幾分慌亂。

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最令人心慌的,就是完全不知道什麼事情要發生啊!

安寧郡主咬了咬嘴唇,將自己最近半年的‘惡行’——其實她也知道什麼是惡行的,飛快地檢索了一遍。

跟永昌縣主打架?這事兒已經過去了,宋不就是因為這個才來到自己身邊的麼?

壯婦角力?當場就解決了呀。

抓花美人臉?這事被眼前這位宋念叨了無數遍,後來還派人給對方送去了宮中特制的美顏霜,估計最多也就留下少許劃痕,多擦點兒粉就能蓋住,應該也沒事了。

與寧二十八的合謀?想到這個,安寧郡主心跳慢了一拍,畢竟這是時間上頭最接近的大事了。不過隨即想起,這個不是失敗了嗎?無論夏小冬還是寧俊武都好好的呢,倒是寧二十八不見了。

打罵奴婢?這能算是罪麼?

想了一遍以後,安寧郡主心中安寧下來。

沒什麼可怕的。

于是,安寧郡主坐直了身子,色厲內荏地‘怒斥’道︰「宋,你身為尚儀女官,居然不告而別!這幾日去哪兒了?」

安寧郡主也並非全然不認得宋身後的人,其中有幾位,明明看著十分臉熟,乃是宗人府的人嘛。

不知道宋跟宗人府胡說了些什麼,如今總要先聲奪人。

宋又看了安寧郡主一眼,眼中分明帶著安寧郡主絲毫不能理解的憐憫之色。

然後宋仍然一言不發,但往側面讓了讓。

安寧郡主面前便出現了一名粗黑的漢子,沖著安寧郡主伸出一只手來。

那手上的黑毛,好像毛蜘蛛的腿,讓安寧郡主好一陣反感。

那里來的家伙,還是男子,居然就這麼大搖大擺地進來了?!

「是她!就是她!」黑老大中氣十足地叫嚷道。

什麼叫‘是她!就是她!’?

安寧郡主張了張嘴,想說‘不是我’。可是,分明不知道是什麼事情,到底‘不是我’干的啥吶?

忽然好像有一只手,將心髒死死地捏住,讓安寧郡主本來就忽慢忽快的心跳,簡直要停下來不跳了,隨即又放松開去,于是,那顆心就跳得飛快,簡直停不下來。

安寧郡主驚惶地看了看周圍。

女乃娘呢?噢,被自己兩巴掌扇跑了。其實沒使勁兒嘛,只是發泄一下氣惱罷了,這樣就跑了,真沒用!

還有春花夏雨秋風冬雪呢?這些死丫頭都死哪兒去了?噢,好像似乎也被自己陸陸續續打跑了。一群沒用的東西!

跑了也不知道回來!

安寧郡主發現,不光原本身邊的人早已不見,就算原本不在身邊後來調上來的,也要麼沒了蹤影,要麼被攔得遠遠地過不來。

這是所謂的眾叛親離麼?安寧郡主忽然生出一股子怒氣來。

我干什麼了我?

我乃是身嬌肉貴血脈最高貴的皇家郡主!要不是陰差陽錯,我本應住在那巍峨的宮殿之內,是最尊貴的公主!

打你們是看得起你們!罵你們是給你們臉面!平常人能到得了我面前麼?想被我打兩下罵幾句都不行嘛!

這些個小人,吃我的、喝我的、穿著我賞的衣裳、戴著我賞的首飾、懷里揣著我賞的銀子,麻蛋這個時候都跑了?跑了!!!

對了,還有這個不知道哪個犄角旮旯冒出來的漢子,居然還敢伸手還指我!

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你能指的嗎?

安寧郡主猛地從椅子上跳起來,沖離得不遠的黑老大沖了過去。

咦?怎麼有一把刀柄在途中,還真是順手……果然有懂事會當差的。

……

……

能坐在陸老太太身前的姑娘,大多是懂得湊趣會說話的,就算不懂這些,至少也懂得貞淑賢靜不開口討嫌。

所以,陸雲芝拿過來的雙面繡屏,很快得到了大家的交口稱贊。

花花轎子人抬人。今日夸了她的,明日再夸我的。互相吹捧遠比互相挑刺容易。

一片歡聲笑語之中,忽然不知道哪位姑娘,居然問出了與陸雲芳一樣的問題。

「咦?這東西,是不是小冬姐姐也要算一份兒呀?」

場面登時為之一靜。

拿出來的時候,人家夏小冬啥也沒說,只有陸雲芝上前,說是給老太太過年擺著,看著頑的。意思很明顯了,就只是陸雲芝送的。

問出這樣的問題,豈不是在和*諧之中制造不和*諧,挑事兒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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