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府中的景象和容寧的想象沒什麼出入,門口兩個威武的石獅並分立,青色的石板,兩側是茂密的竹林,先以人一種清幽的感受,蜿蜒回轉,最終豁然開朗,府里的點點滴滴呈現于眼前。
郡主府當然比不得王府,但總比普通人家要強得多,曾經容寧幻想過,如果不能回去,一定要在這里安身立命,那最好是兩三間院落,一只大犬,和一個像綠吟這般解人心意的丫鬟……
只是,蕭淮錦的身份注定他將有著前僕後繼的情敵。容寧扯了把懷中小狗的耳朵,突然有些迷茫。
勾勾竟像是普通小狗般,一日日長大,要不是狗系統還能維持著和她的聯系,她甚至都不敢相信勾勾是一只普通的狗。
容寧只是粗淺得觀看了一番府中的情況,回到了正廳中,她坐在主位上,勾勾在她懷里乖巧得趴著,大貓則依偎在容寧腿邊。底.+du.下是跪倒一地的僕人,一個一個都是極有規矩的,不敢輕易抬頭,只是在听到腳步聲後崩緊了身子。
容寧,端起桌上的茶水,抿了口,才道︰「起來說話吧。」
「是。」眾人齊齊應道。
容寧在他們的臉上一個個掃過去,靜默了會,又道︰「哪個是莫總管?」
最前面的一個老漢出列,行了個跪地大禮,答道︰「正是奴才。」
老漢的身形微微佝僂,講話卻很利索,一雙眸子里透出清明的光。容寧笑道︰「莫總管,我就稱呼你莫伯吧。」
老漢連連推辭,道不敢當,但在容寧堅持之下也就謝恩領賞。綠吟將事先備好的銀子中取出最大一份交給他,容寧滿意得打量著,又對其他人道︰「以後你們都听莫伯的吧。」
老漢連連推辭,道不敢當,但在容寧堅持之下也就謝恩領賞。綠吟將事先備好的銀子中取出最大一份交給他,容寧滿意得打量著,又對其他人道︰「以後你們都听莫伯的吧。」
眾人應答,在各自報了姓名後領了賞,高高興興得去干活去。
忙完這一切的容寧覺得自己簡直要瘋掉,不是高興,而是枯燥得要瘋了,她看著臨王妃每天的工作量,不是打點丈夫兒子小妾的衣物,就是和其他命婦相約出行。
然而她,似乎就要走上臨王妃的軌跡,如果以後要嫁給蕭淮錦,那豈不是……
打住!容寧臉色爆紅,在自己新臥室的大床上翻滾了兩圈,沒有注意一個身影在漸漸靠近。
莫伯是蕭淮錦的人,所以容寧才會這麼大膽得用他,而綠吟的賣身契蕭淮錦也給了她……
想到這,她朝屋外喚了聲「綠吟」,卻沒有听到回應。
她正疑惑著,索性都是無事,想要出門看看。才剛走到外室門口,準備推開門,卻突然被一只手捂住了口。
「唔……」她掙扎著,腳不停往她身後人踢去,卻絲毫沒有效果。她面前的手掌骨節分明,明顯就是一個男人的!
突然,那人伸手在自己左胸邊上點了兩點,容寧感覺一整個身體竟是被定住了。背後的人走上前來,而那捂住口的手卻絲毫沒有松動。
男人戴著黑色面罩,只能看到眼楮和那硬挺的鼻梁。一席朱黑色長袍,看不出什麼面料。
他雖然算作劫持容寧,但目前為止卻沒什麼逾越的動作,這讓容寧松了口氣。
「我問你一些問題就離開。」男人開口,聲音有些暗沉,不知是本就如此還是變了聲。
「答應我不許喊叫我就松手。」見容寧不動,他又道︰「眨兩下眼楮算是同意。」
容寧立馬照辦。
男人松開了手,容寧如願以償得長吁了口氣,卻沒有想大喊。
不說喊出來究竟會不會得救,她總覺得這個黑面罩給她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
黑面罩問︰「你和蕭淮錦如何相識的?」
容寧笑了下︰「這個問題你們應該可以查到吧。」當初她和蕭淮錦相識是在南安大街上,沒有避著人,如果她猜的沒有錯,這個黑面罩想問她的絕對不是這個,而他背後的人……
黑面罩楞了下︰「這個自然,只是想要求證你的回答。」
容寧翻了下白眼︰「當初我在南安對蕭世子一見如故二見傾心死皮賴臉跟著他的好不。」
黑面罩沒想到是這個回答,臉色有些不自然,又道︰「下一個問題,你怎麼會出現在南安城的?」
這個問題嘛……容寧好想擾擾頭,總不能說是從天上飛來的吧,還是莫名其妙睡了一覺就來了?
「這個我不想回答。」
她直截了當得拒絕,實是不想再編一個謊言,心累。黑面罩也沒有為難,「最後一個問題,你可有年幼時的記憶?雙親何許人言?有無兄弟姐妹?」
一連串三個問題還敢道最後一個,容寧一口氣梗在心頭,心想他這年紀輕輕地就來查戶口,只好耐著性子回答︰「有。不知道。無。」
答案亦真亦假,反正量他們怎麼查也是查不到的。得到回答的黑面罩卻舒了口氣,道︰「方才多有得罪,還望見諒。穴道在一刻鐘之內就會自動解開。」
說完,他欲要離開,卻听見身後的女聲道︰「你是那個店小二吧?」
黑面罩推開房門的手頓了下,不作言語,容寧又道︰看你這反應就是了。那你的主子會是誰呢?融王還是那個……逃匿的肅王?」
黑面罩一手已經輕巧得推開門,轉過身,目光于容寧對視了幾秒,又撇回頭︰「後會有期。」
話罷,門被關上,黑面罩輕松得上了屋頂,幾下便離開了郡主府。
容寧一口老梗梗在心頭,誰和你後會有期啊!說起肅王這個她也是一肚子氣,她寫文的那時候壓根就沒出現這個角色,這里倒好,融王安安穩穩,肅王成了逃匿的逆賊。
在她郡主封賞下來的沒幾天,蕭淮錦又恢復了以往上朝的時間,有時也會將公文帶回府里來。幾次容寧匆匆一撇都見著了「肅王」這二字,而外頭眾說紛壇,她就是再傻也知道當初綁架她的很可能就是那個肅王了。
然而,肅王的手下來找她,還是問那麼沒有營養的話題,究竟欲要如何?